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逛街,人仰馬翻

  三品大員!

  一念之間!

  林蘇進入官場,起步五品,驚世駭俗。

  洛無心只需要一點頭,他的起步就是三品。

  這就叫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

  這也就是這位帝師的超級能力。

  然而,洛無心輕輕搖頭:「學生所求,無關官職,只是欲在條件成熟之際,與大人形成一個交易,此交易,決非惠於無心一人,於紫氣文朝,方是真正的大惠。」

  「你我以茶代酒!」帝師舉起茶杯。

  洛無心微微一笑:「萬里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帝師大人,請!」

  ……

  清晨,西河城主府。

  林蘇打開了房門。

  一夜未睡,他的精神反倒見長。

  計千靈也已經起來,凌風而立,看到林蘇過來,她輕輕一笑:「昨夜可還清靜?」

  「那自然是清靜的。」林蘇笑道。

  「從今夜起,你恐怕是不得清靜。」

  林蘇皺眉:「何意?」

  計千靈道:「昨夜,剝皮長老找到了她家閨女,跟她閨女面授機宜,可能今夜,豬兒想啃的不再是她永遠都啃不膩的兔子,而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的戲謔表情,給今晚豬兒所啃的東西,作了個曖昧而明確的提示。

  林蘇眼睛睜得老大:「做娘的給閨女面授機宜,居然是想啃我這顆小白菜?」

  「雖然你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小白菜的特性,但我還是接受你這個見鬼的比喻。」計千靈翻翻白眼。

  林蘇很無助:「師姐,我……我這是大難臨頭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死?你想得也太悲觀了!」計千靈安慰他:「你絕對可以放心,你長得這麼好看,你的皮肯定會在她窗外飄很久很久,你這燈籠只要還在飄,你就不算是死。」

  林蘇臉都白了:「師姐,今夜我跟你睡吧。」

  「……」計千靈不知是該回答,還是該一腳將他踢下去。

  林蘇一把抓住她:「現在你才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跟你睡,每夜都睡,不給他人半點機會,我不想做燈籠,我還年輕,我怕黑……」

  「你禍害豬兒會成燈籠,因為她娘很強。你將主意打到我頭上,就肆無忌憚?你覺得我爹沒有四長老強?」

  「這不是強不強的事。你爹慈眉善目的,一看就特別好說話……」林蘇一把拉起她:「我們去逛街,培養培養感情。」

  如果沒有後半句,計千靈絕對也是有原則的,踢他一腳,離他遠遠的是基本操作,但是,這後面一句話一出,她的心思開始跑偏。

  「逛街?你這一逛,是不是人仰馬翻?」

  「怎麼可能?我拉女人逛街,最多是女人翻,馬兒說什麼都翻不了……去不去?給個痛快話!」

  計千靈瞅瞅他眼中的光點點,點頭:「去就去,我還不信逛個街,能將我自己逛翻……」

  兩人出了城主府,也出了羅天宗一堆萬象的視線。

  羅天上人此刻臉色頗有怪異,只因為他聽到了林蘇剛才的話兒。

  你爹慈眉善目的,一看就特別好說話。

  這話兒,有多久沒有聽人說過了?

  三千年還是四千年?

  也許一輩子都沒有過。

  他羅天上人好說話?

  你勾引我家閨女,就這麼有信心?

  就欺負我不會做燈籠?

  但是啊,身為以算入道的人,身為一眼看過去,就能看清所有人肚皮裡面的花花腸子的人,他知道林蘇並沒有勾引他閨女的想法。

  他的功夫永遠都在戲外。

  這一逛街,他初步傾向於閨女的判斷,那該是人仰馬翻啊。

  但翻的又是哪一家?

