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昊元宗

  她娘呢?意見很明確,這麼帥的男人,那是真寶藏,跟他睡沒問題!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你必須保證他只睡你一個,否則,老娘非得割掉他老二之後,將他做成最好看的燈籠,所以,你不妨讓他發下天道誓言,只要誓言一發,你就可以脫褲子了。

  豬兒都急了……

  娘搞沒搞清楚狀況?現在的情況是,你閨女想睡他,不是他想睡你家閨女,那傢伙長得這麼好看,文道上的本事一大堆,目前處於空窗是因為他跟這地兒還不熟,等他熟了,一堆的女人,女兒想上都沒啥機會。

  你跳將出來,先來上一個嚴苛至極的條件,你是制約他嗎?你分明是制裁我!!

  攤上你這麼個娘,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我在世上混著,所有人都說我好色。

  但我好了個啥了?

  任何一個男人想上,都得先發下天道誓言,你滿天下打聽打聽,那些長得好看的男人、入得了你我法眼的男人,到底缺不缺女人,用得著搞個那啥,都要發天道誓言……

  豬兒心事恰似長河水,在這秋日裡放肆地翻。

  而江南亦似花上露,帶著幾許悠閒幾許別致,在他們腳下過。

  又是半個月過去,林蘇他們前前後後拜訪了三十多個仙宗山門。

  所有仙宗都懂板。

  他們知道,所謂仙朝監察,其實就是一個態度問題,遇到監察使,表幾句空頭承諾,送些天材地寶,也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就是仙宗與仙朝的相處之道。

  仙朝之底蘊,宗門莫及。

  要滅掉哪個仙宗,基本只需要一個理由。

  只要腦袋沒坑,誰會得罪仙朝監察使?

  宗門與宗門之間或許還會有利益衝突,宗門與仙朝之間可不存在這個……

  理論上林蘇他們的江南行,是悠閒舒適無風無浪。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無風無浪。

  然而,這一切,只是表象。

  一燈如豆點在窗下,一條小船悠悠於江面之上,江風吹來,水波微起,計千靈掠一掠自己的秀髮:「昨夜,又清除了兩人,已到聖級!」

  「後面是何人?」林蘇托起茶杯。

  計千靈道:「涼山!」

  「涼山……」林蘇笑了:「涼山出現的頻率還蠻高!」

  「是啊,這一個多月時間來,共計清除殺手十三批,計二十七人,其中半數來自涼山!」計千靈道:「此番行程之後,你是否有針對涼山的計劃?」

  林蘇輕輕搖頭:「暫無。」

  「他們都如此肆無忌憚了,你竟然尚未將他們納入棋盤?小師弟,這貌似不是你的性格。」

  林蘇道:「師姐對我的性格把握得蠻准,我這人氣量實不大,對於與我作對之人,一向是能今夜乾死,絕不拖到明天。但是,你真的確定這些人是涼山派出來的?」

  「絕對確定!」計千靈道:「三長老的天算之道,走的是神識之途,他的『靈台算經』,足以搜出任何人潛藏的意識,這十三人,身後的指使者,就是涼山高層。其實這也正好吻合太子作派,涼山是站在太子身後的宗門,而太子,顯然有除你之心。」

  林蘇道:「我不懷疑三長老的靈台算經,但是師姐……假如那些殺手本身,已然受人誤導呢?」

  計千靈愣住了。

  這些殺手,來路是五花八門,全都是江湖之上的獨行人,或者來自域外。

  他們接受涼山指派,靠的是晶元、是天材地寶。

  如果指派他們的人,本身就是偽裝成涼山高層,他們也分辨不出來,事實上,他們有什麼理由去分辨?他們要的只是錢和天材地寶,這些玩意兒來自哪座山頭重要嗎?

  就這樣,他們自己堅信是涼山之人指派。

  三長老通過靈台算經,捕捉到他們的神識,自然也會堅信是涼山之人指派。

  「你說的這個,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但是,我還是覺得涼山最有可能。」

  「涼山是有可能,但是,並不是最可能的,可能性還有太多太多。」林蘇道。

  「你且說說,最有可能的會是誰?」

  林蘇道:「最有可能的,當然還是……昊元宗!」

  計千靈沉默了……

  是啊,最有可能的是昊元宗。

  昊元宗如果有智者,是有可能捕捉到林蘇此行最終目標指向的,只要他們預感到林蘇會前往昊元宗,一定會派人在半路上幹掉他。

  昊元宗自己出面不妥。

  但偽裝成涼山,卻是一舉兩得。

  一方面將自己摘將出來,另一方面,讓涼山承受皇朝怒火。

  有人說,涼山與昊元宗都是太子身後的宗門,兩方不該同氣連枝麼?然而,世道就是這般奇妙,一面大旗之下的兩大宗門,有時候博弈更猛烈,就比如說太子與二皇子,他們不都是仙皇旗下的兩面旗嗎?博弈哪一天停過?

