第一百零一章 逃不掉的苑陶

  「機會!」感受著丹田中恢復穩定的炁,苑陶心中大喜。

  一顆刻著「猊」字的土黃色珠子從他的手上飛起。

  「嗞嗞」聲中,被炁包裹的珠子自珠上的孔洞之中冒出大量的白色霧氣。

  眨眼之間,苑陶與憨蛋就被一起籠罩進了白色霧氣之中。

  霧氣還在擴散,迅速向幾丈外的呂真湧來。

  「你沒事吧?」呂真看了眼還在掙扎的竇梅。

  竇梅按了按眉心,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疲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剛才好像被,突然就心軟了下來,好像自己做的……都怪我。」

  「最麻煩的已經解決,苑陶逃不了。」呂真抬起自己的右手,藍炁盡數回歸體內,「你暫時先休息,別想太多。」

  癱坐的高寧腦袋無力的垂下,已經失去意識。

  「那個白霧阻擋了我的視線,我的異能覆蓋不到那麼大的範圍,所以現在也幫不了你。」竇梅看向那團白霧的四周,「我在外面給你掠陣,防止他們跑了。」

  「防身之物已廢,苑陶不算什麼。」

  沒等白霧籠罩而來,呂真已經主動邁進了霧氣之中。

  「憨蛋,拿出你的水槍!」苑陶凝重說道,「有竇梅幫他,咱們就算有疾走兔鞋也逃不了,只能拼死一戰了!」

  「哦……」憨蛋打開包裹,取出一把似乎是孩童用來玩耍的水槍。

  「唰」的一聲,一個刻著「勞」字的珠子裹在深藍色的炁中,飛到苑陶的頭頂之上。

  嗡嗡的震動聲中,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藍色震動向四周傳去。

  「他進來了!那個方向!去!」

  一直感受白霧內不正常震動的苑陶心中一喜,一顆刻著「眥」字的珠子從他的手上飛出,深藍色的炁在珠子之前形成一張大嘴的模樣,迅猛地撞進了白色霧氣之中。

  憨蛋的水槍也跟在珠子之後,向同一個方向射去。

  飛出水槍的液體像是子彈一樣,攜著巨大的勢能,射進了霧氣之中。

  霧氣翻卷,無論是射出的水柱,還是珠子都撞了個空,前方空無一物,似乎剛才感知到的都是幻覺。

  「在視線被封住的情況下,還是躲開了!」苑陶的臉色更加難看,「張靈玉是將護體金光擴散,大大減弱防身能力,來換取在失去視野後的感知力,那這個呂真又是用什麼手段來感知我的攻擊?」

  張靈玉已經足夠優秀,令他也升起了「長久後浪推前浪」的感嘆,以及毀掉一株優秀苗子的病態興奮。

  如今蒲牢珠的白霧第二次被人破解,而破解者的天資與實力與張靈玉相比,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苑陶憑空生起了看著一茬茬後生崛起的既視感。

  同時,腦子裡想像著毀掉天才人物而誕生的愉悅感,幾乎壓過了心中的驚懼與忌憚。

  「一顆不夠,那就一起上!」數顆珠子升起,在苑陶身邊盤旋不定,苑陶忽然轉身,「憨蛋,這邊!」

  五顆珠子,包括之前那顆睚眥珠子同時向苑陶所看的方向撞去。

  憨蛋的手槍也向那個方向射去。

  聲勢更加驚人,幾乎將白霧自珠子所行的方向分成兩半,露出兩丈外的呂真。

  「九龍子?華而不實。」冰冷又漆黑的炁出現在呂真的右手上。

  他像接住飛來的籃球一樣,接住最前方的一顆珠子。

  巨大的衝擊力之下,珠子向前將黑炁一直壓縮回呂真的手掌之上。

  手臂也被向後衝擊,到珠子的勢頭已盡之時,呂真用力一扔,將珠子向苑陶扔回。

  將後面在一條直線的兩顆珠子撞飛,被扔回的珠子又撞在憨蛋手裡的水槍射出的水柱上。

  水柱變成普通的水灑落在地,珠子也失去表面的深藍色的炁,變得暗淡下來,與灑落的水一樣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幾顆珠子又擊在了空處,一道水柱打在呂真剛才所在位置之後的一顆樹上,將樹幹打得斷裂當場。

  空氣中的溫度下降得更快,一道面部略有模糊的靈體自呂真的身體上出現,雙眼靈光閃爍,身形拉長,眨眼便跨越了呂真與苑陶之間的距離,一掌拍在苑陶身旁的那顆蒲牢珠上。

  珠子暗淡落地,空氣中的白霧逐漸消散。

  「這是……靈體?」拉著憨蛋後退的苑陶失聲,「你怎麼能控制靈體?這是巫術……?不對,不是巫術!難道是風正豪家傳的……」

  呂真沒有回答,身形一閃,已經與苑陶拉近了距離。

  幾道如意勁自地面爆射而出,封鎖了苑陶後退的方向。

  「小心!」苑陶不退反進,一把抓住不明所以的憨蛋,向身後扔去,「憨蛋,穿上疾走兔鞋先走!我馬上就來找你!」

  漆黑的靈體一掌拍向苑陶的頭頂。

  一扔出憨蛋,苑陶單手向上,與靈體的手臂碰撞在一起,臉上神情頓變,心中那被勾起的驚懼放大了數倍,令他丹田內的炁也跟著動盪了起來。

  輕而易舉閃開身後襲來的珠子,呂真一拳打在地面上,數道如意勁再次封鎖了苑陶的閃避空間。

  以他對炁的感知的敏感程度,其實有無白霧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影響,而他想要躲開這幾顆珠子,在珠子的速度不快過他的反應速度的情況下,當然是沒有什麼難度。

  所以他才說苑陶的九龍子是華而不實的東西。

  好恐怖的如意勁!

  好恐怖的年輕人!

  苑陶的心沉入谷底,到現在,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一絲活路。

  勉強閃開一道如意勁,但炁的混亂,使他暫時失去了對炁的感知,從而速度大減,被一道如意勁擊中了後心。

  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的身體向前撲去。

  一隻手掌已經按在了他的大腦上,如同剛才他見到的,按在高寧頭頂時一模一樣。

  聽見身後呼哧的喘氣聲,苑陶艱難地扭動脖子,看向跑回來的憨蛋,怒道:「你……你想氣死我嗎?為什麼又回……回來?!」

  憨蛋向後縮了縮,害怕地摸了摸腦袋,痴笑道:「你都不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