  怎麼著也輪不到閨女真的翻。

  但此刻的林蘇,似乎還真有弄翻計千靈的打算,一踏上車水馬龍的街道,目光就開始偏,至少計千靈感覺到了他的偏。

  他火熱的目光,似乎讓她的高挺之處,有幾分火熱。

  計千靈第一次覺得,用天算之道營造的這份隆起,似乎還是惹來了麻煩……

  林蘇瞄了三四眼,竟然還直接開口了:「師姐,你的胸好象比豬兒還大。」

  計千靈平生不知道如何在別人言語之下無語,現在好象也碰上了平生第一回。

  你讓我怎麼回答?

  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將絕世神通拿來隆起?

  林蘇道:「用天算之術隆X,師姐,你這是開了一條先河啊,這是醫道上的一扇窗,非常有前景!億萬年之後,這片天地上的後人,會永遠記住你這個時代先驅,師姐,你是一個偉人。」

  計千靈突然覺得牙特別特別酸。

  我這是名垂青史呢?還是遺臭萬年?

  算了,我投降!

  計千靈一腳定住:「能不能別探討這種話題?」

  「那探討啥?」

  「探討下,今天到底誰會翻!」

  「師姐你想不想翻?」

  「翻你個頭!」

  這終於還是罵了!

  林蘇純粹是自找的。

  林蘇瞅著她橫眉怒目的小模樣,終於也搖頭了:「既然師姐態度明確,那以後再翻吧……今天咱們去拜訪下那座牌樓。」

  他的手輕輕抬起,指一指前面的一座樓。

  這座樓,宛若飛鷹凌空,樓上有名,單獨的一字,「翼」!

  翼樓。

  翼族在西河城的招牌。

  翼族的子弟在此歇腳,翼族的特產在此出售,想親近翼族,投靠翼族,也不妨在這裡接受考核。

  翼族,天空之霸主。

  翼族,自帶遨遊九天的霸氣。

  任何人敢於得罪翼族,必是付出慘重之極的代價,無關翼族的氣度,只涉及翼族骨子裡的驕傲。

  如果說,往日有人不信邪,現在整個西河都是信邪的。

  因為二十年前,有一個縣的縣令不信邪,頂著翼族與城主府的雙重壓力,將翼族三十九位犯事人員當眾斬首示眾,換來澤江縣七十萬百姓的集體歡呼。

  翼族出手了,將這個縣令的腦袋高高掛在西河城。

  將這個縣歡呼的人,直斬五十萬。

  一縣之地,幾成人間死域。

  陰風怒吼,禿鷲啃食屍骨,余臭數年不消。

  從那以後,翼族無人敢惹。

  從那以後,整個西河達成共識,異族凌駕於人族之上,成為法度之外的特殊公民。

  西河法度之盤,全面傾覆。

  西河三億子民,被抽去了身上的脊樑。

  林蘇慢慢走近,在翼族翼樓之前,停下,手輕輕一抬,一件三品官服從容換上。

  計千靈心頭微微一跳,指尖也多了一件衣服,換衣!

  滿街之人,突然停步。

  吃驚地盯著這兩位大人。

  朝官是講個臉面的,要麼官服出巡,八抬大轎抬著,招搖過市。

  要麼微服私訪,全程不露官員特徵。

  但他們怎麼弄的?

  前半程如同情侶逛街。

  到了翼樓門前,換上正規的官服。

  翼族裡面的主事之人心頭大驚,大步出迎:「監察使大人光臨翼樓,真是蓬壁生輝也,請進樓敘茶!」

  如果將時間退回三天前,林蘇今日不可能有這種待遇。

  但是,這三天時間過去,各大異族對林蘇已經不敢稍有輕視。

  風向已然悄然改變。

  至少,在檯面上,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大家可都清楚明白,林蘇初入西河之時,那三個地族長老得罪他的場景,而今,地族舉族盡滅!