  計千靈接受他的說法,但是,她也有猶豫:「所有二十七人之中,沒有半點與昊元宗相關連的人或事……」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林蘇道:「但凡對方有智者,都能判斷出我為監察使,威脅最大的就是昊元宗,沿途刺殺無數,偏偏沒有一人來自昊元宗,這種反常,反而堅定了我的認知!」

  計千靈久久沉默……

  她是修習天算之道的人,算天算地算人心乃是修行常態。

  但是,她很少出山。

  此刻踏出山門,進入江湖,跟著他走了這麼一程,她覺得世道一直在印證著她的道……

  林蘇說到的這個問題,她心中接受了。

  林蘇被封為監察使,監察各大仙宗。

  那些心頭有鬼的宗門,是見不得監察使的,總會想辦法弄死監察使,這也是仙朝監察使大多難以善終的關鍵原因。

  江湖殺人的手段著實太高。

  但殺仙朝監察使,卻是很忌諱的一件事,所以,任何仙宗想殺監察使,都會第一時間將自己摘出來,讓他瞧著不順眼的其餘宗門背鍋。

  從這個常識來判斷,林蘇的分析有道理。

  越是反覆露出端倪的宗門,刺殺的可能性越小。

  越是看著乾淨的宗門,可能性越大。

  「那麼下一步……」

  計千靈的聲音停止。

  「下一步,入昊元宗!」林蘇道:「明天就走!」

  「明天?為何這麼急?」

  「因為對方已經出到聖級了,如果再不入昊元宗,我擔心冒出個什麼老怪物出來,一巴掌將咱們敬愛的三長老也給拍了。」

  羅天宗三長老,是萬象境的高人。

  有他帶著幾名頂級聖人暗中保護,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刺殺者,沒有人能得手。

  但是,假如對方再決絕些呢?

  看到常規方式拿不下,直接出動最決絕的手段,三長老也未必能夠護他們周全。

  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速進入昊元宗。

  昊元宗是最危險的地方,但是有句俗語說得好啊,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為啥?

  因為只要監察使實實在在進了昊元宗,昊元宗就不敢明著對他下手,暗地裡其實也不行,只要他沒有出昊元宗,昊元宗就根本說不清。

  所以,他只要順利進入昊元宗,昊元宗就必須保證他有進有出,有來有回。

  計千靈道:「走吧,我們今夜就可以夜宿南江府。」

  小船兒滑出,頂著落日的餘暉一瞬千里。

  下一刻,林蘇面前,一幅美麗的田園畫卷,徐徐展開。

  田間是麥苗,綠油油的鋪在田野,將遠處的一座城池也映襯得如同夢中仙境。

  條條水道貫穿麥田,也將一座座村落分割成水鄉之中的畫卷。

  歸家的黃牛,清脆的鈴鐺,共同組成了這幅江南畫卷最美妙的部分。

  計千靈腳下一動,那條法器飛舟化為算道流光融入她的眼中,她微微一笑:「你也算是南江王最信任的幕僚了,今日來到他的封地,也可以領略下你家王爺的治下之能。實話實說,我對他多少有幾分了解,如果說真得佩服他什麼的話,大概也就是他的治理之能。而他的治理之能,也只在他的封地才有所體現,在封地之外,他還是一個醉情山水的紈絝王爺。」

  林蘇的目光在夕陽下閃著幾許特異的光芒:「這裡,就是他的封地?」

  「是!以南江為界,西側百里地,就是南江府,有詩人寫下詩句:南江一線分天地,棄舟而上是桃源。」

  「桃源!還真的很象是桃源!」林蘇輕輕點頭:「走一走吧!」

  當先而行,這條路,只是鄉間小路,但是,也用石子鋪成,極其清雅。

  前面的山坡之上,他們還看到了一頂轎子。

  轎子旁邊,兩名差役捧著一件官服,赫然是四品官服,而前面的山坡,一群人正在挖地,有聲音傳來:「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大人回府吧。」人群中間一個揮鋤大幹的老人擦把額頭的汗水:「行事豈能半途而廢?今夜連夜墾荒,明日清晨,這片山坡即可成為菜園,可保老周頭一家衣食無憂。」

  嗵地一聲,一個老頭跪下了:「知府大人,老漢……老漢如何敢承受大人如此厚恩?」

  「起來吧!」旁邊一人將這老頭拉起:「大人愛民如子,一慣如此,老周頭你豈能不知?來吧,大家繼續干!」

  熱熱鬧鬧的農活繼續。

  林蘇在轎子邊停了片刻,大步而前……

  計千靈與他並肩,頗有感觸,一路說了很多……

  三皇子紀察,別看是金枝玉葉出身,但他遊走天下,深知民間疾苦,五年前,他以十七歲之身,分封南江府時,南江府那是什麼模樣?

