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再佐以狼行,接下來豈不是可在洛北仙域來去如電了?
從南到北,自西至東,恐怕要比使用飛星司還要快了!
即便祭出時所需靈力甚多,但總也好過縱雲履許多。
……
「雲影姑娘,我們可以出發了?」
如疾光摰電般疾馳了一陣的陳淵,在習慣了這樣的速度後,便返回來了歸墟島的上空。
與此同時,那雲影也翩翩而來。
就見眼下這羽人姑娘已是利落了換了一身衣裙。
翩躚素雅,又恢復成了先前那番端莊至極的樣子。
只是依舊難掩其玲瓏曼妙的身姿。
而回想起先前密室中此女那欲說還休的模樣,饒是向來心無旁騖的陳淵也是不禁心中為之一盪。
「聖人論跡不論心,此事不論陳公子如何作想,公子都當列聖人之屬。」
見到背生雙翅的陳淵,雲影眼中的恍惚之色一閃而過。
隨即十分平靜的說道。
「聖人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聖人——此話陳某可不敢苟同,既然論心無聖人,那便是沒有聖人,又何必以論跡開脫?雲影姑娘如此姿容,陳某又不是殘廢,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人活一世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僅此而已。」
「公子真知灼見,令人欽佩。既然此事不成,那吾族另尋辦法就是。陳公子,請。」
「請。」
說話間二人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便各自化作一道流光,向更北方疾馳而去了。
歸墟!
……
傳說中,萬物的終結之處。
不過在高階修士眼中,只是此界無涯海的盡頭罷了。
無盡的海水自這裡如瀑布一般流向星空,又經這裡玄奧複雜的空間特性再回溯海洋。
此處雖依然有天地罡風庇護,但因空氣稀薄,遙遙望之已能看到墨藍色的星空宇宙。
「陳公子,這裡的天地罡風相對薄弱,但空間之力卻強橫且古怪,甚至一直聯結到周圍大範圍的星空,很難作為破界而去的出口。不過如能以破界尺擊之,那麼釋放海流還是沒問題的。」
「原來如此,那經貴族計算,陳某需開闢何等裂口,才能使海面下降三千丈?」
此時,二人已靠近了那靑虛虛的歸墟之處。
無盡的凜冽流風吹得彼此都是衣衫獵獵作響。
也就是陳淵與雲影都境界高深,不然哪怕換做神合中期的修士,恐怕都要被附近那股恐怖的吸力拉入歸墟了。
「此事已經過吾族的精確計算,陳公子只需在此處扯開一個畝許的空間裂口,並且維繫二十四個時辰。那麼由此海面便會下降到既定的高度,這樣公子就可以去海淵尋找那種石頭了。」
「畝許……此處空間層層疊疊,如此複雜恢弘,怕是要費一番手腳了。不過看在這對銀翼的份上,那此事就交給陳某好了!」
沒有過多的廢話,在得知了方案後陳淵便直接從懷中取出了那柄漆黑斑駁的木尺。
然後並起雙指就狠狠地點了上去!
「嗡……」
剎那間一股難以言語的空間之力驟然蕩漾開來。
登時就將周圍空間擠壓得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漣漪。
稍微薄弱一些的地方,竟然是直接破碎開來,露出了一條條黑黝黝的裂縫。
「咔嚓!」
緊接著,就見自那柄木尺之上疾速蔓延出一條手指粗細的白線。
蜿蜒迤邐著就向前方的歸墟盡頭呼嘯而去。
遠遠觀之,就好像有人以驚鴻之筆在天際間狠狠勾勒了一道。
灑脫而不羈,以無可阻擋的威勢縱掠而去!
進階窺虛初期的陳淵再催動這柄破界尺時,所迸發的威能完全不是先前可別的。
這一下,直接就幾乎將此寶的威能激發到了極限。
使得這道蘊含法則之力的空間之痕,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於是乎僅三息之後,前方窺虛之處層層疊疊空間就被瞬時擊穿!
露出了一個畝許大的裂口。
「嘩啦啦!」
「轟……」
無盡的海流像是找到了什麼宣洩口,淤積億萬年的澎湃之力立刻得到了釋放一般。
直接以難以形容的洶湧之勢順著空間裂縫狠狠灌入。
先開始,還是正常海浪奔涌的流涌之聲。
但很快的,就直接交織成了一種震耳欲聾的轟鳴!
雖然當下還不可能以肉眼看出海面有所下降,但想必二十四個時辰之後,自然可見分曉!
「陳公子小心,法則之力來了!」
「此處空間堅韌,法則之力果然亦是兇猛。接下來陳某需全力催動破界尺,以維持這道空間之痕。還望雲影姑娘,為我護法。」
「公子放心,北海歸墟附近千百萬年來只有羽人一族活動。再者雲影本就被族中委派,此行作陳公子的助力。」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了。」
二人說話間,天地法則如期而至。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四面八方開始聚集,瘋狂向這裡湧來。
開始嘗試修補歸墟之處的空間裂縫。
這是一種奇異、古怪,但卻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乃是「活」的仙域之基本特徵。
而像小通天路所在的破碎仙域,就屬於「死」了的仙域。
那種仙域無論遭受到何種破壞,也不會被天地法則所修復了。
只有當一個仙域有天道盤踞的時候,才會有天地法則的存在。
才會及時修補一般性的空間損毀。
而洛北仙域雖然即將泯滅於星空大劫,但這時的天道之力依然穩固厚重。
在陳淵剛剛以破界尺將歸墟之處敲開一個洞口的時候,無窮的法則之力便「盡職盡責」的開始做工。
「咔嚓嚓……」
由此,令人心神激盪的一幕出現了。
剛剛才被破開的空間裂口,便從邊緣開始猛力向內收縮。
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於四周飛快地編織修補。
奈何在破界尺所催發的另一種法則之力持續迸發中,剛剛修補好的邊緣又很快破碎開來。
化作細碎的空間裂片隨海流一齊被卷向無盡的星空。
於是乎在陳淵那強大渾厚的靈能持續燃燒之下,空間裂縫剛剛被修復好的邊緣又頃刻間坍塌破碎。
周而復始,循環往復。
就這樣一直成功地維持在一個畝許的大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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