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真的要去宗族?」小滿滿臉擔憂道。
少爺已經被責罰,加上身份在陳家不算高,怕去了會被刁難。
「必須去。」陳深點頭。
原身對修為境界不關心,但這關乎他的未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樣的小國中。
而且也不知道在此界身死是真的滅亡,還是會在故鄉中甦醒。
若是真死亡,那一切都成空了,所以無論如何,實力才是立身之本。
「世界的本質不一樣,故鄉中的功法在這裡不適用,只有修此界的法門。」他暗中想道。
「不過到了高階段,像輪迴盤這等神通應該可以使出來,甚至快速恢復原來的境界,但現在有些麻煩。」
陳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一臉無奈。
「快看,玉龍公子來了。」不知是誰喊了聲,頓時引得人群轟動熱鬧起來。
陳深循著人群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遠處街道,有一玉樹臨風的少年走來。
對方著華服,模樣英俊,很不凡。
他衣袍飄揚間,隱隱有雷霆匯聚,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少爺這邊走。」小滿忙拉著陳深,為對面走來的少年郎讓開一條路。
「那是玉龍公子,當代最傑出的奇才,神院新生第一人,有望法相大能的絕世天賦,甚至有人傳言,此人可能會成為傳說中的神靈。」
小滿見少爺好奇的盯著那位英俊少年,不由小聲解釋。
少爺平時只對那位小姐上心,哪裡關注這些。
「哦?我記得咱陳家也有一位不錯的天才。」陳深看了看玉龍公子,忽然說道。
「那是。」提及此,小滿浮想聯翩,小臉紅撲撲的。
「你心上人比玉龍強?」陳深看了丫鬟一眼,問道。
「沒有,啊!」小滿連搖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尖叫一聲,臉更紅了。
「不是心上人…少爺怎能開小滿的玩笑,景少爺何等天才,小滿哪有喜歡的資格。」她又說道,低著頭,自卑到塵埃里。
「所以你口中的景少爺,是比不過眼前的玉龍公子。」陳深又抬頭遙望道,不知在想什麼。
「肯定啊,玉龍乃天下第一英才,年僅十九歲,便踏入第四真元境界,被稱為少年真人,景少爺雖厲害,但至今才第三境八層。」小滿回答道。
「還說不是你心上人,我對那位景堂兄的了解都不如你。」陳深道。
「……」小滿。
「走吧,這城池挺大的,別去晚了。」陳深往前走,越過轟動的人群,以及那位不凡的少年。
「不再看看麼,玉龍公子很少出世,也難得一見的。」小滿回頭望了眼。
「走吧。」陳深催促。
主僕二人在熱鬧的街道上繼續行走,不時碰見一些赫赫有名的天才,或者名滿天下的強者。
畢竟這裡是雲神國的首都,強者匯聚之地。
「咦?那不是陳家的深大少嘛!」忽然,遠處有一道詫異的聲音響起,隔著很遠。
小滿沒聽見,但陳深一清二楚。
他可不是一般人,來之前四次終極一躍,哪怕現在修為薄弱,但對天地的掌控已經明悟了一絲。
可以說,方圓一里內風吹草動都能知悉。
「可憐啊,與初雪姑娘青梅竹馬,最後卻成了這般模樣。」一位少年說道。
「有什麼辦法,此人天賦平平無法進神院,便註定了要與初雪分道揚鑣,就算在一起,以後也只會越走越遠,二人的眼光以及價值觀,都會大不同。」另一人開口。
這些人穿著統一的服飾,皆是神城最有名的神院學子,亦是初雪同窗。
「你們說,他現在去哪?該不會又去神院找初雪小姐吧。」
「有可能,但他不知道的是,初雪已經與院內的另一位新生在一起了,昨日剛官宣。」
「可悲,一往深情,不惜偷自家的極品蘊靈丹助初雪完成大考,可惜被抓了,同時佳人也被人截胡。」一位女孩子望著陳深的側臉,有些同情。
他們隔著一條馬路,並未認識,但陳深的大名以及畫像,在新生當中算出了名的。
「傳聞,陳深之所以被抓,似乎是情敵的手筆,也就是初雪的現任。」這些學子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青梅竹馬,不敵天降?」陳深微語。
他搖頭,由丫鬟攙扶著步入下一個街道。
…
半個時辰後,正在思考未來的陳深被小滿拍了又拍。
「怎麼了?」陳深疑惑,他順著丫鬟的目光看去,頓時反應過來。
好巧不巧,吃了自己的瓜後又遇到瓜中女主角。
吳初雪!
