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魔君之後,唐震繼續前行,前方數百里還有魔巢存在。
中年修士卻發來通知,提醒他多加小心,似乎已經有人盯上了他。
關於唐震的事情都很敏感,叛徒在收集情報時被擒獲,原本想要抓活口,卻不想對方突然自殺。
唐震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無論什麼時候,人族當中總是有敗類存在。
只要利益足夠,某些人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再說現在的唐震已經舉世皆敵,被人盯上再正常不過。
試圖對自己不利,大可以找上門來,嘗嘗自己的戰刀是否鋒利。
誰知剛走到一半,他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攔住他的是五名惡魔,通過對方的氣息可以確定,都是貨真價實的魔君。
如果是一名魔君出動攔截自己,唐震並不會感到奇怪,可是一次性出動五名魔君,就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什麼時候開始,惡魔變得如此團結了?
不動聲色的掃了了五名魔君一眼,唐震雙眼微眯,似乎想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對面五名魔君已經分散開來,將唐震圍在中間,似乎防止唐震逃離。
為首一名魔君取出羊皮卷,在上面掃了一眼後,斜睨著唐震說道:「唐震,出身不詳,所學不詳,疑為上一收割季的餘孽所屬。
有確切證據表明,自出現之日起,至少十名魔主死於其手,魔仆不計其數。
其行徑惡劣,已觸犯魔族禁令,故而判其死罪,即刻押入無底魔淵!」
聽到對方一本正經的判詞,唐震面露一絲驚奇,沒想到這些魔族在出手之前,竟然還會搞這些冠冕堂皇的儀式。
看著仿佛是對獵魔人的尊重,實際上卻是毫不掩飾的羞辱,他一個堂堂人中修士,憑什麼要由惡魔來量刑判決?
說到底還是魔族掌控了這個世界,人族只是它們眼中的牲畜,從來沒有放到平等的地位上。
「所以說你們攔截我的目的,就是準備把我送入那個無底魔淵,可是直接殺了我,豈不是更加簡單?」
唐震笑著問道,只是眼神冰冷。
「殺了你,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
似乎對於唐震的問題有些不屑,那名宣讀文書的惡魔將羊皮紙撕碎,隨手丟棄到地上。
臉上的一絲嚴肅,也隨之蕩然無存。
對於它們魔族監察使來說,剛才的那些做法只是維持一種體面,畢竟是惡魔的傳統,不能輕易丟棄。
當然它們尊重的只是這上古流傳下來的傳統,卻並不意味著它們尊重眼前的人族修士。
哪怕唐震戰績驚人,可是在對方的眼中,也不過是一隻比較強壯的螞蟻罷了。
跟惡魔這隻巨人作對的下場,只能是被碾成齏粉。
魔君冷眼打量著唐震,用帶著一絲殘酷的語氣道:「但凡是你這種人,都屬於罪大惡極之輩,必須要承受無底魔淵的折磨,直到精血耗盡而亡。
即便是你死掉之後,靈魂也會被永遠束縛在無底魔淵當中,承受無窮無盡的痛苦,直到徹底灰飛煙滅。
能夠享受這種待遇的不多,所以你應該感到慶幸,自己可以獲得這一份殊榮。」
唐震冷然一笑,輕輕的搖頭道:「如此說來,我反倒是要感謝你了?」
「感謝到不必,不過如果你跪下求饒,讓我感到愉悅的話,或許我可以讓你少受一些折磨。
不妨提前告訴你,無底魔淵的可怕之處,遠遠超過你的想像,所以趁早向我求饒,對你來說只有好處。」
那名魔君說到這裡,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和期待,此外還有無法掩飾的殘忍。
它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戲耍和折磨這些所謂的人族天才,欣賞他們絕望的表情。
每當這個時候,它就會生起無法言喻的滿足感,並且可以持續很長的時間。
同樣是由於這個原因,它才始終擔任著監察使的職務,只為了滿足自己特殊的癖好。
可惜這數百年來,人族的天才變得越來越稀少,根本輪不到它們這支特殊的執法隊出手,這讓它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唐震的橫空出世,立刻引起了這名魔君的注意,只是當時它有事需要處理,所以才耽誤了一段時間。
讓它沒想到的是,僅僅在這極短的時間裡,唐震就接連擊殺了一名又一名的魔主。
一夜之間,唐震不但名動整個獵魔人圈子,就連很多惡魔都有所聽聞。
甚至還有一些惡魔準備主動獵殺他,以此來充當自己的口糧,如此強悍的人族修士,足以抵得上無數普通的獵魔人。
得知這一消息後,這名魔君再也不敢耽誤時間,立刻火速帶領自己的屬下,開始四處圍堵唐震。
就如唐震猜測的那般,它們的消息來源於獵魔人總部,在近千年的時間裡,這個組織早就已經被滲透得千瘡百孔。
這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哪怕惡魔從來不將獵魔人放在眼中,卻也必須將其嚴密監控,否則也不會出現那種越級必殺的禁令。
當得知唐震又在清剿魔巢,而且一路勢如破竹後,這魔君非但沒有生氣,心裡反倒是越發激動。
只有這樣的人族修士,才更加的有意思,折磨的時候才更讓他感到興奮。
故而在成功攔截唐震之後,它才會得意異常,說了許多本不該說的話,只為折磨羞辱自己的獵物。
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它的情緒慢慢醞釀,然後在唐震遭受痛苦的時候,讓歡愉亢奮的情緒徹底爆發。
其他四名魔君各守一個方向,期間始終一言不發,如同泥塑木雕。
它們都知道這名魔君的喜好,自然不會在此時打擾他的好事,以免招來對方的怨恨。
惡魔壽命悠長,幾乎每一個惡魔都會有自己的癖好,貪吃貪色的癖好最平常不過,還有很多古怪的癖好,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相比較而言,這名魔君的癖好,反倒是十分正常。
置身於群敵的包圍當中,唐震始終是一臉淡然,他看著那名準備等自己跪地求饒的魔君,沉默數息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從萬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魔族就掌控了這個世界,然後每隔千年一次,就對人族進行收割。
看似圈養收割的行為,何嘗又不是一種心虛的表現,說到底還是怕人族崛起,打破你們現有的統治地位。
可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的是,這種做法其實相當愚蠢,所謂物極必反,放在這種事情上也同樣如此。
能夠將這種收割持續萬年,只能說你們運氣不錯,一來是因為人族實在太過羸弱,二來也是因為沒有外敵入侵。
不過好運不會一直持續下去,你們終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且這種代價將慘烈到你們無法承受!」
聽到唐震的話後,對面魔君得意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後用略微得意的語氣問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這是在臨死之前,發現自己無比的卑微,所以才會發出這種無奈的控訴?」
很顯然,它並沒有將唐震的話當回事,甚至感到可笑。
唐震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太過自以為是,須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你們這幫眼瞎的傢伙,難道現在還沒發現,自己的獵物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而是隨時可以把你們這些蠢豬吞掉的猛虎嗎?
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這樣的蠢貨多來一些,倒是能節省我不少的時間。」
聽到唐震這句話,那名魔君面色一變,還沒等反應過來時,一隻大手就扣住了它的頭頂。
心頭升起莫名的慌亂,當它準備掙脫時,卻發現身體被徹底禁錮,然後頭顱被硬生生的從脖子上扯了下去。
得意的笑容還凝固的臉上,可是在它的眼睛當中,卻殘留著震驚和困惑。
它似乎搞不懂,這本該如螻蟻般的人族修士,為何變得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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