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震下達命令的時候,孫俊就已經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抬腳不斷踢在那些信徒身上。
眼下正是豎立威信的時候,唐震的命令必須要徹底執行,而在場的眾人當中,唯有他最適合出手。
如果唐震親自動手,無疑會讓人看笑話,堂堂指揮官手下竟然無人可用。
一聲聲慘叫傳來,那些鬧事者在遭遇了腐骨噬心的攻擊之後,又被一腳腳踢在身上。
孫俊的實力遠遠高過這些信徒,對方根本就沒有掙扎反抗的機會,就被直接踢暈在地。
看著倒在地上的十幾名鬧事者,周圍一片安靜,圍觀信徒的眼神變得越發複雜。
這位新上任的指揮官,還有他的隨從,顯然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眼前這些傢伙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愣著幹什麼,你們都是木頭嗎,馬上把他們帶到城外,給我直接絞死!」
孫俊用陰冷的目光掃過四周,手上再次騰起黑色的霧氣,仿佛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聽到孫俊的話後,附近信徒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聚到了昏倒的鬧事者面前,用繩索將他們的身體捆住。
這些鬧事者已經血肉模糊,在蟲子的撕咬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蟲子在爛肉里爬來爬去,看樣子如果不想辦法救治,他們遲早都會被蟲子給吃光。
沒人敢用手接觸,以免那些蟲子爬到自己身上,再鑽入自己的體內。
神廟前的變故發生後,早就已經引起了眾多信徒的注意,一道道目光緊盯著這裡。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鬧事者被捆住,然後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城牆上,又順著缺口拉到城牆外面。
在拖動中甦醒的鬧事者掙扎怒罵,又或者苦苦哀求,卻根本沒有人替他們開口求情。
這些傢伙本身就不是善類,因為先前沒有人約束,故而在防區里橫行霸道,導致有不少人巴不得他們都死掉。
更何況唐震此刻新官上任,正是要立威的時候,沒人會在這種情況下觸霉頭。
長長的繩索被掛在海怪骸骨上,絕望的鬧事者被接連吊起,掙扎了幾下後便沒了動靜。
看著那些隨風搖擺的僵硬屍體,城牆上面一片沉默,安靜的有些可怕。
這一刻唐震帶給信徒們恐懼感,甚至已經超過了隨時可能發動襲擊的海怪,再無絲毫輕視之心。
唐震看到這一幕,心裡十分滿意。
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和耐心去管理這些信徒,所以在剛剛抵達防區之後,就直接用最凌厲的手段,對這些信徒造成心理震懾。
只有讓他們心生畏懼,才可以無條件的服從唐震的指揮,而不是像其他的防區那樣,對於指揮官的命令陽奉陰違。
唐震不知道防區的這種指揮體系,到底是因何才會形成,不過在他這裡絕對行不通。
看那些信徒的樣子就知道,顯然自己的做法已經初見成效,至少表面上已經變得順從。
即便是這樣做會有負面效果,可是只要這些信徒看到暴漲的戰功,所有的怨言都會不翼而飛,甚至反過來對他唯命是從。
轉頭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孫俊,唐震點了點頭,對於他剛才的表現非常滿意。
「從現在開始,這些士兵全部交由你來操練,保證可以令行禁止。
稍後我將會給你準備一些武器,專門用於對付海怪,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帶人在最短的時間熟練使用。」
孫俊點頭稱是,同時心裡也在好奇,唐震到底會準備什麼樣的物品來對付海怪。
難不成唐震在兌換了記憶碎片之後,回想起某種了不得的能力,所以才會如此自信?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一群穿著高級護甲的老兵油子走了過來,對著唐震躬身行禮。
「指揮官閣下,既然你已經到來任職,那麼按照要求,我們就會重新返回各自的防區。」
相比那些新人菜鳥,這些老兵油子對於唐震並不是太過敬畏,見慣生死的臉上也滿是平淡。
一來他們不屬於這個防區,二來也是見慣了指揮官的頻繁更換,對於一名隨時可能會被海怪幹掉的人,實在不需要過多敬畏。
唐震尚未開口,旁邊就有一名跟隨而來的新兵喊道:「你們怎麼可以現在離開,大家到現在為止,還無法熟練操作蒸汽弩炮,如果海怪突然來襲的話,那豈不是非常危險?」
聽到那名新兵的話後,老兵油子們嗤笑一聲,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我們是聽從命令行事,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你們是否能夠熟練操作,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想讓我們繼續留下來教導,那就支付額外的戰功,否則恕我們無能為力。
這可不是敲詐,畢竟延遲返回防區,我們也會被扣戰功。」
說到這裡時,為首一名老兵油子「嘿嘿」笑了幾聲,用淡淡的語氣道:「其實你們就算是學會,也沒有多大用處,只能是浪費時間而已。
不過是一群菜鳥,再加上人手嚴重不足,能夠扛過海怪攻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對方這番話說得很不客氣,表明他們並不看好一五三防區,甚至認定被海怪突破城牆的事情,將會再一次發生。
「難道在你們心裡,已經認定一五三防區再無希望?」
唐震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看,腳下這座千瘡百孔的防區,確實很難抵擋海怪的衝擊。
或許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海怪身上,希望它們能遲一些發動攻擊。
如此一來,才能讓一五三防區多些發展修復的時間,如果能堅持過一次或兩次的海怪攻擊,那麼防區就可以重新恢復元氣。
聽到唐震的問題,為首的那名老兵油子搖頭道:「不瞞閣下,雖然不屬於這處防區,可我們也不希望看到那樣的情景出現。
當初防線被擊潰,我們負責支援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遍地的屍體,那種景象實在慘不忍睹。
我認識的幾個朋友,全都在那場戰鬥中陣亡,屍體被海怪吞噬,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相比上一批老兵來說,這些新人的實力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又怎麼可能扛得住那些海怪的攻擊?」
周圍的那些新兵聞言,全都面露沮喪之色,只因對方的這些話句句在理,並不是危言聳聽。
其實不只是那些老兵油子不看好他們,新兵自己心裡同樣沒底,上次戰鬥時滲進城牆的血液還未乾透,或許很快他們的鮮血又會灑滿城頭。
「放心吧,你說的那些都已經是歷史,從現在開始,將不會有任何一隻怪物跨過這道城牆。
那些陣亡信徒的鮮血不會白流,海怪必須用百倍千倍的數量,來償還過去犯下的罪惡。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大家可以拭目以待,看看我到底能否做到!」
聽到唐震的話後,那些老兵油子輕聲一笑,顯然是並沒有太過當真。
比唐震狠辣的指揮官他們見過,豪言壯語說得更響亮者,同樣也不止一個,然而在戰場上,一切都要憑實力說話,戰績才是檢驗一切的試金石。
說到做不到,只會惹人笑話而已。
對著唐震拱手一禮,那些老兵油子也不再多說什麼,走到神廟附近的四翼鳥前,齊齊的升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