  是否是因為這三位長老給族中招了大禍,眾人眾說紛芸。

  林蘇瞅瞅這位主事長老,聖級水平。

  地位該當不低。

  「你是翼樓主事人?」林蘇道。

  「是!」

  「那行吧,翼樓,本使就不入了!」林蘇道:「就在此間,與你翼族算個帳!」

  附近酒樓之中,無數窗戶後面,無數人目光齊齊聚焦。

  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深度關注。

  關注的人,包羅萬象。

  有人族官員,有異族高手,還有普通百姓。

  聽著這句明顯不善的話,大家心頭齊齊大跳,包括羅天宗羅天上人在內。

  算帳!

  這話放到天下,都是敵意滿滿。

  翼族主事人心頭更是大驚:「大人何意?小人可有失禮之處?」

  「與今日有禮無禮完全無關!只是一筆陳年舊帳!」林蘇道:「本使聽聞,二十年前,貴族因為澤江縣令依照仙朝法度,斬了三十九名翼族兇徒,換來翼族滅一縣五十萬民之報復,主事人覺得,這筆帳,該不該還?」

  聲音絕不響亮。

  但是,一股超級衝擊波第一個瞬間席捲全城!

  二十年前的陳年舊帳,從任何人口中出來,都算個屁。

  但是,從林蘇口中出來,就是一股超級風暴。

  何意?

  你欲算這個帳?

  滿城之人全都不敢相信。

  因為,這樣的帳,各大異族誰人身上沒有背?

  你敢掀這個帳,那是促成異族集體反彈!

  是沒事找事,在西河城,你是不折不扣的找死!

  翼族主事人臉色變了:「林大人,此刻突然提及二十年前,早已塵埃落定之事,意在何為?」

  「塵埃落定!你一個異族之人,懂什麼叫塵埃落定?」林蘇冷笑道:「二十年時間,的確很長,足以讓無辜百姓墳頭長滿青草,足以讓滿縣屍臭至今難聞,然而,作惡多端,終有回報,一路跑偏的法度,終需糾偏,這,才是本使心中認定的塵埃落定,兇徒作惡,遁於法網之外逍遙自在,可不叫塵埃落定!」

  千丈之內,鴉雀無聲。

  落針可聞。

  夏天的風吹過,本是涼爽,但是,此刻卻充滿了窒息般的死寂深寒。

  主事人慢慢抬頭:「大人慾如何行事?」

  他的聲音清冷無雙,似乎帶著九天之上的翼族霸氣。

  林蘇道:「本使不是江湖人,不是生意人,不習慣漫天叫價,就地還錢,講究的是法度,是公正!是故,主事人轉告貴族族主,你殺我五十萬無辜百姓,我取你五十萬族人人頭!今日夕陽西下,敬請貴族將這五十萬顆翼族人頭,送到城主府,本使一一驗收!」

  轟地一聲,不知從何處打翻了椅子。

  酒樓之中,也不知碎了多少酒杯。

  全城之中,狂潮席捲。

  滿大街行人,完全失色。

  原本只是一筆輕描淡寫的所謂舊帳。

  林蘇一言以定性,卻是如此慘重的還債方式。

  五十萬顆翼族人頭!

  翼族人丁可不興旺,越是強悍的種族,越是人丁希少。

  翼族總人數不足千萬。

  你一下子要人家五十萬顆人頭?

  翼族如此驕傲的種族,你將他們與普通百姓對標?

  一個換一個?

  翼族之人,若有一人死於西河城,就是通天大事,值得城主滿城奔波,焦頭爛額的那種。

  而現在呢?

  你的眼中,可曾體現對這天空霸主的半分尊重?

  翼族主事人全身衣服陡然如鐵一般收攏,眼中射出萬道寒光:「林大人,你可知道你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知道!」林蘇淡淡道:「立刻去匯報給你家族主吧,本使在夕陽下等待他的五十萬顆人頭,到了日頭落下暮陽山的那一刻,如果尚無人頭到達,請族主仔細想上一想,能否預知後面的後果!」

  話已盡。

  人已離!

