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洞府不遠的梅林中,溫池的霧氣拂上梅梢。
朱安倚靠在溫池的邊緣,百無聊賴的刷著手符。
自從小姨子到來後,就徹底霸占了他和白念的私人空間,根本不給他倆單獨溫存的機會。
如今,小姨子和白念還有虎牙正在他那六平米的大床上玩鬧。
他期間進入過臥房一次,然後就眼前一花,被白念用法力加持過的枕頭砸得倒飛出去。
他躺在地上仔細的回憶了下,也只隱約記得一個穿著白色的小肚兜,一個穿著紫色的大肚兜...
幽幽嘆息一聲,朱安放下手符,全身滑入溫池之中。
溫池表面,有氣泡不停冒出。
水底,朱安伸出雙手,結出法印,剛想安靜修煉一會水法,便被一陣突然盪起的靈波打斷。
朱安一個芙蓉出水,甩了甩浸滿水的長髮後,這才游到池邊。
在池邊石板上,他的手符正閃著微光。
接通手符,老丈人白朔滿面通紅的盯著他看,一言不發。
朱安沉默片刻,而後血氣上涌,終於吐出了對岳丈最尊敬的那個字——
「爹。」
白朔:「......」
最怕空氣一直安靜。
深深的看他幾秒後,白朔終於有了回應。
「來我大殿。」
短短四個低沉的音節落下,玉屏驟然變暗,白朔卻是已經掛斷了通話。
「......」
朱安低頭看了眼自己一絲不掛,健壯的上半身,又聯想到方才白朔滿面通紅的模樣,以及最後對方那四個字的短促低沉的傳喚。
不知為何,一絲莫名的不安悄悄攀爬縈繞在了他的心頭。
穿上衣袍,朱安扭頭看了眼妻子所在的洞府。
洞府前雪花灑灑,寒風依舊。
朱安搖了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思緒後,就飛身來到了白朔所在的大殿外。
值守的白猿頭領沖他咧嘴一笑,那凶煞的模樣怕是能嚇哭三十歲的大寶寶。
深呼吸,整理下衣擺,朱安邁著沉重的步子踏進了大殿。
大殿之中,有兩個人正相對而坐,在兩人面前的榻板上,有幾盤小菜和一壺酒,以及兩三個酒盞。
來到近前,朱安看清了兩人。
其中一個身形魁梧,白袍白須,一雙虎目不怒自威。
另一個身形同樣高大,不過卻儒雅許多,見到朱安便饒有興致的盯著他打量,不過卻沒起身,也未與朱安打招呼。
朱安對這個儒雅的高大男子並不熟悉,所以只是微微頷首,而後轉首看向白朔。
見朱安想要開口,白朔嚇的連忙伸手止住!
剛才這豬女婿隔著手符喊他的那一聲,就足夠讓他不自在了,若再當面喊那麼一聲...
「你先前不是喊過我伯父嗎?日後就還照著這個稱謂來。」
朱安聞言鼻息一頓,而後洒然一笑道:「伯父。」
見對方頷首應和,朱安這才繼續道:「不知伯父喚小婿來所為何事?」
面對白念的父親,朱安也格外寬容。
別說對方讓他喊伯父了,就是讓他喊哥都可以。
白朔並未說話,只是示意讓他坐下。
見朱安乖乖坐下後,白朔這才道:「先前你送了我一壺酒,就是面前這一壺。」
「這壺酒,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大殿內,安靜異常。
朱安笑了笑,從容道:「送給伯父的酒當然不能差了,這酒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旁邊一直觀察他的高大男子開了口:
「這酒沒有問題,相反還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絕世仙釀。畢竟,八轉金丹泡的酒,這世間怕是再也沒有第二壺。」
身量與朱安相仿的男子話音落下,場中便再度安靜下來。
旁邊沉默著的白朔抖了抖眼皮,他的儲物袋裡,恰好就有第二壺八轉金丹泡的酒。
朱安心中微驚,他沒料到白朔會把他好意送的酒拿與別人一塊喝,更沒料到會有人嘗出八轉金丹的味道來。
除非對方吃過,最少也得見過才行。
側頭看向右手邊坐著的男子,朱安笑問道:「還未請教尊駕是...」
「呵呵,我名白景,白念是我三妹,她可曾對你提過我?」高大男子微笑問道。
原來是大舅哥啊。
朱安聞言趕緊直了直身子,拱手道:「小弟見過舅兄。」
「不必拘束。」
白景擺了擺手,道:「雖說你出身確實...」
微微停頓,白景轉而道:「不過既然三妹選擇了你,那便是自家。先前我去看過幾個外甥,還算不錯。」
想到那幾個血脈不純,卻意外根骨悟性都是上乘的幾個外甥,白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伸手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壺普通的仙酒,白景給白朔以及朱安分別斟上。
待倒好酒,白景方才開口道:「本以為我從天庭帶回的仙釀能讓你們解解饞,卻沒想到你們竟然連八轉金丹泡的極品仙釀都喝上了。」
笑著搖了搖頭,不等白景繼續吐槽,一旁的白朔直接看向朱安問道:「你這仙酒還有其中的金丹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酒和金丹有那麼好?」
朱安眨巴眨巴眼,試探道。這兩樣東西都是他從系統那裡抽來的,而且抽到時便各是一葫,卻沒想到白朔和白景會這麼在意。
「有那麼好?」白朔聞言虎目一瞪,生生氣笑道:「天庭蟠桃宴上才能喝上一口的仙釀,我在北俱蘆洲辛勞三百多年才有一枚天庭下發的八轉金丹,你說會有多好?」
「......」
朱安這次真的驚訝到了,系統出品的金丹和仙酒他確實感到珍貴,卻沒想到會是蟠桃宴上才有的仙酒,更沒想到會抵得上老丈人工作三百多年的俸祿...
旁邊,白朔以及白景仍在對他追問,不過卻並非存了私念,而是怕朱安和白念在這幾十年裡牽扯上不該牽扯的人。畢竟,這仙酒金丹,絕不會是普通仙神所能擁有的。
眼看著白朔越來越暴躁的模樣,朱安心知必須得拿出一個說法了,不然接下來怕是會直接對他上刑。
「伯父舅兄放心,我並沒有和其它勢力有牽扯,伯父舅兄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位分,會有哪個勢力用得上我?」
頓了頓,朱安拿出剛才靈機一動想出的措辭,說道:「其實我這金丹和仙酒是從一個朋友那得來的,你們可知道東勝神洲花果山這個地方?」
朱安飲了口面前的普通仙酒,笑著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丈人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