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道友高抬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孤某這種人,實則不知哪天就會埋骨於某處了,死無全屍也是有可能的。」
「哪裡,孤道友吉人自有天相,莫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陳淵說著,自懷中取出了一顆三品回潮丹遞給了身旁的孤鶩飛。
「好寶貝!我觀道友身手不俗,似是有大富貴大機緣在身之人。這會兒一看果然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孤鶩飛抬頭看了看山頂兩側的天狼之耳,略一猶豫,還是伸手接過了這枚丹藥。
現在二人雖然已經來到天狼山的山頂,但卻並未攀登至最高處。
在這山頂的兩側,還有兩座險峰。
如同兩隻狼耳一般,高高聳立。
故此得名,天狼之耳。
這兩座山峰才是此山真正的兇險之處。
看似平靜,實則早已被域外罡風密集包裹。
靈犀之下的修士一旦踏入,恐怕立時既要變得形銷骨立一命嗚呼。
而且就算是靈犀初期或中期的修士,一般也不敢登上此處。
因為倘若一個失足的話,那大概就要落得被天外罡風直接捲走的下場。
在這雄渾綺麗的仙境,很多環境中,修士脆弱得與那些凡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些許草石煉化之物不足道哉,倒是這天狼之耳,不知孤道友看中了哪一處?」
陳淵望著山頂兩處的險鋒,滿是思量之色的問道。
「南峰之下有城邑,臨北而望皆山河。相對修士打造的城池孤某還是更喜歡天然的風景,所以北邊那隻「耳朵」更好一些。只是……不知陳道友來此想做什麼,所以……」
「無妨,既如此,那陳某就先與道友去北峰。」
當初系統講得比較籠統模糊,而那車夫李二隻談天狼之耳有古怪,卻並未具體指出是哪座山峰。
所以眼下也只能挨個探查了。
「好,在下也調息的差不多了。」
因陳淵提供了那枚價值不菲的丹藥,所以孤鶩飛沒用太長時間便基本恢復了過來。
在吐出了一口濁氣後,便於陳淵一起向北風而去了。
至於這兩處山峰說是形如天狼的耳朵,但實際上的比例不可能真如狼耳那般。
而是足足高達大幾百丈。
再加上這裡的罡風凌厲程度,足足是「天狼之頸」路段的三倍有餘,所以二人走得是異常緩慢。
直到天黑時,才終於達到畝許見方的頂峰。
這期間陳淵為了求穩,所以走完這段路之後依舊是面不紅心不跳。
可反觀那孤鶩飛,整個人都幾乎已累到脫了相。
並且面如金紙,即便不至用氣若遊絲來形容,但也差不多了。
「孤道友何苦如此勉強,陳某本事平平,但好歹也能提供一些庇護之法。既然你我有緣,又何必這般客氣。」
「哪裡,剛剛那一枚回潮丹孤某便已得了大人情,怎好再讓陳道友破費。好歹一路走來,有驚無險,一切都是值當的……」
孤鶩飛環顧四周,臉上逐漸浮現起濃濃的陶醉之色。
這時天色雖已暮色蒼蒼,但依舊可見周圍之景。
並且在這樣的光影中,眼前的一切更多了一種朦朧之美。
蒼茫的高天之下,是連綿起伏的雄渾山河。
雲霞浮動,當真是一番美不勝收之景。
陳淵也不覺有些心潮澎湃,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這一刻,自己倒似乎有些理解孤鶩飛的一些想法了。
「造物之妙,難述其中之二三。在下不會吟詩,也就只能作畫了。」
孤鶩飛說著,先是小心翼翼自懷中掏出一枚靈符引燃,在周圍撐起了一個臨時的隔風罩。
這才從一枚下品的儲物戒指中取出畫板固定在地上。
看來,此人身上有限的資材都用在這裡了。
剛才在攀登的途中,若是能將這張靈符打在身上,那足能省下不少力氣。
這讓陳淵很是無語。
而此人倒是渾然不覺,在忙完了先前的準備工作後,便飛快的在畫板上鋪開一張靈絲織就的宣紙。
繼而小心翼翼放下背後的竹箱,取出了一大堆各色的顏料來。
「此竹箱端地不凡,原來道友是用來盛放這些顏料的?」
陳淵見此有些微微詫異。
「不錯,此乃清明雨竹,可保顏料水潤不燥。為此,在下倒是曾花了一番代價。」
孤鶩飛這時整個人都顯得興致勃勃。
宣紙鋪開顏料調好之後,便開始落地描畫了。
陳淵則是並未著急四下探索,而是饒有興趣的站在一旁看其作畫。
只見孤鶩飛使用的並不是傳統的水墨畫法,每一筆幾乎都用了顏色不同的顏料,然後很快的,一副栩栩如生的臨高眺望之圖,便於被勾勒出了個大概的框架。
陳淵雖不懂畫,但也能看得出此人化工不凡。
就光是這未曾經後期潤色的底圖,就已有幾分山河真正的神韻了。
「此乃墨彩畫法,為孤某所創。怎麼樣,陳道友覺得如何?」
孤鶩飛作畫時好像並不怕人打擾,反倒是興致很高。
「孤釣友真乃奇人也,此畫實乃陳某所見中,水準最高之作。」
這時,陳淵回想起天劍山莊的很多地方也曾掛著一些名家的畫卷。
謝熙雖然對此不感興趣,但偶爾也願意附庸風雅。
只是那些價值不菲的畫作在神韻上,還真比不上眼前孤鶩飛的這幅作品。
「哈!說實話,在下對今日的作品也是頗為滿意的,看來應該是托陳道友之福,我……」
「畫得真好看,能幫我也畫一幅嗎?」
就在孤鶩飛又蘸了一筆顏料,正要在宣紙上落筆的時候。
背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幽幽的女人聲音。
孤鶩飛猛然一驚,連手上的畫筆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陳淵也是渾身汗毛乍起。
這是怎麼回事?
光禿禿的山頂可並沒有其他人。
而且在上山的時候,也完全沒人跟來。
「這位畫先生,可以幫我畫一幅畫嗎?」
這時,那清幽飄忽的聲音再次響起。
「區區小技不值一提,卻不知道這位道友是……」
二人緩緩回頭。
這時才見暮色中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
此女體態修長,秀髮飄飄。
身姿輕若無骨,在凜冽的罡風中微微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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