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在肚子咕咕的叫聲中,艾斯幽幽醒轉,他望了一眼上方,吐槽道:「又是陌生的天花板,難道我有夢遊症?」
「你有沒有夢遊症我不知道,但肯定有說夢話的習慣。」旁邊的角落裡,克洛克達爾頂著一對黑眼圈, 怒視著他說道:「昨天一整晚你都在大呼小叫,吵死人了。」
「是嗎?」艾斯坐起身,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大叔。」
「你在叫誰大叔啊,混蛋!莫非你認不出我是誰?」
「這裡是哪裡啊,大叔你知道嗎?」艾斯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四面都是牆壁的寬敞房間裡,唯有大門上有一塊通風的柵欄。
「好好聽別人說話!」
「啊?大叔你也不知道嗎?」
『不能生氣, 不能生氣,他還有利用價值』在反覆催眠自己後,克洛克達爾平靜下來,說道:「這裡是監獄,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還有,你給我聽好了,我是克洛」
他還沒說完就被艾斯給打斷了:「監獄?這裡是監獄?!難道我被海軍抓住了?這該怎麼辦才好,我還想著要和路飛見一面呢。」
「火拳艾斯,你小子不會在故意裝傻吧?」克洛克達爾一臉陰沉地站起身來,「身為白鬍子海賊團的第二隊長,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誰?」
「啊?大叔很有名嗎?」艾斯湊上去,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忽然猛拍手掌,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你就是那個,那個誰吧。抱歉,忘記你名字了。」
「我叫沙·克洛克達爾!」
「對對對,是這個名字沒錯。馬爾高老哥說曾經有個只會玩沙的傢伙挑戰老爹, 被老爹他輕鬆完虐,說的就是你吧。」
「可惡,你小子想死嗎?」克洛克達爾直接朝他揮出了拳頭。
艾斯想要放出火焰迎敵,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無法用出火焰,被克洛克達爾一拳打在腹部,撞到牆壁上。
「笨蛋,居然連手上帶著海樓石都不知道。」克洛克達爾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追擊,揍了艾斯一拳後,他的氣消了不少。
「海樓石?」艾斯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的手銬,恍然大悟:「難怪我會那麼累,還以為是肚子太餓的原因。」
「火拳艾斯,我和你都是被那個傢伙抓到這裡來的,暫時先放下恩怨,等出去這裡之後再說,如何?」克洛克達爾提議道。
說完,他等待著艾斯的回應,卻看到艾斯垂下了腦袋,不由微微一愣:『我剛才應該沒用多大力才對啊。』
走上前兩步,艾斯忽然又抬起頭來, 如夢初醒般說道:「哎呀,又不小心睡著了,沙鱷魚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你給我滾!」
在耗費了大量的腦細胞後,克洛克達爾終於和艾斯暫時達成了合作關係。
「那個叫青森的傢伙,居然敢侮辱老爹,還把我關起來,我絕對饒不了他!」艾斯怒氣沖沖地說道。
「沒錯,我同樣與他有著深仇大恨。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的確比我們強出一點點,所以我們需要同心協力,從長計議。」克洛克達爾說道。
「好!」大叫一聲後,艾斯忽然捂著肚子說道:「好餓,這裡不管飯的嗎?」
「有,飯管夠。」克洛克達爾望著門外,說道:「差不多到時間了。」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開鎖的聲音,接著鐵門底下的小門被推開,送進了一大桶白米飯和兩碟小菜。
「哦吼吼,是飯!」艾斯眼睛大亮,猛撲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開始狼吞虎咽。
「喂,留點給我!」克洛克達爾艱難地搶回了一些米飯,就著小菜吃了起來。
