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戰鬥之父烏斯伽
蓋文笑著回應道：「一法通，萬法通，我這個槊的用法可不純正，大部分情況下，是拿來當長槍用，想要掌握其中精髓，就只能用時間一點一點打磨了。
以後向胡將軍討教的地方還很多，還希望將軍不要嫌麻煩。」
「這是我的榮幸。」胡邊關毫不猶豫的保證道，「只要將軍願意學，我定然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他們又不是蠢人，如何不清楚，蓋文無論是學習翔龍知識，還是翔龍特有的異種武器，都是在積極推進雙方關係。
這對於一群被奴役了兩年的人來說，是一件何等榮耀的事情，只要不是鐵石心腸都會被感動。
對蓋文的認同感，正在節節攀升。
「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再……」蓋文突然收住了口，露出了側耳傾聽的模樣，數分鐘後，衝著胡邊關歉意道，「凱薩琳大人那邊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完了，英靈計劃可以啟動，今天就先到這裡。」
「這麼快。」胡邊關神色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期待，「正事要緊，我這就派遣哨騎，將所有的士兵召集回來。」
「凱薩琳大人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只等我們過去了。」蓋文將訓練罩衣一脫，翻身跳上了戰馬，率領著胡邊關一眾輪值軍官，直奔克隆特鎮東郊。
這裡的地面全部被推平，換成了硬石地面，由於使用法術的原因，整體渾圓如一，只留下刻意塑造出的裝飾性花紋，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郊外廣場。
整個克隆特鎮都沒有這個廣場大。
這只是暫時的，克隆特鎮正處於擴建狀態。
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從郊外變成城市中心。
遠遠的就能看到屹立在廣場中心的巨大雕像。
不是一具，而是整整三具，全部都是實石質的，具有超巨尺寸，三者呈現環狀，位於廣場的三個角上。
位於東面的那一座，不是別人，正是蓋文的，與以往雕像不同的是，身上穿著的不再是戰鬥鎧甲，而是遠東明光鎧，手中持有一把馬槊。
遠東元素疊加到極致，竟然沒有絲毫違和感，有一種本就應該如此的感覺。
位於等三角形左邊的那座神像，同樣也是再熟悉不過的女騎士形象，全身殷紅鎧甲，不怒自威，正是謀略女士的神像。
相比起來，最後一座神像的裝束，顯得要豪邁奔放很多，全身只穿戴著戰鬥背帶、皮革圍腰布和毛皮靴子，頭戴向後揚著的牛角頭盔。
左手是一柄尺寸驚人的戰斧，右手則是一柄布滿獠牙的戰盾，有著一條粗長的辮子和濃密鬍子，一股濃郁的野蠻氣質撲面而至。
這座神像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渾身上下的肌肉，到了一種誇張地步，似乎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被肌肉所充斥著。
明明他是三尊神像中最高的，卻感覺並不是特別明顯，只記得他的粗壯了。
這尊神像不是別人，正是烏斯伽族之父烏斯伽。
從這三尊神像布局上，就不難看出蓋文的野心，他並不是以謀略女士屬神選民的身份出現，而是並肩合作者。
以凱薩琳為首的謀略祭司們也默認了這一點。
這三尊神像的尺寸已經夠驚人了，但是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塊方尖碑更驚人，就像一柄利劍一樣直衝雲霄，高度不下於五十米。
這塊方尖碑是空白的，既沒有任何的花紋，也沒有任何字跡。
