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釣魚

  第318章 釣魚

  張諶的血海污穢,可以污穢天地萬物。

  大自在天魔知曉張諶心中所想,也不由得暗自稱讚一聲:「你小子思路對了,只是卻也要分清目標,那龍脈是萬萬污穢不得的,你只能污穢張士誠的龍魂。你若是污穢了北地的地脈,導致北地化作荒蕪死地,必然會面臨著天打雷劈的後果。就算是『果』級別的存在,也萬萬抵擋不住那天罰的!」

  張諶聞言一雙眼睛看向遊走的龍珠以及那鯉魚,心中快速思量著各種對策:「那該怎麼辦呢?那鯉魚和龍珠同處一個水盆中,我如何只污穢其中的一個?」

  污穢之力可是不會分目標的,一旦自己將血污滴入盆中,盆中的所有血液都會被瞬間污染。

  「那鯉魚雖然是平邊王張士誠的氣數所化,但卻也是真正的鯉魚生靈,這鯉魚乃是張士誠氣數的載體,依舊具備普通鯉魚的一切特性。平邊王肉身被毀,自然需要一個替身做承載,這條鯉魚就是平邊王張士誠的替身。」大自在天魔在旁邊隱晦的提點張諶,生怕張諶不小心搞出事情,弄出什麼大因果牽連到自己。

  「好傢夥,我知道了!我只要抓住這條鯉魚,豈不是就可以對其單獨污濁了?」張諶手掌伸出,直接探向水盆,對著水盆中的鯉魚抓了過去。

  只是其手掌才伸入水盆中,就見水盆中的空間無限放大,好似是化作了無量大海,那鯉魚漂泊於大海之中,張諶的手掌根本就觸碰不到。

  「此盆有天地法則守護,你想要依靠蠻力將其抓住,簡直是痴心妄想。」一旁大自在天魔笑眯眯的提點著。

  張諶聞言收回手掌陷入沉思,片刻後就有了主意:「我知道了,我是無法捕捉那條鯉魚,但我卻可以將那條鯉魚釣出來。如果那條鯉魚主動游向我,他自己主動上鉤的話,就不會被天地法則約束住。」

  「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你自己體會到的。」大自在天魔聽聞這話,在旁邊連忙甩開責任,這黑鍋他是一點都不想背。

  張諶也不理他,手掌對著外界一抓,就見外界湖泊中的水流重新洶湧了過來,然後一點水流流淌而出,化作了一根寒冰魚竿,被張諶給拿捏住。

  張諶拿住魚竿,扭頭看向了盆中鯉魚:「有了魚竿,卻還需要餌料。我該用什麼餌料好呢?」

  「你的血肉乃是天地間最佳的神異補品,這世間還有什麼餌料能比得上你的血肉?」大自在天魔適時出聲提醒。

  張諶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區區血肉又有何捨不得?」

  張諶凝聚出冰刀,對著手臂一划,就見一塊花生粒大小的血肉被剜了出來,然後張諶將血肉鉤在魚鉤上,直接甩入水盆中。

  那鯉魚倒是機警,圍繞著張諶的魚餌不斷來回試探,吞吞吐吐不肯直接吞下去。足足試探了三十幾個呼吸後,才見那鯉魚一口將魚餌給咬住,張諶見此得意一笑:「小傢伙,任憑你再如何有靈性,不也是要喝爺爺的洗腳水?」

  張諶正要拉扯魚竿,可誰知此時『嘎嘣』一聲脆響,張諶的魚線居然被那鯉魚給咬斷了。

  張諶看著斷掉的魚線,不由得大驚失色,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這魚線可是附著了自己神通之力的水流,就算是比之鋼絲也不差分毫,現在居然被那鯉魚給一口咬斷?這鯉魚的咬合力怕是已經比得上鉗子了,這要是咬在人身上,說不得是一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好兇戾的畜生。」張諶暗自驚嘆一聲。

  一旁大自在天魔道:「你可莫要小瞧它,小瞧它可是會吃大虧的。」

  「呵呵,無妨!這畜生雖然狡詐兇險,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張諶拿起冰刀,忍著疼痛再次剜下來一塊血肉,只是這回張諶暗中做了手腳,將血污之力藏匿在血肉中。

