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你們想要幹什麼,是不是活膩了?」
數名施法者腳踩狂風,最先衝到城門口的位置,恰逢一顆炮彈襲來。
刺耳巨響聲中,一棟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建築,轟然間倒塌在街道上。
施法者看到這一幕,立刻大聲怒斥,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怒火。
這些卑賤的絕望者,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看來先前還是殺的少了,應該將這些臭老鼠全部殺光,才能保證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
正在開炮的侏儒聞言,頓時冷笑不止,調轉炮口對準了那幾名施法者。
「白痴,還是先嘗嘗大爺的炮彈,然後再口出狂言吧!」
眼見炮口對準自己,幾名施法者嚇得連忙閃身退避,同時在面前構建防護屏障,以免遭到攻擊。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鐵甲炮車的威力,隨著一聲巨響傳來,幾名施法者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直接拋上天空。
體表的防護罩碎裂,隨後幾名施法者如同破娃娃般,被狠狠的摔落在地面。
身份尊貴的施法者,在這一刻和普通的官兵沒有任何區別,全都在火炮的轟擊下被撕扯成碎片。
後面緊隨而至的施法者見狀,立刻停下了腳步,滿臉驚懼之色。
他們看著倒在塵土當中,全身血肉模糊的同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沒等他們想出應對的方法,侏儒操控著巨炮再次轉向,對準他們所在的位置開始轟擊。
劇烈的衝擊波中,施法者們抱頭鼠竄,一個個狼狽不堪。
「不可力敵,快點閃避,然後再想辦法!」
險些被炮彈擊中的施法者們,立刻沖向路邊的建築,試圖躲避接連不斷的攻擊。
看著被烈火濃煙籠罩的街道,施法者的心裡滿是恐懼,即便可以施展法術,也依舊沒有對抗的信心。
被炸死的幾名施法者已經證明,即便是可以防禦刀劍的能量護盾,在火炮的攻擊下也依舊如紙糊的一般。
「再等等,這種可怕的攻擊不可能無窮無盡,等到對方的攻擊停止,咱們就立刻衝上去將其殲滅!」
施法者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隨後便龜縮在建築的角落,靜等著轟炸的結束。
甚至就連後面趕來的那些官兵,也在此刻得到了通知,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在這種猛烈的炮火下,這些官兵就算是衝上去,下場也是被轟成齏粉。
城門口處,唐震看著那些躲藏起來的敵人,感覺有些可笑。
這些神國遺民怕是沒想到,自己的炮彈無窮無盡,只要願意的話,轟炸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而且他轟炸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對付這些官兵,而是轟塌他們視為安全屏障的城牆。
正是因為城牆的存在,神國遺民才可以無懼那些怪物的攻擊,肆無忌憚的欺辱絕望者。
唐震今天就是要毀掉他們的倚仗,讓神國遺民也體驗一下,被無數怪物包圍是什麼感覺。
那些神國遺民被炸得暈頭轉向,還沒有意識到唐震的目的,否則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阻止唐震的行為。
就在侏儒等人忙活不停時,他們後方的道路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唐震回頭看去時,卻見一大隊人馬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
「什麼人?」
跟隨唐震而來的一名絕望者,立刻迎著那些人馬沖了過去,想要看看對方是敵是友。
此時情況特殊,任何風吹草動,都絕對不能忽視。
等到靠近一看,原來是牛角盔一伙人,跑的氣喘吁吁,滿頭都是大汗。
「原來是你們,想要幹什麼?」
追隨者冷聲問道,目光掃過那些曾經合作過的絕望者,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
雖然雙方曾經合作對抗怪物,但是此刻已經分道揚鑣,彼此間算不得一伙人。
在這種與城內敵人對戰的關鍵時刻,必須要提高警惕,絕對不可疏忽大意。
若是牛角盔一伙人心懷惡意,突然從背後發動偷襲,絕對會讓他們措手不及。
雖然未必能夠傷到唐震,卻既有可能給城裡敵人創造機會,讓他們趁機衝殺過來。
牛角盔看到唐震追隨者的警惕目光,卻也並不在意,而是開口解釋道:「剛才有兄弟回去報信,說唐震閣下在城門口與官兵發生爭執,我聽說之後,就立刻帶著兄弟們趕來支援。
不過看看你們的樣子,想必是不需要幫手,既然如此的話,那我這就帶著弟兄們回去。」
牛角盔說到這裡,對著那名追隨者抱拳一禮,隨後就要轉身離去。
跟在後面的絕望者讓開道路,看著狂噴火焰的鐵甲炮車,眼神中有著羨慕和感慨,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震的手段再神奇,此刻也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那種縱橫無敵的鐵甲炮車,他們也同樣沒有操作的資格。
此前又有誰能想到,唐震等人憑藉著一台鐵甲炮車,竟然壓著城裡的官兵抬不起頭來。
這種威風霸氣,實在讓絕望者們羨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能參與其中。
結果就在他們轉身時,唐震的聲音卻從後面傳來。
「我若是你們的話,絕不會在此刻離開,因為那樣就會錯過一場好戲!」
聽到這句話後,牛角盔當先停住腳,轉頭看向身後的唐震。
他同時看掃了眼被炮火籠罩的城門,面露凝重之色,緩步走到唐震面前。
「唐震閣下,不知你意欲何為?」
聽到唐震遭遇危機,牛角盔等人匆匆趕來,是因為道義所致。
哪怕有可能面對強敵,卻依舊毫不猶豫的趕來,只因為唐震曾經幫他們抵擋了一夜的怪物侵襲。
如果沒有唐震的話,此時此刻他們未必能夠活著站在這裡,或許早就已經成為了怪物的美餐。
絕望者雖然自私自利,卻也是生活所迫,然而草莽之間藏豪傑,知恩圖報者同樣不在少數。
義之所在,義不容辭。
可是此刻唐震穩占上風,依靠鐵甲戰車將城裡官兵壓制的抬不起頭,那麼牛角盔等人即便是留在這裡,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畢竟若是論起真正的實力,他們不要說對戰唐震,怕是侏儒操控的肉身傀儡,都足以碾壓他們數個來回。
所以牛角盔心裡疑惑,不知道唐震口中的一場好戲,到底指的是什麼?
挽留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見牛角盔一臉困惑之色,唐震用淡淡的語氣問道:「我只想問你,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是否已經過夠?」
牛角盔苦笑著點頭,這個問題根本無需回答。
對於城外的絕望者來說,每時每刻都是煎熬,能夠堅持到現在,身心早已是傷痕累累。
然而他們沒得選擇,只因絕望者的實力遠不如神國遺民,想要一份自由,就只能承受這一切。
唐震繼續說道:「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跟誰我一同攻打這座城市,讓這些神國遺民也體驗一下,在夜晚被怪物包圍獵殺的滋味。
等到這一夜過後,這座城市將會易主,由絕望者來掌控。
我不會留在這裡,所以在我離開之前,會將城市交給絕望者掌管。
我只希望你們相互扶持,不要忘記自己的出身經歷,能夠善待其他的絕望者。」
唐震說到這裡,目不轉睛的看著牛角盔,輕聲笑道:「這就是我要表演的好戲,一場關乎絕望者的命運之戰,不知道你是否想要觀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