半晌,兩人勉強吃飽,而這時,他們的共同仇人——青森終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喲,你們兩位好。」青森揮了揮手,說道:「看樣子你們相處得還不錯嘛。」
「哼。」克洛克達爾扭過頭去,不想搭理他。
反倒艾斯怒不可遏地說道:「你抓住我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之前不是說了嗎,為了給白鬍子一份大禮啊。」
「目的是老爹嗎?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呵呵,區區階下囚就不要說大話了。」青森看向克洛克達爾,笑著說道:「沙鱷魚,聽說你多年前慘敗在白鬍子的手上,你應該很不甘吧。要不要和我一起給白鬍子送上大禮?」
『奸詐的傢伙!』克洛克達爾斷然拒絕了:「不要挑撥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了,白鬍子我會親自去挑戰,用不著你來幫忙。」
「沙鱷魚,說得好!」艾斯冷笑著看向青森,說道:「靠自己力量戰鬥才算是真男人,陰謀詭計永遠也上不了台面。」
「你是說我不是靠實力戰勝你的?」青森搖搖頭,說道:「只靠果實能力的你,就會說大話而已嗎?」
「昨天那個我輸了,但不意味著明天的我會輸。總有一天,我會勝過你!」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今天的你會不會輸吧。」
青森捏著拳頭,緩緩走向艾斯。
「喂,你想幹嘛,不要過來啊。哎呦,你有本事解開海樓石!」
「吶,給你解開了。」
「大炎戒哎呀!」
十分鐘後,艾斯生無可戀地躺在地上,剛吃下的飯差點被全部打了出來。
「看來今天的你輸了。」青森拍拍手掌,看向一旁只顧望天的克洛克達爾,說道:「來來來,到你了。」
啪啪啪!
「果然還是揍你比較有手感,打艾斯的時候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可惡,我和你拼了!」
「嘿嘿嘿,這樣才對嘛。」
等到青森心滿意足地離開,克洛克達爾和艾斯都臉青鼻腫地躺在地上,身體感覺要被掏空。
「啊,我又餓了。」艾斯摸著咕咕響的肚子嘆息道:「他該不會每天都要來揍我們吧。」
「嗯,沒有意外的話,晚上他還會出現的。」克洛克達爾緩慢挪動到角落裡,喘息著說道。
「這個混蛋,揍我們是為了取樂嗎?」
「並不是,他在利用我們鍛鍊他的武裝色霸氣。幾天前,我剛和他見面的時候,他並不會使用武裝色霸氣,可是現在他越發熟練了。」
「這個傢伙,居然」艾斯沉默了。
此後幾天,青森時常過來探監。
不過艾斯越來越少用果實能力,反倒用起了武裝色霸氣。
克洛克達爾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喜歡用陰沉的目光默默觀察著青森和艾斯。
這一天,青森痛快完之後,對他們兩個說道:「差不多了,你們兩個明天陪我出海吧。」
「去哪裡?」
「去新世界,找白鬍子玩玩。」
「你這傢伙,是認真的?」克洛克達爾說道:「不提白鬍子本人,那邊可是有著十多個和艾斯同等級的高手。」
「沒關係,我有他啊。」青森抓住艾斯的腦袋盤了幾下,說道:「是吧,艾斯,你老爹應該超級疼愛你,甘願為了你犧牲一點點。」
「呵,你也太不了解海賊了,老爹絕對會把你剁成肉醬的。」艾斯咬牙切齒道。
「是嗎?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海軍上校斯摩格,見過國王陛下。」
大殿之上,斯摩格與達斯琪向著坐在高椅上的寇布拉國王微微彎腰。
「你們好,上校來阿拉巴斯坦是有什麼事情嗎?」寇布拉國王面帶笑容,和善地說道。
「原本是為了追捕某個海賊團,來到這裡後聽說七武海克洛克達爾試圖奪取您的王國,結果反被你們擊敗,是嗎?」
「是的,沒想到與世界政府合作的七武海居然是這樣罪不可赦的人,還好我們王國得到了一位英雄的救助,否則人民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我也成為王國的罪人。」
「英雄?」斯摩格挑挑眉頭,說道:「聽說克洛克達爾被你們收押在監獄裡,是嗎?按照上頭的命令,我們需要將他帶回馬林梵多,接受正義的審判。」
