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財大氣粗，玄門領袖
碧水城，陸長安耐心等待近兩年。由於封印法力，隔絕長青道果感應，期間無法修煉。
中域拍賣會的前兩個月，他在碧山宗附近悄然蹲伏。
這日，碧山宗山門上空，蕩漾一片碧波幽水般遁光，與晴天染成一色。
伴隨元嬰真君的靈壓，一位恬淡幽靜的綠裙麗人映入陸長安感官。
這位女真君約莫二十幾歲光景，透徹的眼眸宛若一汪清潭，儀態間有種不染凡塵的靈秀仙氣。
「碧山宗，田真君，碧水仙子……」
陸長安僅以眼角餘光打量，避免被敏銳的元嬰感應到。
如他所料，中域二十年一次的拍賣會，碧山宗會派出有分量的修士參與。
據情報，這位碧水仙子是青木真君關係最好的修士，二人曾共患難，交情非凡，甚至有些微妙關係。
但朝夕相處的兩位真君，終究沒有在一起，從未對外顯露任何過於親近的表現。
「青木真君，你當真捨得，讓關係最好的師妹落單外出……」
陸長安目光閃爍，念頭飛轉。
某種程度上說，碧水仙子算是青木真君的紅顏知己，類似於當年陸長安與趙思瑤的那種關係。
碧水仙子也不算完全落單。
其身後跟隨兩三名結丹中後期，乃是碧山宗的實權長老，以及元嬰種子。
目送幾道身影離去，陸長安沒有急於追蹤，運轉卜卦之術，稍作推算。
誠然，陸長安可以半路截殺或擒拿，成功率極高。
可一旦出手擒殺元嬰修士，陸長安必然暴露身份，讓青木真君產生感應。
碧水仙子並非新晉元嬰，放在衛道盟也算元嬰初期里的強手，非殷元海之流可以比擬。
碧山宗作為中域修仙大派，傳承底蘊超過衛道盟的金陽宗，歷史中曾誕生過不止一位元嬰中期的巨頭。
青木真君、碧山宗大師兄放心此女外出，必然給予不俗的保命手段。或許面對元嬰中期的截殺，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有信心逃遁。
「當前，青木真君應該無法肯定，我已到達中域，在碧山宗附近蹲守。」
「碧水真君外出，參加拍賣會，為青木奔走，交易煉製護道法寶的所需材料……」
經過推算，陸長安有了大致判斷。
青木真君仍舊龜縮不出。
煉製護道法寶的需求，則讓碧水真君外出代勞。
不得不承認，如此安排比較穩妥。
青木或是料定，陸長安不能輕易對碧水仙子出手。
陸長安深邃冷厲的目光，回望碧山宗。
其山門有四階中品靈脈，護宗大陣流轉開啟，處於外松內緊的狀態。
「眼下碧山宗少一位元嬰坐鎮，防守力量必有削弱……」
陸長安繼續推算，潛入刺殺的成功率有多大。
結果讓他眉頭凝起。
碧山宗即使外出一位元嬰修士，潛入刺殺的難度，並沒有降低太多。
有一股隱晦的天機之力在冥冥中遮掩，讓陸長安針對碧山宗的推算不清晰，阻力明顯。
「碧山宗作為中域修仙大派，宗門裡難免有遮蔽推算的傳承之寶，天機奇物。青木真君吃過兩次大虧，知曉我背後有四階卜卦宗師，有所防備很正常……」
「況且，碧山宗還有一位關鍵人物，那位元嬰初期巔峰的陳真君。作為老牌元嬰，掌控鎮宗之寶，四階中品的護宗大陣……」
陸長安停止推算，有所決斷。
中域畢竟是青木真君的主場，有信任的盟友照應，不算奇怪。
倘若在衛道盟，陸長安的盟友更多，除了關係最近的張天楓、夏仙子，梁教主、楚天封想來也不會拒絕他的求助。
盞茶功夫後。
陸長安離開碧山宗，尾隨碧水仙子一行四人。
碧水仙子帶領三名結丹修士，遁速不如單獨行動的元嬰老怪，跟蹤難度並不大。
深思熟慮後，陸長安放棄潛入刺殺的下策，主要是風險大，後續影響惡劣。
他有青木的屍體皮囊，可持續追蹤、推算其大概方位，不必急於一時。
而今，青木真君謀劃打造護身法寶，短期內不會離開，可由此作為切入點。
……
中域拍賣會位於大青第一仙城，五靈城。
五座巨大的靈山，拱衛著一座宏偉的古青色仙城，外層被雲霧遮掩，其內流轉著五行大陣的彩色光瀾。
數日後。
碧水仙子一行人進城，陸長安沒有繼續跟隨。
途中，他記下這位女真人的法力氣息。
五靈城來往的修士，達到近二十年的巔峰，匯聚大青各域的高階修士。
其中甚至夾雜少量隱藏身份的魔道陣營修士。
