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珠島這邊還在做修建陣法的前置準備工作,國內的各個新組建的秘密研究所已經要堅持不住了。
黑珠島楊昭這邊跟著修真者開大會,這邊早就開始開小會了。
這個會議涉及到科研方面、財政方面、軍事方面等等,與會的人有雖然不多,但個個來頭都不小。
「我們實驗室那麼多機器根本就不能停,要晝夜開著,斷電一秒,整個機子都會出現故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錢,雖說現在是財政撥款,但財政撥款也不是無限的呀!」
一位六十多歲的短髮老人氣的直拍桌子。
「可現在我們研究剛開一個頭,你卻不給我充足的原材料!我們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就在這等著!等著!」
另一位脾氣就溫婉了許多。
「我們這倒還是有幾天的庫存,但庫存也不多,再也不給我補上,不到一個星期,我們這也要閒下來了,現在兩三個實驗組用一份實驗材料,可憐呀。」
做實驗這事其實是有停滯期的,畢竟做實驗的也都是人,也都要休息。
但實驗有停滯期,很多實驗器材是沒有停滯期的,它開啟之後可能這輩子都不能關閉。
還有很多實驗耗材,也都是有保質期的。
在它的保質期內不用,這東西你就只能處理了。
所以很多基礎性的大型實驗都是金磚鋪路,靠的都是國家隊的財政補貼。
個別公司對實驗室的的投資對他們而言,只是杯水車薪,可能買一回耗材就消耗掉了。
「我們研究異界植物的這邊就更慘了,我們研究開脈葉的那幾個小組,從一開始的耗材就很緊張,現在更是接近兩個月,沒向我們提供開脈葉了。」
另一位戴眼鏡的不停揉著自己的鼻樑。
「現在我手下的研究員都特別羨慕那些種植培育組的,他們還可以一邊申請去黑珠島觀察開脈葉原始的種植環境,一邊派人在全世界的海域尋找相似的地點。」
他越說越是憋氣。
「而我們這些涉及到細胞級研究的研究小組只能停滯下來!」
「你們那生物學看點照片也能研究,那我們這研究法器的連頭都沒開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紛紛吐槽自己實驗的面臨的困境。
「也就研究陣法的那些人這幾天樂開花了!」
自從楊昭開始經營黑珠島之後,異界採購的任務不得不停滯了下來。
因為與修真界相通的那兩條通道,一個道牌,一個挪移陣法的位定思南,這兩樣東西都在楊昭手裡。
只要她分身乏術,那就算在大洲境內有上萬小豆人在四處奔走,花再多銀子買再多物品,也運不過來一個細菌。
在某種方面來說,楊昭比市場壟斷還要狠。
「我知道你們都很著急,但你們先別急!」
一位四十多歲穿著便服的婦女陪著笑臉安撫開會的這幾位學術界的扛鼎人物。
「現在黑珠島那邊正是關鍵時刻,離不開楊昭坐鎮。」
她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接了杯熱水。
「楊同志也不是那孫猴子,能拔根毫毛叫出千萬猴子猴孫給她幫忙。」
「按理說這兩天就是去年海市開市的日子,很多研究空間學引力學的老專家已經像上面打了一年的報告,請求今年要親自去海市看看那個遺蹟入口。」
「可是就因為黑珠島離不開人,我們連提都沒敢跟楊同志提,就怕她有太多負擔。」
言下之意就是,您老看看那邊,那更是有大批是連實驗物品摸都沒摸到的人,只能眼巴巴的在視頻里看著,做各種各樣的猜想。
相比之下這些人豈不更是可憐?