  大自在天魔看著張諶動作,搖頭晃腦道:「手法太粗糙,你小瞧了這條鯉魚的靈性,那血污的氣息豈能瞞得過他?得用你那金光遮掩一番才行。」

  張諶聞言將血肉附著了正神金光,然後魚鉤一甩,落入了玉盆中。

  若是別的生靈血肉,自然無法附加正神金光,但張諶自己的血肉卻不然。

  事實上正神金光不單單對於那顆紫色的珠子有吸引力,對於那鯉魚也有致命的吸引力。張諶的血肉被正神金光包裹住甩入玉盆中,鯉魚依舊是警惕的圍繞著那血肉轉悠,吞吞吐吐的試探,可此時那珠子卻被正神金光吸引,直接竄過來想要吸收正神金光的力量。

  鯉魚見此一幕慌了神,可不想叫那珠子拔得頭籌,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張開嘴,搶先一步於那顆珠子咬上去,直接將魚線咬斷,連帶著魚鉤一起吞了下去。

  見此一幕張諶大喜過望,心中暗自道:「成了!」

  「再繼續!血污之力不夠,還需要再來個七八次才行。」大自在天魔站在玉盆前,興奮的搓著雙手,眼神里充滿了激動。

  張諶扭頭狐疑的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自己暗算鯉魚,他這麼高興是怎麼回事?

  大自在天魔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連忙收斂臉上的表情,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我只是在想,咱們這次可不能錯過機會,有機會定要吞了其龍魂,到時候咱們的實力可要更上一層樓呢。」

  說到這裡大自在天魔攛掇著張諶:「我看血污之力有些不夠,你不如將血神子也藏進去。反正眼下你的血神子也用不到,不如利用血神子將那鯉魚改造一番,等到張士誠那老傢伙化龍升天,魚躍龍門的時候,其真靈必定歸位,到時候其魂魄被血海之力污濁,那才是咱們收割的最佳時機啊。」

  張諶聞言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思索片刻後覺得對方說的也有道理,血神子很是隱秘,不單單可以吞噬血肉精氣神,更可以暗中躲藏在生靈的靈魂中。

  如果張士誠的魂魄歸位,吞了鯉魚魂魄,必定會連帶著血神子一併吞噬進去。

  到時候自己叫血神子吞噬張士誠的魂魄,自己的血神子該會壯大到何等不可思議的程度?

  不過這一切和大自在天魔有什麼關係?這老傢伙高興什麼?

  不過不管大自在天魔在興奮什麼,此事對自己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張諶是斷然沒有拒絕道理的。

  張諶身上的肌膚蠕動,不多時就已經血肉重新衍生,已經修復如初,看不出絲毫被剜掉血肉的樣子。

  張諶手起刀落,又是一塊血肉被切割下來,這回血神子直接從張諶晶核內的血海中附著在血液中流出來,鑽入了剜掉的血肉之中。

  然後張諶手掌伸出將血肉用正神金光遮蓋住氣息,隨手一甩落入了玉盆內。就見血肉才落入玉盆,那紫色的珠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沖了過來,欲要先一步於那鯉魚將正神之光吸收,可是就見鯉魚一個擺尾,直接將珠子抽飛,然後一口將血肉吞了進去。

  「成了!」大自在天魔興奮的不斷搓手:「那張士誠這回死定了。」

  張諶收起魚竿,仔細的感應著血神子,就見血神子裹挾著血污之力,直接滲透入鯉魚的血液中,將整條鯉魚精氣神污濁,將其血脈改造。

  然後就見整條鯉魚居然泛起道道紅光,其鱗片上衍生出一朵朵血紅色的蓮花,那蓮花花開十一品,看起來很是詭異。

  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氣在屋子內傳開,那香氣似有還無,不斷在張諶的鼻息間環繞。

  「發生了什麼變化?」張諶看著那鯉魚身上的一朵朵蓮花圖案,有些摸不著頭腦。

  與此同時,張諶的晶核內,血海之中捲起萬丈風浪,就見血海中忽然多了一條魚兒,不斷在無邊的血海中遊走,嬉戲於蓮花之間。

  那魚兒與外界的鯉魚似乎一模一樣,雙方有一種莫名的感應。

  「怎麼會發生這種變化?」張諶心中有些不解,扭頭看著滿臉興奮的大自在天魔,懷疑這狗東西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麼。