  林蘇手一伸,官服消失。

  他輕衣飄逸,與計千靈並肩而逛街。

  接下來的逛街,意態悠閒,他甚至還從路邊一名小商畈手中買下了一隻風鈴,在指頭上輕輕旋轉,發出丁當的清脆鈴聲。

  「瘋子!瘋子!」鶴排雲離席而起,繞著城主衙門轉圈圈。

  「還真是瘋狂啊!」羅天上人托起茶杯:「這是看透時局的囂張呢?還是測試?」

  「看透時局?」羅天慧者眉頭深鎖:「宗主之意,陛下真有清除三十六族之雄心?」

  「清除還是分化,也是依時局而定。」羅天上人道:「這小子此舉,看似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但其實,也是頗有深意的。」

  又是試探!

  羅天慧者目光閃動:「依宗主之見,這半日時間,翼族能夠拉攏多少同盟者?」

  「事情非常玄妙,有三種可能!其一,翼族可以拉攏異族的絕大多數。其二,翼族只能拉攏三成不到。其三,翼族有可能孤軍面對。最奇妙的地方是,這三種可能,有時候要轉換也在一念之間。」

  三種可能,涵蓋了所有可能。

  要麼很多,要麼很少,要麼沒有。

  說了等於沒說。

  但是,羅天慧者身為算道天驕,卻懂了宗主之意。

  三種可能,看似天差地別,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轉換卻是一念之間。

  人是扎堆兒的生物。

  勢力是觀風向的利益集團。

  在看到大勢之時,所有人都會選擇大勢所在的那個方位。

  這是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

  然而,大勢在哪?

  這就是西河最大的迷局。

  沒有人搞得清陛下的意圖。

  沒有人知道林蘇棋局涵蓋面。

  人心隔肚皮,沒有人知道除了自己這支異族之外,其他族得了陛下什麼承諾,保持著什麼樣的立場。

  而且還根本探測不到,交流也得不到真東西。

  因為西河大局,深不可測,地族一滅之後,陛下傳遞出來的滅八族信號,擊中了各支異族最敏感的那個點。

  滅八族,只要這八族不包括自己,自己其實是有利的。

  為啥?

  西河有點太擠了,如果有人做這個減法,剩下的資源分配,其餘種族是得利的。

  當然,如果這八族中包括自己,就是另一個帳本了。

  問題是,誰能知道這八族黑名單中,有沒有自己?

  天族可以確定不會有它。

  隱族基本確定不會有它。

  但是,其餘三十三族誰敢確定?

  也就是說,他們誰都有可能,但誰也有可能成為那個風暴過後摘桃子的人。

  就看你如何站位了。

  現在,翼族已經納入了黑名單!

  這是確定的。

  它自然是急了。

  但別人急嗎?可不一定!

  它自然是要找人抱團的,但別人願意嗎?

  你翼族已經納入陛下的黑名單,我族不一定,我為什麼要站出來,將自己硬生生擠進這要命的黑名單?

  接下來的結果非常詭異。

  翼族族主一接到西河主事人的急報,整個人當場炸毛,他的山峰都雲霞浮動了,林蘇的祖宗十八代,被他在內心罵了個遍。

  但是,接下來,他罵的人就不是林蘇了。

  他與三十多族進行緊急聯絡,三十餘族的族主保持義憤,保持罵林蘇的基本立場,但罵歸罵,明確站隊的,一個都沒有!

