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下一刻,伴隨著低低的咒語聲,這間不起眼餐房的地板驟然開始蕩漾起了水紋一般的波痕。
一波又一波,仿佛潮汐沖刷沙灘。
很快就讓腳下的頑石地板逐漸變得異常光滑通透起來。
最後,直至變得趨向於透明。
露出了下方一條禁制重重,幽深曲折的通道。
此時那門主滿臉緊張,同時又有些肅穆與慨嘆之色。
在略一猶豫後,便閃身從腳下的地板一穿而過,進入通道不見了蹤影。
隨即那儼然已變得猶如琉璃般的地面,登時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一切,好像根本未曾發生過。
……
「先祖在上,不肖子孫蔣固,入請聖廟求聖器一用,藉以退至強之敵!」
穿過條條通道禁制後,聖海門門主一路向下深入了足夠數千丈,最後停在了一閃黑漆漆的大門之前。
翻身下拜,五體投地。
並且口中大聲呼喝,態度恭敬至極。
「吱嘎……」
玄石鑄就的大門轟然洞開。
霎時間一股強橫無比的靈能噴薄而出。
裹挾著無盡的海之元力,好似滄海奔涌,驚濤駭浪。
「聖海門第九十六代掌門,拜見先祖!」
大門開啟後,聖海門門主再又拜了幾拜後,這才緩緩起身。
於狂暴靈能種臨風而立,面色肅穆至極。
只見大門後一座恢弘的廟堂中,正香火鼎盛的供奉著一個石像。
那是一個女子的形象,身著五彩花衣,看起來二十歲出頭。
姿容秀麗,氣質超然。
好似海之靈韻的化身,靈動與美貌難以形容。
不過此時這位名為蔣固的聖海門門主卻是頭顱低垂,不敢多看一眼。
而是神色恭敬至極的直奔供桌下方。
最後,小心翼翼的從中取出了一顆湛藍的圓珠。
就見這顆圓珠大概半個拳頭大小,質地通透,靈韻盎然。
雖洛北仙域物華天寶,有無數良石美玉,可卻好似都無法與蔣固手中的這顆玉珠相比。
整顆珠子輕盈,靈動,就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蔣固無能,愧對先祖,更有違真君重託!如今面對強敵,只能取聖器藉以誅之!」
拖著這顆湛藍的玉珠,蔣固神色喟嘆且激動。
一時間,神情似哭似笑。
只是正當其還沒感慨完的時候,掌心突然一輕!
那顆被稱之為聖器的寶珠居然不翼而飛!
「怎麼回事!本門的……咦?怎麼是你!」
蔣固猛然一驚,嚇得魂飛魄散。
猛然抬起頭時,忽然看到了正懸浮在大殿半空的陳淵。
一時間,不由得徹底怔住了。
「好歹堂堂一位上宗之主,怎麼連這點防備心都沒有?不過也是,這不能全怪你,畢竟陳某九品隱界符在手,此番確是有些欺負人了。」
此時老者模樣的陳淵晃了晃手中的一張符籙,隨即森然一笑。
與此同時,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感慨之色。
歐陽治的儲物戒指中,好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隨便一樣拿出來,都能令人大開眼界。
絕不是蔣固這種層級的修士能應對的。
這張九品隱界符,同樣是在洛北仙域失傳許久。
屬於品階極高的重寶。
所以陳淵才能藉此偷偷殺了個回馬槍,然後一路暗中跟隨此人到了這裡。
「你,你,你……」
「我什麼?陳某就說,先前是沒有猜錯的。你剛剛說什麼?有違真君託付?沒想到你們聖海門居然與齊天真君有勾結。陳某先前處處留手,無非是不想濫殺無辜。可這會兒,滅了你們滿門也是有充足理由的。你說,對麼?」
一路走來看到的這些,雖然還不足以讓陳淵整理出事情的全部脈絡,但有些東西卻完全可以確定了。
首先聖海門與齊天真君是有關係的,而且關係還不淺。
二者,應該是達成過什麼協議。
必定是關乎到太行仙山的。
「你……」
此時此刻,蔣固已經嚇傻了。
饒是此人是上宗之主,久經風浪,這時也全懵了。
「齊天真君做了什麼,給此界留下了多大的災難,這一點不用陳某說,想必你們生海門是更清楚的吧?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陳某先前確實未動殺心。可如今,情況就不一樣了。接下來你若不說出點讓陳某滿意的東西來,保證讓你想死都難!嗯……就先說這顆珠子,明顯不是此界之物,是那齊天真君留給你們的?讓陳某猜猜,你們聖海門建立在這裡,就是承齊天真君之命,為了守護太行仙山的?」
「我……」
「你不說也可以,陳某最近也正想試試搜魂之術。無論成敗,都會從你神魂中找到些有用的東西。成了自然是好,若敗了,你堂堂蔣大門主自此大概就會變成一個天天含著手指流口水的傻子了?」
「你……且慢動手!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有關於真君的事!去尋那太行山怕也不是為了尋寶,而是為了封靈陣?」
此時陳淵雖然目光平靜,並未做出任何兇狠之相,可眸中那股凝聚如實的殺氣卻是讓蔣固猛然一個激靈。
一時間,周身上下的肌膚好像同時被數萬跟鋼針猛刺了一下。
惶恐與驚怒之中,不由得開口大聲喝問起來。
雖面色猙獰,但聲音卻是句句帶著顫音。
「少在這裡言左右而顧其他,陳某平生最恨那等喜歡拿別人當傻子的人。不過既然是這個話題,陳某倒是可以破個例。不錯,陳某正是為了那封靈陣而來。如今此界東南北三處封靈陣皆已毀於陳某手下,你若真覺得自己命夠硬,就不妨來阻一阻陳某?」
「你……你已破了三座?」
蔣固聞言瞳孔猛然一縮。
隨即,眼中驟然無可抑制的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恨意。
看得陳淵都不禁為之微微一愣。
「陳某既然能找到這裡,想必你也應該明白此事絕無僥倖。如今此界確是還剩兩座封靈陣,有問題麼?想你祖上大概率是受了齊天真君的什麼恩澤,以至於整個兒宗門能忠心耿耿在此望海九萬餘年。但立場是立場,對錯是對錯,這兩樣多數時候並不是一體的。方才陳某說到已破了那些封靈陣時,你因何好似被殺了爹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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