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洒家所知,還沒有一個下界飛升之人能有如此之快的修煉速度!」
這壯漢眨著那漆黑的眼睛,聲音中好似充滿了無窮無盡的誘惑。【記住本站域名】
「前輩的條件,自然是每一樣都讓晚輩動心不止。可是,晚輩又怎麼能知道前輩脫困之後會不會痛下殺手呢?」
陳淵眨了眨眼。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你若能放洒家出來,洒家感激都來不及,又豈能痛下殺手?若你小子實在不信,洒家可以這就立下神魂之誓,你知道這種誓言對於修行者來說意味著什麼吧。」
虬髯大漢言之鑿鑿地說道。
似乎在闡述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神魂之誓對晚輩這等修士固然可怕,但前輩的境界卻已在不可揣度的範疇,恕晚輩不敢冒這個險。」
陳淵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小子,如此畏首畏腳,如何能成大事?我輩修士一生所之追尋,不就是那鏡中花、水中月麼?機會就在眼前,錯過悔之晚矣!更何況,洒家到底有何理由殺你?」
「人心難測,晚輩從來沒有將自己性命懸於別人的一念之間的習慣。」
雖然這人說的誘惑至極,但陳淵絲毫不為之所動。
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怪物,一旦被放出來,那接下來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小子,你……」
「晚輩於下界苦修數年,飛升之前對此仙界也曾有無數次杜撰,但……」
說到這裡,陳淵自嘲的笑了一下。
然後繼續說道:「但未曾料想,此界依舊是修力不修心。莫說什麼悲天憫人之輩,這修道之人連起碼的內心約法都未必具備。既如此,在下憑什麼相信前輩?」
想到之前那個被一擊抹除的凡人小鎮。
想到之前仙府那兩位夫長。
不由讓陳淵直搖頭。
包括謝熙父子、古諺等人,都沒有什麼真正的善茬。
「小子,你何不……」
「好了前輩,告辭。」
陳淵說著,摸出了一張通體黝黑的符咒。
其上隱約可見三個銀色的符語大篆:小挪移。
感慨這東西發一次就算了。
多說便是矯情。
既然眼下情況如此,就沒必要多待了。
而這張小挪移符,也是在和謝照大戰之前準備的諸多底牌之一。
或者說是陳淵當時最大的仰仗。
雖當時沒有拿到明面上,但卻花了最多的積分。
有此符,陳淵才有底氣在殺掉謝照和孫胖子之後帶初柳和念瑤遠走高飛。
卻不想在今天用上了。
「小挪移符?此仙域怎麼可能會有人撰寫出小挪移符?」
這人仿佛見到了最不可思的事情。
一時間,那一條條滿是符文之語的黑色鎖鏈都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而陳淵只是淡淡的一撇,就收回了目光。
隨後並指凝神,一龐大的仙靈力就開始於指間兒聚集。
那張小挪移符也似有所感,整體開始無風自擺了起來。
「小子等等!先別走!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洒家都給你!劍譜?神功?秘境?不不不……這些都給你,不用選了這些全都給你!啊啊啊啊!」
見到陳淵就要催動那張小挪移符,此人臉上再無之前的從容。
而是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
「別走!小子你先別走!你要什麼,洒家都給你,都給你!!」
「疾。」
此時陳淵早就已聚仙靈力凝於指間。
然後吐氣開聲,並指向那小挪移符點去。
「呼啦……」
這張黑黝黝的符咒驟然銀光大盛。
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波動起來。
這是真正能讓使用者做到瞬間移動的符咒。
並不那縮地成寸、或化身為絲的手段。
而是可以真正空間轉移。
「洒家不殺你!洒家剛才確實騙你了!洒家確實可無視神魂之誓,但洒家現在可以心魔起誓!」
「天地無極,乾坤倒轉,隨心而來,自在而去……」陳淵低低的誦讀聲在這大殿中緩緩響起。
這張小挪移符什麼都好,就是發動起來太繁瑣。
不但需要用仙靈力激活,更要念動相應的咒語。
「洒家……」
「謂之往往,謂之反覆,謂之挪移。」
當小挪移符咒語進行到最後一段時,那虬髯大漢終於絕望了起來。
整張臉都變得死白暗灰。
眼神中也驟然出現了自嘲,迷惑、癲狂,瘋障……
「時來天地同借力,送我遨逰……」
「小子!洒家觀你絕非等閒之輩,若你日後離開此仙域後,萬一能得見一位叫千幻仙君的大能,告訴他洒家知道錯了!洒家真的知道錯了!真的錯了啊,哈哈哈哈哈……」
「送我遨逰……」
本來那咒語的後三個字都要念出來了。
但聽到千幻仙君之後,卻被陳淵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洒家錯了啊,哈哈哈哈哈……你告訴千幻仙君,洒家當年錯了,嗚嗚嗚嗚……洒家不該……嗯?」
這虬髯大漢原本見希望徹底破滅,已是又哭又笑,陷入癲狂。
然而卻發現陳淵收了咒語。
不由得整個人都是為之一怔。
……
「小子,別告訴洒家,你認識千幻仙君?」
到底是那活了數萬年的老怪物。
此人只用了三息的時間就緩了過來。
並死死的盯住了陳淵。
且眼眸深處有抑制不住的驚疑。
然而陳淵卻沒說話,就這麼一瞬不瞬的望著那虬髯大漢。
「洒家在問你話,你……」
「嘩啦。」
陳淵一抖手上那張小挪移符,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你……」
這大漢臉色一變。
繼而眼神變得無比陰霾了起來。
接下來,二人竟是就這般對視了起來。
一個眼神淡然,一個眼神陰鬱似有殺氣。
良久。
那虬髯大漢才緩緩說道:「我蕭千客一生雖也曾求人無數,但從不受人威脅。若你小子是想問洒家當年與千幻仙君的恩怨,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這名為蕭千客的大漢說著,竟是直接閉上了眼睛。
「前輩被鎮壓萬年卻風骨猶存,晚輩佩服,但當年恩怨關我鳥事?」
「嗯?」
那蕭千客聞言睜開了雙目,滿臉疑惑的望著陳淵。
「實不相瞞,晚輩也在尋找那千幻仙君。」
「你也在找他?」
蕭千客眉頭緊皺,額頭上擰成了一個刀刻般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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