數百年前，玄門十宗擊敗魔道六宗，將後者從中域驅逐，雙方也達成了停戰協議，井水不犯河水。
中域拍賣會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魔道修士參加。
五靈城對外來修士的身份，沒有嚴格篩查。其所在的大陣，堪稱大青頂級，有足夠的自信。
這種背景下，一位來自外域的「蓑衣老者」，順利進入五靈城。
蓑衣老者在五靈城一家客棧落腳，在城內打聽拍賣會的相關信息，關注一些大人物。
如此舉動，在人流量巨大的五靈城稀鬆平常，毫不起眼。
隨後兩日，蓑衣老者變幻身份，在五靈城的幾處情報組織，分批購買了一些情報。
「天知樓，大青中域也有這個情報組織？果真不簡單……」
蓑衣老者稍作猶豫，沒有進入這家曾在東域光顧過的神秘情報勢力。
搜集情報的同時，蓑衣老者暗中留意碧水仙子一行人的動向，暫未發現異常。
碧水仙子與玄門陣營的幾位元嬰修士，打過照面，具體情況未知。
……
三日後，五靈城匯聚的高階修士，數量達到一個高峰。
中域拍賣會由大青幾大頂級商會聯手舉辦。
由於拍賣品、參與者眾多，拍賣會為期三天時間。
拍賣會的第三天，屬於高階修士的專場，不乏元嬰老怪的存在。
拍賣現場，競價的聲音偶爾傳來，冷清中透出無形的威嚴、壓抑。
每當場內元嬰老怪出手競價，強大神識掠過時，附近結丹期的修士大氣不敢出，如坐針氈。
「有沒有更高的出價？」
「不然……這柄品質極佳的【化劫傘】，便要落到這位道友手中。」
拍賣師是一位年邁的白髮老人，略顯好奇的目光，從蓑衣老者的身上掠過。
「這位外來道友，能否給風雲殿幾分薄面，【化劫傘】是本座關門弟子急需之物。」
遠處的懸空看台上，一位玄黃寬袍，宛若磐石坐立的元嬰中年，居高俯瞰，聲音宛若悶雷，從九天而降。
「老朽的孫女也需要【化劫傘】，對抗天雷劫。」
蓑衣老者似乎對那人強勢霸道的語氣不滿，陰陽怪氣的腔調道：
「怎麼，堂堂風雲殿，中域十大宗門之一，財力比不過老朽一個南域散修，就想要以勢壓人？」
「哼！藏頭露尾，可敢報上名號？莫不是偽裝的魔門修士！」
風雲殿的元嬰中年慍怒，粗眉凝起，虎目綻放厲芒，強大的元嬰神識掃過蓑衣老者。
雙方針鋒相對的火藥氣味，讓拍賣會上眾修側目。
一些元嬰修士，向蓑衣老者投去興趣的目光。
風雲殿在玄門十宗雖然排名靠後，但行事作風向來霸道，疾惡如仇。
「笑話！」
蓑衣老者冷哼一聲，無視風雲殿元嬰中年的強大神識，身上隱隱散發一股灼熱的極炎氣息。
反倒是風雲殿的元嬰中年，不禁悶哼一聲，面色微微泛白，被對方的神識震開，險些傷了心神。
「此人神識恐怕近乎元嬰中期，竟讓風雲殿的『雷鳴真君』吃了一個暗虧。」
「炎系功法？不知是南域哪個老怪？」
「南域地炎火山頻發，環境惡劣，但火系功法的高階修士尤其多。不是常年在那邊的修士，還真猜不准此人跟腳。」
在一眾高階修士的議論中，競拍品【化劫傘】落到神秘蓑衣老者的手裡。
風雲殿的雷鳴真君，面色陰沉，沒有發作。
倒不是他不想再抬價。
一是競拍價已經嚴重溢價。
二是委託拍賣者需求兩樣稀缺的靈材，達到條件者優先，他拿不出來，蓑衣老者卻能拿出來。
況且，蓑衣老者修為神識勝過他，炎系法力氣息與魔門大相逕庭。這讓雷鳴真君之前的話顯得理虧。
退一步講，中域拍賣會面對整個大青，沒有明文限制魔道修士。
……
拍賣會後續，壓軸之前，競拍品的質量逐步攀升，不乏元嬰修士需求物品，四階以上的材料靈物。
這期間，蓑衣老者又有兩次出手，出價強勢，力壓競爭者，引人矚目。
蓑衣老者不僅出價高，財大氣粗，還能拿出委託者所需的稀缺冷門材料。
就算輸了，競拍者心服口服。
其中一樣競拍品，是一株四階火系靈藥。
蓑衣老者為此付出頗高溢價，進一步坐實其南域火系元嬰老怪的身份。
另一處懸空看台上，坐著碧水仙子和碧山宗三名結丹修士。
對那財大氣粗的蓑衣老者，碧水仙子難免有所關注，內心有幾分艷羨。
她暗忖，自己若有蓑衣老者身家，協助青木師兄打造護道法寶，就不必精打細算了。
