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把他幹掉!」
「快點兒衝上去,搶占中心區域,再把所有的敵人全部殺死!」
「廢物,再磨蹭下去,老子的錢就要輸光了……」
競技場的觀眾席上,呼喊咒罵聲不絕於耳,瘋狂發泄著心頭的興奮和不滿。
他們都有各自偏向的一方,自然希望押注的一方獲勝,另一方被殺得片甲不留。
只是戰場上變化莫測,哪怕此前他們根據決鬥者的信息,判斷出哪一夥獲勝的機率更高,但是依舊不能保證穩操勝券。
這一刻的唐震,就是決鬥場上的變數,讓那些瘋狂押注者們心驚膽顫。
還有不少的觀眾,對唐震寄予厚望,只要他能獲勝,就能讓自己獎金賺翻。
他們大聲呼喊,替唐震加油助威,也不管是否能夠聽到。
決鬥場的中央,面對沖向自己的五名敵人,唐震依舊面不改色。
這裡不是紫光世界,角斗場上的符文法陣,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半點兒壓制。
但是唐震卻遵守規則,沒有動用屬於神靈的手段,而是純粹的肉身力量。
他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戲耍原住民,而是為了誘敵上鉤。
只因唐震意識到,那名癲狂修士,很可能是故意在引誘自己。
對方其實早就知道,唐震會追蹤自己討債,所以來了一個將計就計。
果真如此的話,唐震一路追蹤下去,必然會落入對方布置的陷阱。
面對神靈級別的修士,唐震絕對不會掉以輕心,只因每名神靈都有壓箱底的手段。
倘若對方布置的陷阱,如同紫光世界一般,極有可能對唐震造成重創。
剛剛經歷過九死一生的冒險,唐震不可能再犯相同的錯誤,這才果斷的停止了追蹤。
倘若癲狂修士設下陷阱,必然會暗中觀察自己,想方設法的將自己引入其中。
發現自己停止追蹤,對方必定會主動跳出來,提供新的追蹤線索。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證明唐震判斷錯誤,他依舊可以按照原有的方式追蹤。
頂多是多費一些時間,減少成功的機率,但卻能夠避免潛在的危險。
唐震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這座死亡競技場揚名,讓整座城市的居民都知道自己。
癲狂修士想找自己,輕而易舉的就能辦到。
沒有使用神靈手段,主要是避免打草驚蛇,再來就是擔心這座城市裡面,會有同等級別的神靈存在。
如果是在外界的話,唐震肯定不會如此謹慎,但是身在靈極界,他就必須要加倍小心。
只因靈極界中臥虎藏龍,既有外界的神靈進入,本土的神靈同樣不少。
這些土著神靈,都是擁有不死之軀的原住民修煉而成,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們只能算作偽神。
雖然算不得真正神靈,但是實力卻同樣不弱,而且還占據數量優勢。
唐震最不想招惹的對象,就是這些土著神靈,一旦引起對方的群體圍攻,將會讓他的處境變得非常危險。
若是招惹真正強悍的存在,比如靈極界的主人,到時候怕是插翅難飛。
好在這些土著神靈,很少搭理外來修士,彼此之間互不招惹。
唐震此前就在擔心,敵人會利用本土神靈,偷偷的算計自己。
尤其是當他發現,癲狂修士的行進路線古怪,竟然進入了超級巨城後,就變得越發警惕起來。
「小心!」
耳邊傳來呼喊,數不清的念頭,直接消散無蹤。
唐震雙眼微眯,看著衝過來的敵人,再次提起了青銅短劍。
「去死!」
耳邊的廝殺聲瞬間消失,這一刻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和敵人。
唐震在這一刻,僅僅施展了純粹的肉身力量,速度卻依舊快到極致。
青銅短劍挑起一縷寒芒,拖拽著嫣紅的光彩,從距離最近的決鬥者身上划過。
對方猙獰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表情,那雙滾圓的眼睛,轉瞬間就已經失去光彩。
被血肉磨礪開鋒的青銅短劍,綻放出一股古樸的光芒,塵封多年的殺氣重新釋放。
在唐震的揮動下,青銅短劍切開第二名決鬥者的身體,徹底斷絕了敵人的生機。
然後是第三名,第四名,直到最後一名敵人。
當青銅短劍刺入第五名決鬥者的身體,速度快如閃電的唐震,終於停了下來。
「呃……」
那名決鬥者盯著唐震,眼睛瞪得滾圓,他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卻迎來了抹喉而過的青銅短劍。
「轟!」
就在這一刻,消失的聲音重新出現,只不過依舊是廝殺和慘嚎。
可是在下一刻,又變得悄無聲息。
周圍的決鬥者們,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圍攻唐震的五名決鬥者,接連不斷的倒在地上,全都是要害遭受致命一擊。
穿心,斷喉,貫腦……
說是眨眼都有些太慢,五名實力強悍的敵人,就被唐震用不同的方式所終結。
看到這一幕場景,決鬥者們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似乎明白了何為真正的死亡競技。
並不是瞪起眼睛,揮著刀子你砍我砍,而是根本無法預知下一瞬,自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被終結。
雖然不擔心死亡,但是死亡帶來的恐懼和絕望,卻依舊讓決鬥者們感到心驚膽寒。
再看緩緩拔出青銅短劍,任由屍體倒在地上的唐震,決鬥者們忽然變得不自信起來。
與他交手的話,應該會被一擊必殺吧?
決鬥者的腦海當中,冒出這樣的念頭,那些敵對陣營的決鬥者們,更是下意識的閃避到一旁。
這種行為有些羞恥,但是如果沒有必要,又有誰願意主動送死?
參與死亡競技的決鬥者,都給自己壓下了重注,那就是可以活著堅持到最後。
如果被唐震幹掉,就會賠得血本無歸,實在太不值得。
隨著五名敵方的決鬥者被斬殺,唐震周圍竟然一片空白,再也沒有敵方的決鬥者敢於靠近。
同陣營的決鬥者們,倒是興奮異常,嘶吼著向敵人發起攻擊。
唐震一招之間,斬殺了敵方五員大將,等於是給敵人造成了致命一擊。
在這種絕佳形勢下,如果還不能獲勝,就只能證明他們都是一群廢物。
至於手提青銅短劍,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的唐震,已經成為了決鬥場上最特殊的存在。
他就站在原地,卻沒有任何一名決鬥者敢於靠近,仿佛他的周圍就是絕對禁區。
可是不斷收縮的決戰圈,卻逼迫著敵方的決鬥者,朝著唐震的位置不斷移動。
終於還是有不信邪的敵人,受不了這種難受的氛圍,怒吼著朝唐震發起攻擊。
然後紅芒一閃,衝鋒的敵人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看著滴血的青銅短劍,敵人陷入了沉默,確認剛剛一劍五殺絕非幻覺。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得選擇,因為決戰圈子變得越來越小。
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只能拼死一戰,試圖能夠逆轉戰局。
可是任誰都清楚,有唐震在這裡,想要獲勝的可能微乎其微。
殘肢斷臂飛舞,廝殺怒吼繼續,最後變得悄無聲息。
獲勝的決鬥者們,站在一堆屍體中央,仰天高呼來慶祝勝利。
唯有唐震依舊沉默,站在歡呼的決鬥者中央,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