對面,一位清純秀氣的女孩與一個少年聯袂走出神院大門。
「陳深!」初雪著白衣,身材高挑有致,她發現了陳深,連忙呼喊,不過眼神是複雜的,也有一絲愧疚。
不知是因為自己的選擇而愧疚,還是因陳深的傷而愧疚。
陳深本想裝不認識,但人家招呼,他只好禮貌性的抱以微笑。
他發現初雪的現任此刻有些得意洋洋,似乎在表達,對方才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
「吳初雪你怎麼能這樣!」
陳深本想離開的,但丫鬟爭氣,哪怕在人家神院門口,面對那麼多的天才少年,也敢指名道姓的嘶喊,滿臉怒氣。
「我家少爺為了你,可是被家族重罰到昏迷,你不來看望也就算了,怎麼能拋棄少爺,轉頭與他人私會?」小滿震驚又生氣,很為少爺不值,氣鼓鼓的。
「嗯?」初雪沉默,沒有反應,但她身側的少年卻沉了臉色。
「小賤人你有種再說一遍!」情敵喝道,眼神中似有殺氣。
轟!
一股可怕的波動在其體表若隱若現,周圍的人感覺到巨大壓力。
「抱歉抱歉,丫頭缺管教。」陳深拽著張牙舞爪,還想指責的小滿匆匆離去。
開玩笑,那位情敵應該是第二境的氣血強者,不是他能對付的。
當然,情敵最後也沒出手,因為被初雪攔住了。
「他已經這樣了,沒必要置氣,往後我的人生里,與他再無關係。」初雪平靜道。
她看著陳深點頭哈腰的說抱歉,又灰溜溜的離去,眼神變得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少爺!你怎麼能一點反應也沒有,那可是你喜歡了十多年的姑娘!」小滿氣鼓鼓的,眼睛都紅了。
這還是當初那個愛得死去活來的少爺嗎?
遭遇如此背叛,卻沒有任何表示,還對情敵點頭哈腰。
「你是不是傻,那是人家的地盤,你一沒修為,二沒背景,怎可大呼小叫。」陳深點了丫鬟眉心,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可是!」
「沒可是,走吧,快到了。」陳深打斷施法。
片刻後,主僕二人總算是到了陳家宗族。
陳家在神城眾多世家中很普通,不算弱,但也不強。
靠著族內唯一的金身尊者,在諾大的神城中,也能站穩腳跟。
陳深帶著丫鬟暢通無阻的進入,他乃是陳家子嗣,以前就住在主府,不過這次因為他犯錯,才被罰到一邊的。
「這位少爺怎麼來了?」守門的下人疑惑,不過也沒多問。
當然,僕人不問,但陳家的小一輩免不了要趾高氣揚的問上一番。
陳深視若無睹,不與年輕人計較,按照記憶往藏經閣走去。
還好,他在藏經閣沒有遭遇阻攔刁難。
「真武決!」陳深坐在閣內的一個小桌上,翻閱著家傳武學。
「按照記憶,這就是族內最強大的功法。」他粗略一看,確實有幾分門道。
「不過我的路,豈會這般簡單。」陳深又拿出幾本功法,都是陳家不錯的傳承。
他準備將所有的功法全部梳理一遍,自創一門無敵的法門。
如此,方可打下堅實基礎。
「但這些遠不夠,還得去搜羅外面絕學,可惜,若我是神院學子就好了,裡面的功法肯定極其龐多。」陳深暗想。
他起身,走向記載煉丹之道的書架。
在任何修行世界,都有仙家手藝,這個世界也不例外,丹藥,符咒,布陣,傀儡等等,應有盡有。
嗯,為了搜羅武學,肯定需要靈石。
這不,曾經的手藝人陳深要再次上線了。
…
時間流逝,轉眼兩天過去。
陳深將藏經閣中的所有書冊都翻閱了一遍,皆熟記於心後才走出閣樓。
「人呢?」來到外面,他發現丫鬟不見了。
「妹子,見過我家小滿沒有?」陳深逮著一個路過的女孩問道。
「誰是妹子,我是你堂姐!」女孩怒道,不過她看了看對方的傷勢後,臉色緩和,便指了個方向。
「多謝!」陳深抱拳離開。
片刻後,他看見丫鬟歪著頭,正在一處院子前偷窺,還有幾位女伴。
「誰在裡面洗澡?」
「景少爺。」小滿隨口回了句,她很快反應過來,眼神驚恐的回頭,看清來人後舒緩一口氣,然後小聲解釋了句:
「不是洗澡,景少爺在練功!」
