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股駭人的巨浪沖天而起。
隨之所蕩漾出來的正圓形白色氣浪波痕,頃刻間就將方圓數百里的地皮掀飛了數百丈。
在這樣難以形容的撞擊之中,饒恕這凶物再是強悍,也絕難以抵擋。
於是乎不但六條臂膀折了四隻,更有兩顆頭顱就此灰飛煙滅!
「成了!陳公子,你……」
望著眼前的情形,那靜瑤先是滿臉驚駭之色。
緊接著目光就變得複雜至極起來。
「成什麼成,姑娘還愣著做什麼?快走啊!」
「啊?好,走!」
等眼前已近乎要陷入昏迷的陳淵從牙縫中蹦出了這幾個字時,靜瑤一時間沒能反應得過來。
但緊接著當以神識之力仔細去感受那凶物時,不禁面色大變。
然後一把拽起徹底陷入了昏迷的陳淵,化作一道青色的長虹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際。
眼下這絕世凶物雖然身受重創,但生機遠遠未曾斷絕。
這東西,並沒有死!
而且還有大戰之力!
……
「靜瑤姑娘,我們現在這是在哪?」
不知過了多久,等陳淵的意識再次恢復清明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懸浮在一個非常奇異的空間當中。
周圍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
而那靜瑤則是在自己身旁盤膝而坐,一時間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這兩個人一樣。
「陳公子,你醒了。此處,是妾身的芥子之瓶。怎麼樣公子,現在感覺如何?」
「暫時並無大礙,不過元氣損失極多,需好好修養。敢問靜瑤姑娘,這芥子之瓶又是個什麼物件?」
「陳公子可曾見過,有些凡夫俗子會將心愿寫在紙上裝入瓶中後拋入大海,任其隨洋流飄蕩,以此寄託美好意願?」
「漂流瓶?陳某當然聽說過,然後呢?」
「然後妾身這寶瓶大概也是如此這般,靠著芥子之瓶,暫時我們可處在異空間當中,能暫時隔絕身上的一切氣機……但妾身有一種感覺,我們應該還是被那凶物牢牢鎖定了。此非萬全之策,再過最多半日,恐怕就要被那凶物追到了。」
「姑娘這等手段端的高明,至於那怪之所以能鎖定我們的氣機,這並不奇怪,畢竟,那可是齊天真君親手安置在此界的凶物。」
聞聽此言,陳淵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
緊接著放開神識認真地檢索了一番周遭的空間後,旋即面色有些陰沉的說道。
「齊天真君?關於此人,陳公子了解多少?」
「怎麼,姑娘怕了麼?」
「非也只是好奇而已。」
「那看來靜瑤姑娘的來頭定是不小了,就這樣與姑娘你爭我奪以死相拼,陳某是否等於又接下了一個與那齊天真君同樣大的因果?」
「大差不差,唯一的區別就是,若妾身死在公子手中的話會是這樣。不然的話……」
「不然若是陳某死於姑娘之手,那自然也就沒有這些麻煩事了?嗯……既然靜瑤姑娘來頭不小,那為何不讓親近之人將姑娘從此界接走,又何必費如此之大的周章以圖進階窺虛?」
陳淵先是自嘲一笑,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此女的種種手段,皆是超乎常理。
無論是先前那騙天之術以及後來的念劍,和當下的芥子之瓶,都不是此界修士能用出來的手段。
想必,其來頭應該是大得驚人了。
「若事情真能像公子所說那樣,妾身又豈會在此界苦等九萬餘年?只能說當中之緣由,三言兩語是很難講述清楚的。」
「原來如此,就是說,靜瑤姑娘若是萬一亡於陳某之手,那未來某天當姑娘背後之人發現時,必定會找陳某尋仇。只是靜瑤姑娘流落於此界的情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卻無法幫得上任何忙?」
「公子所說的大差不差,眼下妾身只能暫時全靠自己。其實按說若是繼續在這裡等上個五萬年十萬年的,他們應該也會最終尋到此界。奈何這地方卻是連三五十年都堅持不下來了。」
此時靜瑤的語氣中充滿著自嘲,眸中也閃爍著一絲落寞之色。
一切都是趕的那麼巧。
倘若洛北仙域在長時間內不會被星空大劫吞噬的話,那麼自然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確實,在星空中別說我等這些渺小的修士,就連這般縱橫無際的界面都有被終結的那一日。也不知這天下間,是否當真有那永生不死的人呢?嗯……靜瑤姑娘,既然你乃域外之人,那當年可有同伴與你一同流落到此界當中?」
「公子這話是何意?」
「只是好奇,陳某很想知道,靜瑤姑娘是否認得那呂崖?也就是先前南瓮州的呂府主?」
說話間,陳淵忽然話鋒一轉。
然後有認真,也有好奇的問道。
如今整個洛北仙域傾覆在即,再加之自己已經將境界臻至了此界的頂點。
而在這兩種條件下,使得陳淵在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也都超乎尋常。
算上眼前的這位靜瑤,已經是遇到了第二位來自於其他界面之人。
所以這也不禁讓陳淵開始聯想,靜瑤與呂崖是否相識。
「聽說過,但並不認得。怎麼,此人有什麼問題麼?」
「此人……姑娘真不曉得?」
「確實並未有過任何接觸。莫非,公子說的呂崖也是域外之人?
「大差不差,與靜瑤姑娘一樣,皆是神神秘秘的。」
望著對方的眼睛確實不像在撒謊,對於這個話題,陳淵便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趣。
於是二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來。
整個世界,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
「陳公子,妾身這裡並無什麼太強的手段了,而那凶物又早晚會追蹤而來,公子若是放棄那顆風靈珠,則可不必在這裡陪著妾身。如今洛北仙域的靈氣已得釋放,想必以公子的天資,慢則三年快則一年,必能進階窺虛之境。」
過了許久,那靜瑤率先開口了。
聲音平淡,並無任何誘導之意。
就像是單純的再發感慨。
「靜瑤姑娘此言差矣。想必有關於歐陽治的事,姑娘也必須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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