這塊無字方尖碑才是真正主角，三尊神像都是陪襯，他們的目光與手中的武器都對準了它，流露出來的並不是敵意，而是無盡肅穆與凝重。
凱薩琳率領的神聖戰略家圍繞在無字方尖碑周圍，外層則是聞訊趕回來的戰車軍團和遠東重騎兵，他們全副武裝，排列著整齊隊形，最外側才是那些看熱鬧的普通市民。
五萬多人塞進去，竟然沒將這個廣場塞滿，可見它的巨大。
與自己神像打扮如出一轍的蓋文騰空而起，飛到自己神像正上方，用洪亮而莊嚴的聲音道：「偉大的坦帕斯之子，烏斯伽族之父，我們讚美你的戰鬥與榮譽。
我現在以謀略女士選民的身份，將追獵之神從你手中竊取的藍熊歸還於你。
希望伱能賜福於我們的無畏勇士以榮耀，讓他們的名字銘刻到英靈碑上，讓世人銘記他們的名字與事跡，讓他們的英魂能與我們再次並肩而戰。」
吼！
蓋文的每一個字中，都灌注著神性神力，一種奇妙的震盪以其為中心正在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等他說到中段時，一隻巨大藍熊虛影從他的身體中湧出，人立而起，發出讓人震耳欲聾的咆哮。
隨即金色光芒從蓋文身體中噴涌而出，形成了一道沖天而起的金色大道。
這隻藍熊虛影立刻順著這條金色大道奔跑而去。
與其說藍熊在金色大道上奔跑，不如說是藍熊在引領著這條金色大道。
藍熊奔跑的速度相當驚人，等到蓋文話落時，它已經直上天際，近乎不見。
「好！好！好！」
一連三聲叫好聲，由遠及近。
第一聲如同蚊蠅震顫，低不可聞。
第二聲已經如同成年男人的大叫。
第三聲則是不折不扣的雷鳴震響。
眾人竟然能夠從聲音中聽出了雄壯味道，似乎一股濃郁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至。
一個雄壯身影出現在了烏斯伽神像的頂部。
他的相貌與神像如出一轍，卻有著神像所沒有的色彩。
他身後的長辮是金色的，濃密蓬鬆的鬍子是血色的，銳利的雙目是藍色的。
見到戰鬥之父本尊后，眾人才發現，雕像對他肌肉的描繪依舊過於保守。
一根根青筋若隱若現，似乎正在有節奏脈動，似乎隨時都有恐怖的力量要爆炸開。
烏斯伽神性化身降臨的一刻，正是藍熊精魂完全沒入他身體的一刻，一股龐大的神性力量不可抑制的迸射而出。
直接沒入了他身下的神像中，這等於直接為其上彩，讓其不再是一個單純死物，而是化成了一尊具有神性神力的神性神像。
「我烏斯伽，博魯那之子，烏斯伽族之父，戰鬥與榮譽的守護者，現在驕傲的宣布，藍熊之靈已經重新回歸我的懷抱，他將會重回藍熊祖丘，繼續為我的子民們提供力量。」
烏斯伽如同雷鳴一樣的嘶吼再次響起，整個世界都似乎在為之顫動，無數相關的人心生感應。
尤其是在遠在數千公里開外的劍灣北部，一個十分典型的烏斯伽部落中，無數人從低矮的帳篷中涌了出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啊啊啊……父神在上，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我們的藍熊祖靈終於找回來了。」
「讚美無所不能的父神，終於從邪神瑪拉手中奪回了我們的祖靈。」
「藍熊狂暴……哈哈……力量回來了，屬於祖靈的力量回來了，藍熊的勇士們，跟我殺出去，殺光那些獸人，讓他們知道我們藍熊部落的厲害。」
「殺啊……」
這支烏斯伽部落正是那支藍熊部落。
當狩獵之神馬拉從他們的祖丘將藍熊精魂強行奪走後，他們便失去了最強大的力量。
無論是野蠻人還是薩滿們，都失去了與祖靈相關的能力，別說是變身為藍熊，就連藍熊狂暴也變成了普通狂暴。
這讓他們陷入了內憂外患。
不僅他們的宿敵，那些獸人們欺負上門來，其他的烏斯伽部落不僅沒有為他們提供幫助，相反同樣虎視眈眈。
想要趁著他們失去祖靈，將他們吞併到自己的部落中，壯大自己的祖靈。
同為烏斯伽的子民，這些烏斯伽部落中相互攻伐的時間，遠遠多過聯合起來的。