「是麼?」陳深擠過小姑娘們,探進去一個小腦袋。
裡面,百米外,有一英姿挺拔的少年正在練劍,氣勢不凡,不時傳出驚人雷音。
「練劍有什麼好看的。」陳深回過頭來。
「景少爺的劍很優美的。」小滿反駁。
「不過他身上有傷,我們心疼他。」她又道。
陳深看到幾個小丫頭的衣袖都藏著藥瓶,笑了。
沒想到,他那堂兄的迷妹還真多。
「他天賦那麼高,神城罕有對手,誰能傷他?」陳深又問。
「玉龍公子,昨日景少爺又去挑戰他了,結果同境界慘敗。」一位胖胖的丫鬟回答,眼神滿是心疼。
「我這堂兄確實喜歡較勁,誰都不服。」陳深點頭,從記憶中勉強拼湊陳景的幾個畫面,很堅毅不屈的一位少年郎。
「行了,散了散了,小滿,回家。」他說道。
……
陳深回到家後便馬不停蹄的著手準備。
他先是花了半個時辰將丹藥篇全部梳理了一遍,並且以他高絕的眼光,推演了一遍,將腦海中的許多丹方改良。
接著又花去半個時辰,梳理了一遍陣法。
「都是理論,推演的對不對,還得要實際操作。」陳深想道。
這一刻,他無比的懷念系統。
可惜,現在萬事靠自己,唯一的金手指便是高遠的眼光以及無與倫比的見識。
「先煉丹賺取靈石買功法,將前三境的無敵功法創造出來,之後一邊推演功法增強實力,一邊賺取靈石,再謀劃其他事。」
晚間。
陳深一人走出了小家。
他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然後快速的將早已準備的黑色斗篷袍子批在身上。
「今日,咱就當一回炎天帝!」遮蓋在袍子下的陳深滿臉笑容。
他腳步不停,沿著記憶,走向一家法陣樓。
先買陣旗布置遮掩大陣,之後安心煉丹換取靈石,最後再增強實力。
弱小時的過往被復刻,一切就似發生在昨天。
三個月後。
「天武經!」
陳深看著桌前金色的冊子,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歷時三個月,他總算將自認為完美的功法創造出來,雖然只有前三境,但很不錯了。
「可以開始修行了,定個小目標,五年成神!」
他笑道。
…
時間如流水,三年轉瞬即逝,小滿成年了,長得很標緻,亭亭玉立。
深夜,小滿坐在房間中,大眼睛泛著一江春水。
隨著成長,她也有了青春期的煩惱,壓制不住對景少爺的思念。
就在她準備更衣上床之際,燭火忽然一暗。
「想嫁給陳景嗎?」
從角落中,緩緩走出一位白衣白髮的人。
他戴著青狐面具,只露出一雙無比深邃的眼睛。
小滿捂住嘴,沒有驚叫,不過眼神中的恐懼是掩飾不住的。
「還行,我能悄無聲息的找上你,自然可以殺這個宅旱娜魏穩耍忝揮薪諧鏨橋鋁燮淥耍饉得髂懍儻2宦遙戌敲艿男乃肌!�
陳深負手而立,發出沙啞的聲音。
「不,我沒有!我只是害怕到失聲。」小滿內心回答。
「前輩找在下何事?」她勉強壓制住驚色,顫聲問。
「你想不想讓陳景注意到你,並娶你為妻?」陳深嘿嘿一笑道。
「想!」小滿點頭。
「那就好說了。」
…
第二天晚上,陳家最傑出的天才,陳景遭遇了與小滿一樣的事。
「你想擊敗玉龍公子,想成神嗎?」陳深戴著青狐面具,俯視自己的堂兄。
陳景眼神一震,有些不可思議。
「我可以給你成神的機會,但有個條件,必須得在你的腦海中種下禁制,不能透露與我有關的一切。」陳深說道。
「這…」陳景猶豫了。
「我給你十息時間考慮,不過我得明確告訴你,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擊敗玉龍公子,並且成神,看到更高遠的風景!」
「我答應!」陳景不遲疑的回覆。
「這才對嘛,來,這是信物,你可以尊我為帝主。」陳深取出一塊玉牌。
玉牌上正面標註著一個二字,反面刻的則是『葬』。
「這是你的代號,以後見吾的其他使者時,以此令為身份。」
「葬二。」陳景看著手中玉牌,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