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雜碎,竟然用這種事情來噁心咱們。」
唐震旁邊的一名界主怒罵道,他也看出這些攔截者都是樓城修士,雖然如今只剩下個軀殼,但是依舊無法痛下殺手。
「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給我殺!」
另一名界主怒吼著斬出一刀,將擋在面前的十餘名攔截者劈成兩段,滿臉都是猙獰之色。
看到樓城修士的遺體如此讓人作賤,這名界主感覺痛心無比,怒髮衝冠。
雖然戰死沙場是樓城修士的宿命,但是他絕不容許有人侮辱樓城修士,剛才出手也是幫助他們儘早解脫。
其他的界主也紛紛出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攔截者接連清除乾淨,不多時便擊穿了攔截者的防禦。
「進去之後不要有任何猶豫,給我殺無赦!」
唐震的聲音傳來,語氣冷厲如冰。
其實不用他說話,那些界主修士也會這樣做,因為他們心裡也憋著一股火。
這些界主縱橫各個位面,殺戮不計其數,雖然內部也有殺戮,但是絕不會幹這種下作的事情。
對方這樣做,已經徹底挑戰了他們底線,此仇非報不可!
特入波指揮戰艦的外殼雖然堅固,但是在界主修士眼中,卻跟紙糊的沒有多大區別。
唐震更是直接揮出一拳,那指揮艦的艦艏部位,立刻出現一個直徑幾十米的深坑,邊緣處火焰噴射。
一個閃身間,他已經沖入了指揮艦的內部。
破損的區域倒著不少特若波人屍體,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特若波人靠近,他們穿著類似機甲的戰鬥服,手持武器朝著唐震不斷射擊。
「還敢垂死掙扎,我這就送你的上路!」
唐震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冰冷,他的心中壓抑著一絲怒火。
他本就是為了解救落難修士而來,可是剛才的景象,卻讓他感覺臉上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強者來說,生死早已看淡,甚至就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但是對於自己同戰區修士的悽慘遭遇,他卻不能坐視不理,必須要替他們討一個公道。
一聲低吼之後,滾滾火焰以他身體為中心蔓延開來,傾刻間就將那些敵人席捲其中。
烈火之下,敵人片甲不留。
這些熊熊燃燒的火焰,就仿佛他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將所有的特洛波人都燒成灰燼,方能發泄心頭的一口惡氣。
一道火焰地毯在他的面前鋪開,唐震踏著火焰慢慢前進,在前進的過程中,這火焰地毯吞噬了不知道多少特若波人的性命。
不只是唐震一人在此大開殺戒,其他界主修士也在指揮艦中橫衝直撞,與那些拼死一戰的特若波人纏鬥在一起。
指揮艦的中心位置,總指揮官正坐在指揮椅上,面色陰沉如水。
「軍神閣下,敵人已經殺入了指揮艦,您還是趕快撤離吧!」
一名特若波軍官衝進,對著總指揮官大聲喊道。
看著一臉慌張的屬下,總指揮官揮了揮手,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在開戰之前就已經說過,這道防線是我們最後的屏障,防線在,我們就在,防線被擊潰,我們還能逃到哪裡?
只要首府星陷落,那麼整個特若波星系就等於落入敵人的手中,走到哪裡都會遭到樓城修士的追殺。
現在的我就是一個災難源頭,無論走到哪裡,都會給特洛波人帶來災難。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靜靜地等在這裡,與那些戰死的特若波勇士們,一同埋葬於浩瀚星空。」
「我這一生有大半數的時間都在戰場上度過,如今死在戰場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唯一讓我感到惋惜的是,無法在臨死之前捍衛特若波一族的安危,即便是死掉的話,也是滿腔遺憾。」
聽到總指揮官的話,那名特若波軍官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沖了過來,準備將他帶上逃生戰艦。
可惜以他的實力,又豈能是總指揮官的對手,這名看起來白髮蒼蒼的老者,實際上擁有著不遜色於王級修士的實力。
輕而易舉的將勸離自己離開的特若波軍官放倒,總指揮官揮了揮手,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我不能離開這裡,其他人同樣不能離開,你就留在這裡,為守護特若波人流盡最後一滴血吧。」
說完之後,他走到一個類似於物品陳列櫃的牆壁前,專心的看著擺在上面的物品。
這些物品都是他一生的珍藏,代表著那些被他親手毀滅位面文明,這些東西代表著他的回憶,也是他向人炫耀的憑證。
只可惜用不了多久,這些戰利品就會落入別人的手中,同時還會增添一樣代表著特若波文明的物品。
一陣腳步聲傳來,從指揮官轉過頭來,看到一名面容冷峻的青年站在自己的身後。
看到對方的樣子後,總指揮官輕笑一聲,臉上卻帶著一絲傲然。
不像失敗者,似乎外面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唐震閣下,你看我這些收藏品如何,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贈送於你。」
唐震的目光掃過那些紀念品,打量了幾眼後,不屑的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更何況這是你的戰利品,而不是我的。
其實我更喜歡像靈魂之鄉這類東西,擺在我的案頭上,這樣看著更有成就感。」
總指揮官笑了笑,用淡淡的語氣道:「是嗎?如果真如此的話,那我倒是要恭喜你,因為你的這個願望已經達成了。」
聽到總指揮官的話,唐震搖了搖頭。
「目前還沒達成,我的收藏品中除了靈魂之鄉的書籍之外,還包括你的腦袋,以及當初入侵蠻荒戰區所有特若波人的腦袋。
等什麼時候湊齊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才會有一絲成就感。」
聽到唐震的話後,總指揮官眉頭微皺,遲疑的問道:「按照我對你們樓城世界的了解,你們是屬於一個包容性極強的世界,如果特若波一族願意臣服於你們,那你能否放過那些無辜者?」
唐震輕聲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
「樓城修士當中,確實有著被征服世界的土著,但是他們和特若波人不同。
他們屬於被征服者,沒有選擇的權利,同樣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而你們曾經入侵過樓城世界,手上沾染著不知多少樓城修士的鮮血,咱們之間的仇怨已經不死不休,永遠沒有化解的可能。」
總指揮官聞言,面露一絲失望之色。
「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答應,但是總想努力一下。
雖說你們不可能真的將特若波人趕盡殺絕,但是真的想要重新崛起,卻是千難萬難。
特若波人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銳氣,即便是有倖存者,可是想要在廢墟中重建自己的文明,或許也只是一個空想罷了。」
聽到總指揮官的嘆息,唐震這次卻點了點頭。
「你這句話說的倒是沒錯,只要我唐震還在一天,你們特若波人就休想再有出頭之日!」
唐震這句話說得堅決無比,就仿佛是他是發下的誓言,擲地有聲,必當一生履行。
特若波人和其他的敵人不同,他絕對不會給對方東山再起的機會,哪怕是對方已經執行的星舟計劃,也要想方設法令其徹底破產。
總指揮官聞言,唯有報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