「這南域老怪出手闊綽，稀缺資源不少，莫非挖掘了某處上古洞府或兇險禁地？興許，他手頭有青木師兄所需的木系法寶材料。」
碧水仙子念頭轉動，打著主意。
她殊不知，自己亦是蓑衣老者的關注目標。
這次拍賣會，碧水仙子收穫一般，只弄到一截四階靈木，付出不低的溢價。
有兩樣急需的珍貴煉器材料，她沒有競爭過，其中之一就是被蓑衣老者拍走。
碧水仙子暗惱，可蓑衣老者的報價比她高三成不止，輸得沒脾氣。
拍賣會結束後。
蓑衣老者不慌不忙，將三件拍賣品拿到手，支付了靈石和材料。
這次競拍，除了那一味火系靈藥，另外一樣煉器寶材，以及【化劫傘】都能派上用場。
【化劫傘】是為玄水龜將來渡天雷劫用的。
陸長安曾經渡劫的【化雷珠】當場報銷，雖然還有抵擋天雷的靈符和寶物，效果卻要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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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妖物靈獸的天雷劫比人類修士更猛烈，不可輕視。
那味用不上的火系靈藥，在臨海的大淵極為稀缺，至少可以賣出兩倍以上的高價。
穿梭兩大修仙地界，斬獲不少元嬰，加上魔道戰爭後分配的利益資源，陸長安可謂富得流油。
他身上的資源儲備，擁有的稀缺珍材，遠超大多元嬰修士。
通過百幻面具，陸長安這次偽裝成一位火系元嬰修士。
效果這麼真實，是因為第四世的離火上人，降下前世之影。
離火上人就是典型的火系法修。
此外，還有備用的火系靈符，極品法寶離火葫蘆。
當然，神識強大的元嬰修士，有可能看出端倪。但最多看出陸長安有偽裝，在不動手的情況下，難以識破其真正身份。
……
「這位南域的道友，還請留步！」
陸長安剛踏出拍賣會場所，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磁性的男子聲。
來者是一位藏青長襟、黑髮束起的白面男子，約莫三十幾歲，好似一位風度翩翩的文士。
陸長安對此人有印象，是拍賣會幕後商會的供奉元嬰修士。
拍賣會期間，不限於中域修仙大派的元嬰修士，其他域的元嬰老怪都與此人相識，稱其為「艾真君」。
「原來是『天合商會』的艾真君，不知有何見教？」
陸長安所化的蓑衣老者，面無波瀾的道。
「道友認識艾某？不知如何稱呼？」
對於陸長安認識自己，艾真君並不意外。天合商會乃是大青第一商會，他作為核心人物，與大青各域的高階修士打過交道。
「老夫姓景。」
「原來是景道友！初次見面，艾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艾真君疑惑的打量蓑衣老者，自來熟的拉近關係。
「哈哈！幾十年前，景某曾遠遠見過艾真君一面，只是非今日的模樣。」
陸長安打了一個哈哈，模稜兩可的糊弄。
寒暄幾句後，艾真君很快說明來意：
「每次中域拍賣會，五靈城匯聚大青五域的高階修士。二十年一次的拍賣會後，艾某與幾位同道會組織一次元嬰交流會，進行更高層次的私下交易。」
「交流會以中域為主，此外會邀請部分有實力的外域同道一起參加。」
「原來如此！不知這次交流會有哪些元嬰同道參與？」
陸長安心下暗喜，隨意問道。
他在拍賣會表現得財大氣粗，顯露一些稀缺資源，就是為了吸引中域元嬰修士的興趣。
拍賣會後的中域元嬰交流會，他在情報中早已獲悉。
「呵呵，這次交流會，可是有不少名震大青的傳奇人物。」
「譬如星辰閣的『凌宇真君』，龍虎山的『降龍真君』……甚至連『藥王』他老人家都在五靈城，答應了我們的邀請。」
「嘖嘖……這麼多大人物，景某瞻仰已久。」
陸長安流露嚮往之色，爽快答應了應邀。
艾真君不止邀請陸長安一個人，留下一張邀請函，交代幾句就告辭離去了。
元嬰交流會在當日晚上舉辦，暫時不用急。
「凌宇真君……」
陸長安收起邀請函，對這個名號非常熟悉。
數百年前，衛道盟的荊國誕生過一位氣運之子，前往大青最繁華的中域，成就元嬰真君，並且加入古老傳承的修仙大派。