「所以,我們這邊才提議多派幾位開脈起靈的年輕人去幫幫楊同志。」
一位穿著軍服的國字臉的老人開口。
「既然她那邊缺人,咱們就派人過去不就行了嗎?我這邊有很多棒小伙好姑娘都已經開脈起靈,都能勝任這個任務!」
另外幾個穿軍服的也跟著打邊鼓,當然,打邊鼓的時候也不忘拉踩兩句。
「小楊同志,那邊既然缺人,咱們就給她派人就是了。」
「多幾個人過去給她分擔一下,楊昭也能安心的修煉不是。」
「一個小丫頭單獨面對陌生的世界,多可憐啊,多一個人過去也能給她做個伴,相互之間有商有量抱團取暖,遇到什麼事她也能有個幫手不是?」
「對呀,哪怕老趙那邊沒有合適的人選,我這邊也多呀,我這邊的戰士,忠於國家忠於黨,思想積極勤奮好學,任務執行能力那都沒話說,有很多人都立過三等功呢!」
這次會議的重點就是要不要給楊昭那邊派幾個幫手過去。
自從雙界挪移陣互通實驗成功,和沈若羽那邊交易的巨量貨物,通過挪移陣法成功的運輸之後。
很多人都想進行活物實驗。
甚至因為有楊昭這個現成的成功案例,大家對這個活物實驗都抱著很大期望。
只要能過去哪怕一個人,對所有的實驗室都是巨大的利好。
「再說了,修真界那邊就楊昭一個小丫頭,也不保底呀。」
萬一出個意外,那兩界通道可就徹底沒了,這通道比蜘蛛絲也結實不了多少,讓所有人看的都心驚肉跳。
「但我們現在並沒有很好的切入點。」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一邊解饞一邊說。
「現在修真界只有楊昭一個人,她思想和三觀都比較貼切咱們這邊,也願意為咱們這邊的事而奔波。」
「但咱們和楊昭那邊是屬於一個比較平等的局面,甚至楊昭那邊地位還要更高一點,在雙方關係中,故意讓她很有安全感。」
這老人把楊昭剛穿越開始和政府這邊接觸時,自己花錢換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告訴我們她想要一個不被管束和牽制的位置,她有自己自主行動的權利和自由。」
他一點一點的說著自己的分析。
「可咱們一旦派人過去,這種局面就不可避免的會被打亂。」
「現在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楊小同志坐鎮黑珠島,咱們所有開脈起靈的小同志修為都太低了,沒辦法主事。」
「而楊同志離不開黑珠島,其餘的人離開黑珠島也沒什麼用,除了讓過去的人能更好的修煉,其餘的像買實驗耗材的事情,一兩年內指望不上這些新過去的人。」
「現在定位思南這東西現在只能放在楊昭手裡,這東西是雲陽觀的,咱們只能說借用。」
就算是借用,也是拉著楊昭一起過去,現在國家這邊開賣麒麟的人修為都很低,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是保存在武力值最高的人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否則萬一落到外族手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楊昭,現在就是武力值最高的那個人。
「乾坤袋是楊昭的,咱們也是借用。」
「甚至連通訊信號也是楊昭的,過去的人想和咱們傳遞什麼消息都要借用楊昭的信息通道,要不然隻言片語也回不來。」
「咱們派過去的人是在無形之中給楊昭這位小同志增加壓力,她願意做那個傳遞消息的工具人嗎?」
「抱團取暖現在就是個笑話,萬一出了什麼事有那三千多小豆人就夠了,每個小豆人都不用豁出命去,都可以為她擋刀,新過去的人肯定沒有這三千小豆人好用呢。」
「遇見事情之後互商互量就更別說了,這事兒小豆人就夠了,咱們用牽機豆過去,只是力氣差點,身高矮點,但腦子是可以正常用的。」
有些人性的陰暗面他不好在會裡提出來,但在座諸位都是都是人精,心理自然也都明白。
就這麼一個幫不上什麼忙的人過去,卻要時時刻刻的借楊昭的東西用,很難保證楊昭不會生出什麼厭煩情緒。
誰都不敢賭,誰都賭不起。
而且過去這麼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之後,楊昭會不會覺得是對自己的威脅?
會不會懷疑這些人是為了謀取她手中的道牌和定位思南?
畢竟現在他們已知的所有關鍵性物品都在楊昭手上,而她的修為也僅僅是築基期,還沒到什麼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地步。
這幾天根據兩個政委的反應,楊昭動作之間的破綻簡直太大了,一位經驗豐富的戰士隨便拿把槍瞄準,楊昭都未必躲得過去。
畢竟子彈的速度太快了。
至於電視劇里那些近距離晃個腦袋都把子彈躲過去的場景,都是製片廠拍出來騙傻子玩的,誰信誰智商沒過七十。
那位四十多歲的婦女接話說。
「現在我們雙方的關係纖細又敏感,所以派人過去這件事最好讓楊昭那邊先提,咱們提出來傳進她耳朵里怎麼聽都會有點兒特別的味道。」
與會人員不可避免的沉默了下來。
是的,雖然他們已經事無巨細的調查過這位小姑娘這二十來年所經歷過的所有事。
但誰又敢保證自己就百分之百的了解這個人,能百分之百的預測這人下一步的動作?
不能!
人心這種東西比數學還難。
「這件事兒從開始到現在,咱們都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既然這樣咱們就要遵守被動的規則,要讓楊昭處在一個舒服的位置。」
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把那顆完整的香菸仔細的裝進煙盒裡。
「現在最好打的牌就是感情牌,以真心換真心,以誠信換誠信,把感情堆積起來,接下來的事情才會簡單很多。」
「咱們不能急躁,只能慢慢來,至於錢財上的損失,跟楊昭一比不值一提。」
「這才一年,咱們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