他們崇尚著原始生活，認為文明社會是軟弱的，只有不停的戰鬥、狩獵和襲掠，才能保持部落與種族的強大。
對崇尚戰鬥的烏斯伽野蠻人來說，這些外患都是小問題。
真正大問題，還是他們內部的人因為失去了祖靈而出現的動搖。
已經有人開始考慮加入到其他部落中，信奉其他的祖靈。
短時間內，他們還能夠堅持。
但是時間一長，這將會是一條必然道路。
而現在，一切都迎刃而解。
「從今日起，所有的烏斯伽子民均應向謀略女士獻上敬意，蓋文之名將被銘記在藍熊祖丘的傳說中。」
烏斯伽的神諭再次響徹烏斯伽野蠻人各個部落。
這代表著兩名戰爭屬神的正式建交。
兩位屬神雖然並稱為坦帕斯雙子，但是因為他們神職存在的天然衝突性，雙方原先基本形同陌路。
當烏斯伽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克隆特城的謀略女士神像也亮了起來，她的頭頂上也出現了一名身影，正是凱薩琳。
烏斯伽再次開口道：「我以戰鬥與榮譽守護者的身份宣布，我同意你們的請求，英勇之魂的名字應該被銘記，他們的事跡應該被傳頌。
我賜名此碑為英魂碑，自凡是名字入此碑者，將會化為英魂，世代守護自己的族群。」
他手中的大斧一指，原本空無一物的方尖碑，立刻憑空出現一道道繁複花紋，它們的樣式古樸而又簡潔，從裡到外都流露著一股子蒼勁與莊嚴。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凱薩琳立刻大聲念道：「希碧兒，十四級神聖戰略家，曾經參加過泰瑟爾的怪物反攻之戰，泰夫嵐姆城剿匪行動，帶隊搞毀黑幫巢穴三個，盜賊公會五個，功勳卓著，不幸被陰影刺客刺殺而亡，理應上碑。
布特蕾……
艾莉蜜……」
凱薩琳每念完一個名字以及她的事跡，就會有一道虛影從蓋文的神像中鑽了出來，沒入了英魂碑中，然後一個金光閃閃的名字便憑空浮現。
當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到這些名字上時，不僅更詳細的人物介紹浮現在眼前，就連他的音容相貌也一同出現，以一種半透明靈體的方式。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
「什麼英靈、英魂？這分明就是天官，這是天官冊封儀式！」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留名青史，英魂碑不倒，英魂不散。」
「不知道我們以後有沒有機會，也能進入英魂碑中？」
眼前的情形直接讓下面的翔龍人炸了鍋，顧不得有一位神袛在場，交頭接耳的討論了起來。
他們很多人對名的重視，甚至還要在權之上。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當他的名字開始流傳的時候，卻是無限的。
可若是有機會長生的話，權和名都可以捨棄。
這種英魂模式，未嘗不是一種長生之法，就像翔龍的那些天官一樣。
「楚懷安，曾任為翔龍王朝邊軍仁永校尉，先後三次參與圖坎人的戰爭，斬敵頭顱十三顆，後不幸淪為戰俘。
在泰夫嵐姆城突圍戰中，殺敵八人，為掩護同伴，力戰而亡，理應上碑。」
「是楚懷安將軍，竟然是楚懷安將軍，沒想到我們有朝一日還能再以這種方式見到他。」
「真的可以，我們也可以上這塊英魂碑，成為這裡的英魂，成為這片土地的天官。」
「難怪先前在各軍中，收集核實那些英勇士兵的事跡，原來是為這個準備的。」
「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們一定要努力，努力讓自己擁有登上此碑的資格。」
若是說凱薩琳在念那些名字和事跡的時候，只是讓這些翔龍人激動和期盼的話。
等到蓋文開始念名字和事跡時，所有翔龍人都陷入了不可抑制的興奮。
當他們這些外來人，也能成為這片土地的英魂天官，他們還是一群外來人嗎？
無形之中，他們對這片土地的認同感大幅度增加。
而這也正是蓋文想要的。