這個氣運之子的存在，讓周邊相對弱小的荊國，成為一個中立的商貿修仙國。
後來，這位氣運之子以保護故土荊國為由，插手魔道戰爭。
最耀眼的一戰，凌宇真君一舉擊敗、重傷獸王谷的蒙宗主。
據傳，凌宇真君曾與無間門主私下交過手，世人不知具體結果。
這些年來，陸長安成為衛道盟的大佬，又與絕影真君暗地交流，倒是知道大概結局。
那一戰，二人兩敗俱傷。
也就是說，近百年前，凌宇真君就擁有與魔門領袖分庭抗禮的實力。
在陸長安看來，凌宇真君的硬實力，多半在無間門主之上。
其一，無間門主的風格，不會正面出手，多半是出其不意的刺殺。
傲月宮的金月真君，當時就是被無間門主偽裝，一擊斃命，連元嬰出竅都來不及。
當然，隱匿刺殺其實也算實力的一部分。
第二點依據，凌宇真君戰後數年，就在中域露面，已經傷勢痊癒。
而無間門主，則沉寂了好多年，至少傷勢恢復要慢很多。
如今過去這麼多年，凌宇真君已經成為玄門十宗的領袖級人物。
……
暮色蒼茫，月升中天。
五靈城中心，天合商會所在的四階靈脈禁地，有一座位於湖心，風景優美的島嶼。
半個時辰內，已有十幾道元嬰遁光，先後抵達湖心島所在的洞府。
陸長安藉助黑風斗篷，隱匿在幾十里外的陰影角落。
直至某一刻。
他捕捉到一道熟悉的碧水遁光，降落到五靈城核心禁地的湖心島。
「到了。」
陸長安心頭一喜，卻沒有立即行動。
「呵呵，碧水仙子到了！」
「田真君，這次交流會貴宗的『青木真君』怎麼沒到？」
湖心島的一處露天廣場，分坐著一二十位元嬰修士。
見到碧水仙子降臨，有部分元嬰同道起身，相互見禮。也有部分元嬰老怪，坐在原地無動於衷。
寒暄片刻，碧水仙子找到一個蒲團坐下。
她悄然打量現場，七成以上都是熟面孔，不認識的以外域修士居多。
大青地域廣闊，哪怕在中域本土，碧水仙子也有不少同輩沒見過。更逞論，其他四域很多偏遠角落的元嬰修士。
碧水仙子秀眉微蹙，想到白日拍賣會上，那個財大氣粗，法力非凡，擁有諸多稀缺資源的神秘蓑衣老者。
她料想，以那人的實力財力，足以得到這次元嬰交流會的邀請。
當然，也有部分修士不喜這種交流會，或者有自己的小圈子，即使收到邀請，也不會過來參與。
其實，不止碧水仙子一人期待蓑衣老者的到來。
擁有稀缺資源，闊綽豪氣，這樣的同輩修士，在元嬰交流會上自然受歡迎。
況且，每次中域交流會，中域修士天然具有優勢。就算不能每次宰到外地的肥羊，往往能在交易中占點便宜。
……
眼看，中域元嬰交流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將到。
就在最後一刻。
嗖！嗖！
兩道遁光幾乎不分先後，飛往交流會所在的湖心島。
「凌宇真君到了！」
湖心島上，來自各域的元嬰修士先是一靜，旋即紛紛起身相迎。
其中一道燦若恆星的藍色遁光，隱隱牽引夜空中的太陰，撼動漫天的星辰。
嗡！
星光緩緩斂去，顯出一位身著星辰法袍，異常年輕的銀髮男子；其容貌可以用俊美少年來形容，與實際年齡嚴重不符。
大理石雕飾般的冷峻五官，完美的立體感，一雙星燦雙瞳深邃無垠。其額頭眉心浮現一顆淡藍星辰印記，更添幾分神秘高貴。
凌宇真君沒有刻意釋放靈壓，卻讓在場上的元嬰修士，感到整片天穹星空湧來的莫名壓力。
哪怕是已在場的元嬰中期巨頭，氣機牽引下，都被明顯壓制一頭。
凌宇真君沒有理會湖心島上迎來的艾真君、降龍真君、雷鳴真君等人。
「嗯？」
他凌厲目光下意識看向側下方。
那幾乎同時遁來，被星辰遁光遮掩、毫無存在感的蓑衣老者。
這老傢伙什麼時候到的？
本座與星辰暗夜融入一體，竟然沒有察覺？
「嗯？」
蓑衣老者亦是相同反應，略顯異色的瞧向凌宇真君。
陸長安暗自訝異，凌宇真君什麼時候出現在夜空的，自己隱藏多時居然沒有發現？
再說，這位是不是有病……非要卡在最後時刻登場。
二人同「嗯」之後，不由自主的四目相對，並瞬間察覺到對方眼神中相似的一絲猝不及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