  翼族族主全部聯繫一遍,在越來越接近夕陽西下的當口,雙翼收取,如同山頂一尊雕塑。

  大長老,直到八十一長老,全都集中於山頂。

  一股天地大勢似乎在這群最頂級的長老群體中,慢慢萌發。

  「紀昌小兒,膽敢逼迫翼族,本族天空霸主,豈是他想拿捏就拿捏的?」大長老緩緩道:「族主,這是他逼反的!我族立時殺上城主府,將他們連鍋端,等到大勢在我,老朽不相信其餘三十四族不跟我而動!」

  「正是!假如我族拿下西河,正位西河霸主,興許可以憑這一轉換,成為三十五族共同的霸主。眾族目前都在觀望,天族之軟弱,眾族也是看在眼裡的。」

  有跡象顯示,經此一逼,翼族骨子裡的驕傲完全蒸發。

  他們竟然想藉此一逼,完全改天換地。

  由他們來當這個異族之王。

  但是,二長老是個精細之人:「林蘇其人,行事決絕之外,還精細無雙,他既然敢下這步險棋,就一定想到了本族應對之道,西河城上古大陣,可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萬一來個久攻不決,仙朝援兵剛好可以借勢而入西河,到了那個時候,我族就真正被動。」

  八長老大怒:「不敢攻,難道真的答應林賊的條件?送上本族五十萬顆人頭?」

  大長老手猛地一揮:「怎麼可能?本族上古雄族,若是答應此賊條件,五十萬顆人頭一送,還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一時之間,全峰血氣沖天。

  族主目光慢慢沉下:「此賊言明夕陽西下!是對本族的一種巨大壓迫。然而,這壓力可不僅僅在本族,同樣作用於他之身!」

  「正是!」大長老道:「夕陽西下,我族就不動,他必須得動!本座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將他的屁話收場!敢直接前來攻我飛鷹峰否?」

  「只要他敢來!我族就占了法理,反殺於他,紀昌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得給我憋回去!」

  這話一出,奠定了翼族的基調。

  翼族,骨子裡的驕傲,上古大族的雄威,豈能滿足林蘇的條件?

  別說五十萬顆頭顱。

  即便是當日執行澤江縣滅絕計劃的執行人一人,翼族都不可能交給他。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條了,等著林蘇作出反應。

  你當眾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你自己也得承受反噬。

  翼族不鳥你,你能怎麼辦?

  起兵攻打翼族?

  你且試試有防備的翼族是不是你能拿得下的。

  只要你敢進飛鷹峰半步,就算是撕毀了和平協議,翼族有領土護衛權,占得了道義先機,縱然將你林蘇、鶴排雲、整個西河官場一鍋端,你紀昌也得捏著鼻子認栽!

  到了那天,就是翼族在三十五族中打響名聲的一天。

  天族跟紀昌玩曖昧。

  上古大族的臉面你都玩沒了。

  我翼族重現上古異族的雄風,你看其他異族怎麼選。

  現在的問題是,林蘇究竟有無覆滅翼族的底牌。

  如果在往日,所有人都會笑。

  但今日,地族滅亡在前,有著巨大的不可控風險。

  雖然不知道具體覆滅地族的方式是什麼,但翼族人才濟濟,也早就做好了各種預案。

  陣法。

  誰又沒有陣法?

  翼族防護大陣,誰人可破?

  翼族衝冠一怒,哪支大軍可入?

  論人,論修為,論底蘊,論……

  無論論什麼,翼族都不怕!

  與此同時,西河城主府,衙門之中,坐滿了西河各路官員。

  鶴排雲不在。

  林蘇也不在!

  計千靈當然更不在。

  就只有這群官員在那裡你猜我猜大家猜。

  所有人肚子裡都是一肚子的包。

  林蘇進入西河以來,這些官員一開始是無視於他。

  但後來,事情很微妙,林蘇無視西河官場。

  除了鶴排雲一人之外,西河所有官員,都無法見林蘇一面。

  林蘇甚至沒有跟他們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他驚天動地的大行動,沒有一個官員知曉。

  這是對西河官場的集體不信任。

  他壓根兒就沒打算藉助西河官場的任何力量。

  這讓那些平日裡很有存在感的官員,情何以堪?

  但他們也知道,林蘇這麼做,是有道理的。

  西河官場,幾乎個個都跟異族有染,他這個大棋局,招招指向異族,怎麼可能跟他們交流?

  知道是一個方面,真的被完全無視絕對也是另一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