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楊昭怎麼接？
楊昭眼角瞄著能跑的退路，嘴上又謙虛了幾分。
「是晚輩我年輕，唐突前輩了，其實我對您說的那些人的資料還挺感興趣的，只不過怕我家長輩等著急了，這才想趕緊去找他，免得被他責罵。」
先承認錯誤，再說我在這塔里背後有人，主打一個軟硬兼施。
「這裡晚輩給您道歉了。」
楊昭說著就深施一禮，主打要把面子給足了。
可這個老頭面對楊昭的這番話無動於衷，甚至眼神更冷了幾分。
「呵，你這說的，我以大欺小似的。我也不欺負你，你給了我這麼多銀子，我就做這麼多銀子的買賣，絕對不會占你一分便宜。」
說著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摸出來一張紙遞到了楊昭面前。
「吶，看看，絕對物超所值！」
楊昭感覺牙根有點痒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招人眼了，讓這老頭油鹽不進。
而且她已經感覺周圍有很多人的目光都在瞄著她，甚至連叫喊聲都弱了幾分。
這情況讓楊昭如坐針氈。
為了快點把這件事情解決，她只能把紙接過來。
打眼一看，楊昭就有點懵，因為這紙是空白的，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但空不空白楊昭不在意。
「行，前輩，我就買這張紙了。」
楊昭掃了一眼就笑呵呵的想把紙張迭起來塞進懷裡。
那老頭張嘴就把她的動作給攔住了。
「唉，我說你這小丫頭，誰說我要賣你這張紙的，人家紙上有字呢，你細看呀！」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黑暗中，也不知道誰張嘴搭話了。
「對呀，你看看呀，要不然好幾兩銀子買一張紙回去，多虧呀！」
楊昭一下把目光挪過去，卻沒找到那個說話的人。
周圍的吵鬧聲依舊，似乎說話的那個人不存在一般。
「哎呀，是晚輩理解錯誤了，我看看。」
楊昭心裡有點打鼓，這老頭越看越不像是好人啊。
她琢磨著，心裡就加了防備。
她把腦袋深深埋下，一點金光在瞳孔中乍現，隨後金紅兩色迅速鋪滿了整個瞳孔。
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手中的那張紙。
可這一看，楊昭的手就是一哆嗦，差點沒把這張紙給扔出去。
只見他手裡拿的哪裡是紙，這明明就是一塊兒帶著乾枯毛髮和黑色血跡的皮。
隱隱有一股粘膩的腥臭味傳到楊昭的鼻尖。
至於老頭說的字，也有，但是不多，楊昭大致數了下，也就十幾個。
但這字也不老實，它們像是一個個蛆蟲在這張皮上蠕動，看的人又噁心又悚然。
關鍵這些字並不是大周的官府文字，也就是說，楊昭根本就不認識。
「這故事走向，越來越聊齋志異了。」
楊昭心中苦笑，她只是出來見個世面，怎麼就遇上這種事了？
她低著頭裝作仔細研究的樣子，輕聲詢問。
「前輩，您也知道我第一次來，不懂此地做生意的規矩，要不您跟我說兩句？」
這老頭眼中神色沉了沉，臉上蔓延上一絲譏笑，說話的聲音中帶了幾分蠱惑。
「呵，這有什麼不懂的，上面寫的多清楚啊，你出銀子，我在你身上打個防禦法術，能抵金丹一擊，讓你有機會絕地反擊，扭轉戰局。」
說著說著，老頭聲音中蠱惑的意味更重了。
「哪怕你對手特別強，這法術最差最差也給你爭取一個投降的時間，在踏內，你說投降之後，對方就要立刻停手，這相當於救了你一命。」
「你也是築基期修士了，應該知道這種能救一條命的法術，在外界別說花這麼幾兩銀子了，你就是搭人情，也未必有人願意給你布置。」
「也就是在這塔內，那些打擂台的人下手太狠傷亡太重，天府出面，我們才做這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