請烏斯伽降臨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反倒是將那些英魂名字銘刻到英魂碑上，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除了凱薩琳最初定下的那三百多名神聖戰略家外，蓋文又挑選了五百名英勇的翔龍人作為典範加入其中。
維澤梅莊園中是有數千名翔龍人的，既有來自阿森湖狙擊戰，也有泰夫嵐姆突圍戰的。
隨著自己掌控領地越來越大，蓋文感覺自己越來越冷酷。
以前剛剛踏上征服者之路的時候，他還恨不得將每一個死去的追隨者都復活。
但是現在，復活更多的是作為一種激勵和獎勵手段，對普通士兵而言，還是比較苛刻難以獲得的那種。
復活代價高昂自然有高昂的道理。
每個人每一次復活，都是對這個世界運轉秩序的一種衝擊。
少來少去還好，若是多了，衝擊將會很可怖的。
有了英魂碑後，蓋文也不會將所有戰死靈魂納入其中，而是必須擁有相應的功勳事跡才成。
別說是那些在戰場上逃跑的懦夫，大部分碌碌無為的普通人也沒辦法入選。
畢竟英魂不單純是一個名字，還要為那些新人提供幫助和指引的，必須自身擁有相應的能力才成。
等到將所有的英魂名字登錄完畢後，蓋文便與凱薩琳主動迎著烏斯伽的神性化身飛去。
烏斯伽在他們登名的這段時間裡，只是靜靜的旁觀，並沒有離開。
「見過戰鬥之父，感謝您能同意我們的申請。」兩人同時向這位粗獷神袛問候致意。
「這本就是我的神聖職責，是你們踏寬了我的神路。」烏斯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男子氣概，直勾勾的盯著蓋文道，「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選民？」
這位神袛辦事方式也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
蓋文一臉歉意的道：「感謝戰鬥之父的好意，但是請允許我拒絕，我的行事風格註定無法為您帶去榮耀，只會背道而馳。」
理論上，一個人是不止能成為一名神袛選民的。
只要那些神袛不介意，願意賜福同一個人，他將會成為雙重或者多重選民。
雙重選民雖然不常見，卻也是有的，有的甚至是刻意製造出來，用來彰顯兩名神袛之間的合作關係，在某一方面極具代表性。
目前費倫大陸最出名的雙重選民名為葵露*維拉多倫，她即是魔法女神的選民，也是伊莉絲翠的選民。
她還有另一重身份，七姐妹中最小的一員，也是最神秘的一員，是一名卓爾精靈。
多重選民身份還有一個大前提，賜福神袛的神職之間並不存在衝突。
否則就只能二選其一了。
現在烏斯伽與謀略女士便是這種情況。
烏斯伽崇尚的是野蠻生活與野蠻戰鬥，對文明和魔法無比唾棄。
謀略女士則是講求謀略與計劃。
兩者之間根本沒辦法調和。
這是往大了說。
往小說，蓋文還是一名奧靈師，心靈與法術都與烏斯伽相衝的，若是成為他的選民，妥妥會將自己強扭成野蠻人或者薩滿不可。
「可惜了一顆好苗子。」烏斯伽遺憾嘆息了一下，並沒有被拒絕後的惱怒，而是詢問道，「力量與體質，二選一。」
「體質。」蓋文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對方說的雖然簡潔，但是他卻讀懂了其中意思。
這明顯是要對他展開神恩賜福，強化他的身體。
烏斯伽主要有兩大神職，一個是烏斯伽野蠻人，這屬於種族神職，另一個則是肌體力量。
很多野蠻人和戰士因為這個原因向他獻上信仰。
他的賜福自然不會跳出這個範圍。
若是可以，蓋文當然希望兩個都選，畢竟誰也不會嫌自己的肉體變得更強大，尤其是他自身和職業都相對特殊，百變者變化其他形態強大與否，與肉體還是相關的。
二選一的情況下，蓋文自然優先堆積自己的體質。
不僅因為這個通用性比較高，還因為它有一個好的傳奇技能等著開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