「唉,真是不湊巧。」寇布拉國王惆悵地嘆息道:「就在昨晚,在監獄裡的克洛克達爾忽然消失了,我們正緊鑼密鼓地搜查他的下落呢。」
「消失了?」達斯琪皺起眉頭,說道:「莫非是克洛克達爾的殘黨來將他劫走了?」
「嗯,我們也猜測是這樣。」
「既然如此,我們也來幫忙吧。」
「那就拜託你們了。」
等離開王宮,達斯琪問道:「斯摩格上校,您覺得克洛克達爾真的逃走了嗎?」
「國王沒必要說謊,讓我們帶回克洛克達爾,世界政府想必會給阿拉巴斯坦王國一些補償。」
「那就是說,克洛克達爾真的還有殘黨?」
「也許吧。」斯摩格吐出一口煙,說道:「沙鱷魚克洛克達爾、火拳艾斯以及和他交戰的神秘人,還有救下王國的英雄,我總感覺阿拉巴斯坦正醞釀著什麼風暴,看來我們得在這裡待久一點了。」
「是!」
此時的克洛克達爾,正站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眺望著遠方碧藍的大海,他的手腕和腳腕處,各戴著一個海樓石圓環。
這艘大船桅杆上方,飄揚著一面鮮紅的旗幟,上面並沒有圖案。
「老沙,幹嘛這副懷念的表情,你該不會很久沒出海了吧。」艾斯站在他的身邊,說道。
「為什麼你也喊我老沙?」
「你的名字太長了,叫起來不方便,還是叫你老沙順口一點。」
「那麼艾斯你就叫做猴子吧。」躺在躺椅上曬太陽的青森說道。
「呵,我可不是豬。」沒等艾斯反駁,躺在另外一個躺椅上看書的羅賓便開口制止了青森後面的發言。
她曾聽青森講過一個叫「海遊記」的故事。
故事裡,船長唐三葬帶著他的三位船員猴子、胖豬和老沙一起尋找傳說中的大秘寶,最終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成功拿到了寶藏。
「抗議無效,今後我就是船長青森,綽號『三葬』,一拳葬地兩拳葬海三拳葬天!」青森宣布道。
「狂妄!」克洛克達爾撇了一眼青森,眼神掠過艾斯和羅賓,說道:「話說,只有我們四個能力者待在這條船上,萬一翻船了怎麼辦?」
「怕什麼,我之前也是一個人出海的啦。」艾斯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我才沒有怕!」
「老沙,太久沒出海,害怕也在情理之中,不需要掩飾。至於安全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某個大劍豪只用小劍就能在偉大航道上暢通無阻,難道我們四個還比不上他?」青森說道。
「再說一遍,我沒有害怕!」克洛克達爾瞪了一眼在傻樂的艾斯,心中無語:『出海有那麼開心嗎?!明明之前還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
「老沙,你瞪我做什麼?」
「要打架嗎,算我一個。」
「滾!」
聽著三位絕世強者像是小孩般打鬧,羅賓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驚覺:「沒有人掌舵,沒關係嗎?」
應該沒關係,的吧。
想了想,羅賓選擇無視這個問題,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書籍上,心情頓時平靜下來。
『書里果然有我想要的一切,博士沒有騙我。』
「看,那裡有一艘船誒,老大我們去干他吧!」
「等等,那艘船的旗幟是」
「糟糕,是血旗,趕緊跑!聽說上面有個叫三葬的傢伙,一拳就能擊碎一艘船,已經有不下十個海賊團葬送在他手裡了。」
然而,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
只見一道紫光閃過,許多人連同身下的海賊船一併四分五裂,唯有少數幸運兒躲過了這恐怖的攻擊,落入水中。
但是,接下來他們得面對大海中的掠食者。
被稱作「血旗船」的大船上,青森收回拳頭,輕輕笑了一聲。
在航行的這段時間裡,一遇到海賊船,青森都是毫不留情地拒絕掉他們,因此聲名鵲起。
但是尚未有一人能上到這船上,見著真人。
「船長真厲害。」羅賓拍著手掌捧場道。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之前用火拳能一下子擊碎五艘船。」艾斯趴在船舷上,說道。
「」克洛克達爾坐在角落裡,不發一言。
青森沒有搭理他們,他望著遠方,喃喃道:「香波地群島,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