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所謂折中的辦法是什麼意思,眾人也都理解。
只是若想在這個籠統的概念中剝離出一條對策。這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饒是在場這些人個個聰慧不凡。也都難以整理出什麼能令人眼前一亮的頭緒來。
陳淵更是糾結著,是不是要將那九龍玉璽拿出來,放在香餌之壇上。
這樣一來雖然痛失重寶,但能換得此界平安,似乎也值當。
只是由此會帶來多麻煩的因果,就說不好了。看書菈
「老哥,陳老哥……?」
「嗯?雲老弟,莫非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正在陳淵糾結萬分的時候,突然被一旁的雲禾拽了拽袖子。
扭頭一看,就見此刻這書生儼然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
吞吞吐吐的,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雲老弟有話儘管直言,何必如此扭捏?」
「是這樣,陳兄,不知道為何在下總覺得那神算子身上有種令人十分熟悉的氣息,甚至……還有些親切,當真是奇哉怪也……」
「哦?雲老弟可別說你與此人可能有血緣之親?據陳某所知,這位神算子可是祖居中州的。」
「並非血親,而是另一種極特殊的感覺。在下也說不清楚,總之……」
在陳淵好奇的目光注視下,雲禾顯得十分糾結。
一副想說,又說不出的樣子。
而大殿中原本短暫的肅靜,也因二人的竊竊私語被打破。
眾人的目光便自然而然的掃了過來。
只是這一看不要緊,當真正注意到陳淵身旁的雲禾時,那神算子突然瞪圓了雙眼。
隨之臉上的神情變得驚駭至極!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物。
「先天……道體?這怎麼可能……!」
那神算子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甚至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先天道體?李道友,你說什麼?」
見此一幕,陳淵不禁心中一跳。
隨之皺起了眉頭。
「先天道體……真是先天道體!不會看錯的……李某絕不會看錯的!沒想到,這天下間竟然真有這等存在!老夫先前竟還以為這只是杜撰而已……陳前輩,您身邊的這位道友,可絕非是一般的存在!想必之前陳前輩已經在這位道友的身上發現了不少異常吧?」
那神算子先是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了幾句。
隨後,情緒開始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甚至一張臉都漲得通紅,簡直就差當眾手舞足蹈了。
而像他這樣的存在,雖然不可能有與呂崖等同的地位,更不可能比得上陳淵,但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
如今竟如此失態,這不禁讓大殿中的一眾修士連連倒吸冷氣。
並且紛紛將目光投在了雲禾的身上。
「陳某的這位友人云道友,確實有些超凡脫俗的能力。不過李道友不妨將話再說得清楚些,什麼是先天道體?」
「這怎麼說呢……總之老夫自己乃是後天道體,或者應該說是那種比較微不足道的後天道體。能擁有一些卜算的能力,純屬僥倖而已。可您的這位友人云道友,乃是聖體一流,是為前所未見的先天道體。老夫若與之相比,雲泥之別尚不足以形容十之一二!」
「還有這種事?雲老弟,陳某就說你非同凡人。沒想到竟還有如此之大的來頭,先前當真是多有失敬了。」
聞聽此言,陳淵也出現了一瞬間的愣神兒。
繼而眸中精光一閃,飛速地掃視了一遍大殿之中的一眾修士。
這才拍了拍雲禾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
雲禾那等與生俱來的本事自然是無需多說的。
而如今看樣子,是終於找到了相關的說法。
只是一會兒等議會結束,陳淵須讓在場之人立下神魂之誓了。
有關於雲禾的能力,從一開始陳淵就不想讓外人知曉。
即便那時對於雲禾身上的異狀是毫無頭緒,陳淵也自然明白這等秘密絕對是非同小可的。
「先天道體?我麼?李前輩不會是看錯了吧?前輩有所不知,在下於修煉之事上,可是向來一塌糊塗。這前前後後也不知道浪費了陳老哥多少天材地寶,現在也剛剛才晉升到乘風境中期而已。若是換成別人,恐怕都能硬生生堆到渡宇境了……」
因所有人的焦點突然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性情有些憨厚的雲禾自然是大感不適。
同時,疑惑之意更甚。
在求助地看了一眼陳淵之後,這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先天道體乃是強在卜算,與修煉資質沒有任何關係。即便閣下如今只有無邊境,也絲毫不耽誤卜算能力超出老夫萬千倍有餘!若在卜算方向稍加修煉,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至於推演寶物這種事,雖然對老夫是難如登天,但閣下行之卻是易如反掌!只是……」
「只是什麼?李道友可莫說卜算之事會透支陽壽?」
見到神算子一番話說到最後時神色驀然變得有些糾結,陳淵不免心中微微一沉,然後低聲問道。
「卜算之事並非每一件都會消耗元陽,但當中有一些確是避免不了的。就像推演此界埋藏重寶之處這種事,便當數此列。不過我等修士理論上壽元已是無窮無盡,所擔心的,唯有那難逃的劫數。若雲道友推演此事,自然要承受一場比較大的因果。這是卜算一脈無法避免的事情,畢竟天機不可泄露。」
「原來如此,那依李道友推算,這場因果會有多大?是否有可能會危及到雲老弟的性命?」
雖然先天道體的這種說法太過離奇,一時間容易令人陷於驚駭中難以緩過神來,但陳淵還是飛快地理清了頭緒。
並且直接抓住了重點,選擇直入主題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應該還不至於,只能說會有些危險。」
「那看來由此而至的因果不會很小了——恕陳某直言,雖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論到這等天傾之危我等修士自當全力以赴——可這只是陳某自己的想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將其強加到陳某的頭上。同時,自然也不容許因此事將雲禾架在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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