  「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大自在天魔不等張諶開口,直接進行開口推脫:「你自己的手段,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眼見著大自在天魔一推三五六,不肯告訴自己真相,張諶氣不打一處來,但卻也沒有和對方計較,因為他心中有一種預感,血海中誕生出第一個生靈,對於自己來說也許是好事情。

  而此時那魚兒異變完畢之後,居然扭頭對著那顆紫色的珠子追趕了過去,這次其速度在血神子的加持下更加靈敏,那珠子的躲閃相對於魚兒來說,變得笨拙無比,居然被那魚兒一口啃下去一個邊角料。

  吃了一口珠子,魚兒的靈性似乎是更足了,身軀上也閃爍出了一點點莫名光澤,好似是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

  「我說……這魚兒追著啃珠子,不會有什麼事端發生吧?」張諶扭頭看向大自在天魔,不確定的詢問句。

  「那魚兒乃是張士誠的替身,那顆珠子代表的是平邊王府祖脈,他想要化龍,就得吞噬北地氣數,奪取北地的造化。他吞噬自己家中的氣數,就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那也是他家中的事情,與你有什麼干係?」大自在天魔道。

  說著話的功夫,只見那魚兒又追上珠子,再次狠狠的啃了一口,啃掉了一塊邊角料。

  張諶總覺得事情沒有大自在天魔說得那麼簡單,但他也無法阻止,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就在張諶心中還在糾結的時候,大自在天魔在旁邊提醒道:「我要是你,現在就趕緊扛著屍體逃走,亦或者是找個地方將屍體給藏起來,這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稍後平邊王府大軍追上來,你再想要逃走可是難了,你總不能一路上頂著水龍逃走吧?」

  張諶聞言收斂心神,扭頭看向那屍體,拍了拍屍體的護身金光,然後果斷的走出屋子,超聲波擴散而出感應著城中情況,下一刻眼睛瞪大:「鉤藍縣亂了!」

  黑夜之中鉤藍縣火光沖霄,有人趁亂放火,如今整個院子都是木頭結構,火焰才燃燒起來,就無法控制,不多時整個城中火光沖霄。

  最關鍵的是,城中大軍匯聚,煞氣沖霄而起,根本就沒有施展術法滅火的機會。

  此時江湖中人趁機作亂,一時間鉤藍縣喊殺沖霄,江湖中人和平邊王府的大軍殺成一團。

  城中建築無數,大軍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而且有城中百姓在,威能強大的弩箭又無法使用,一時間平邊王府居然無法平定叛亂。

  此時有數千大軍,圍聚在湖泊周圍,正在搜刮船隻想要游過來,對張諶進行鎮壓。

  可是張諶心頭念動,湖泊中的水流盡數化作了弱水,鴻毛不浮飛燕難渡,船隻猶如石頭一樣,剛落在水面上,就直接沉了下去。

  張諶得意一笑,扛著大侄女的身軀,就準備進行突圍。

  「對我來說,我這叛逆大侄女的屍體,始終都是一個大麻煩。我如果只有一個人,只要施展隱身術,就可以輕鬆的突圍而出,可我扛著大侄女的屍體,就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根本就跑不掉啊。就算是我扛著帝女的屍體殺出重圍,出了城後會有陽神級別、陰神級別的強者圍堵我,到時候我扛著帝女的屍體更加沒得跑。」張諶心中快速思索著突圍之策:

  「我要先將大侄女的肉身處理好,才有機會突圍出去。到時候我一個人趁機遁走,也會更容易。而且我決不能在城外遁走,我要是在城外遁走,沒準有人能看穿我的手段,到時候泄露了底牌,可就不好了。唯有在城中趁機利用妙術遁走,那些人在城中施展不得神通,自然也就不能發現我的手段。」

  張諶此時腦子裡很是通透,不斷思索著諸般種種對策。

  「或許先挖個坑,將其給埋了?」張諶腦子裡閃爍著念頭:「當然了,最關鍵的是,帝女神秘之力泄露的問題,必須要解決了,否則就算埋在萬丈地底,還是會將那群人給吸引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