  地主豪紳欺男霸女,宗門勢力林立,老百姓完全沒有活路,甚至過路商人至此都繞道,因為他們不知道踏入南江府,自己身家性命會著落在何處。

  然而,南江王到達封地之後,強勢整頓官場,殺了一批貪官污吏,啟用了一批如同知府鄭大人這樣的好官,走訪各大仙宗,確定仙宗底線,始有今日的南江盛世。

  是的,南江盛世可不是我說的,是當地百姓都在說的。

  大家都說了,全天下的官員,只要能及得上南江府官員十成中的一成,天下就能大定。

  南江府的官員好到什麼程度?

  就以南江府知府鄭大人為例,三年前南江泛濫,一場洪災突然而來,鄭大人攜全家老小上堤抗洪,誓與江堤共存亡,江堤保住了,但身後的山峰之中,一條巨蟒走蛟,鄭大人為了救一莊戶人家的兒子,自己小兒子被巨蟒吞下。

  林蘇已到城門邊,突然停下,吃驚地盯著計千靈。

  計千靈輕輕點頭:「是的,這就是他的事跡!縱然是這樣的事跡,在當年評選南江官場十賢的時候,他依然只排名第八。」

  「還有個官場十賢?」

  「是的,這也是南江王推行的,他言,他轄內的官員,在朝是賢臣,在野是賢人,所以,每年都會評選當年官場十賢,需要說明的是,其後的三年間,這位知府鄭大人全都沒有入選,不是他不夠格,而是他太賢了,他堅決拒絕,他要將賢之官名讓給諸位同僚。」計千靈輕輕一笑:「自從你當日使盡手段將我朝三皇子這條路上拉的時候,我就開始全面搜集關於他的信息,這一搜集下來,我是真服了你了,我覺得你看人是真的准,他,或許真的值得下注。」

  林蘇笑了:「所以我們繞道南江府之後,你會真正轉變立場?」

  「也許真的會!」計千靈眨巴眼睛:「但是,我,只代表我自己!」

  三人踏入南江府。

  入目是平整的街道,井然有序的商戶,街道上少了些集市的雜亂,多了幾許別的地方難見難尋的文道氣息。

  是的,哪怕是商戶間的討價還價,也極其斯文和氣。

  前面是一家酒樓,酒樓門前,四五個乞丐嗅著裡面的香氣,不肯離去,酒樓里的小二端來了一盤子黃黃的饅頭,送到幾名乞丐面前,幾名乞丐感激涕零。

  從乞丐身邊而入酒樓,裡面的人也在評價……

  這間義和樓還真是名不虛傳也,縱然對乞丐亦是如此之和善。

  旁邊有人言:這是王爺之教誨,王爺愛民如子,整個官場、整個南江府焉能壞王爺名聲?

  旁邊人有一江湖人感慨:本人行走江湖四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人間福地也,真正是夜不閉戶,真正是人間樂土。

  一時之間,滿酒樓都是讚譽之聲。

  贊南江王,贊官場,贊各種大賢大儒大德高僧……

  「今夜,我們大概也可以輕鬆些。」計千靈道:「南江地界,夜不閉戶,相對應的是,夜晚也不太可能出現惡性刺殺事件。」

  「哦?連江湖仇殺至此也改道?」林蘇表示驚訝。

  「有人言,這是王爺封地的特殊性,仙朝嫡系皇子封於此地,此地誰敢生亂,那就是跟仙朝過不去,試問天下仙宗,誰敢擔這惡名?當然也有人言,這是王爺品性之感召,縱然江湖草莽,遇到這直透人心的人性之光,也會稍微泛起幾許良善。」

  三人喝著酒兒,聽著青樓里傳來的曲調,意態悠閒。

  豬兒提議:「公子,你也吹一曲,把那個花魁壓下去!」

  我靠!

  林蘇目光投向她,有幾分兇狠的表情:「在你眼裡,我就是拿來壓花魁的?」

  「哦,我去鋪床!」豬兒不好意思地跑了,甩著胸前兩大團,跑去幫林蘇鋪床。

  計千靈輕輕搖頭:「我得另選一個丫頭了。」

  「為啥?」

  計千靈道:「帶個丫頭在旁邊,鋪床居然是旁人優先,這傷害性雖不大,侮辱性實強!」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他們走遍了南江府。

  眼中所見,儘是人道光輝。

  耳中所聞,盡見人性良善。

  酒樓是和氣的,商畈是講理的,民眾雖然衣不蔽體,但依然斯文得體,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耳目一新,以至於計千靈都突發奇想,要不,咱們也在這裡買間房子,住下吧。

  林蘇笑了:「買間房子住下?師姐,你不覺得在你心中,跟我已經很親近了嗎?都發展到可以共同買房的程度了。」

  「共同買房?想多了吧?」計千靈橫他一眼:「莫要忘了,我也是身上揣著上千仙元的富家小姐,我自己買自己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豬兒在旁邊跳將出來,手高高舉起:「公子,豬兒有錢,豬兒可以跟你一起買房。」

  哐!

  計千靈一巴掌抽在自己額頭,這丫頭,非換不可!

  林蘇也是撫額:「豬兒啊,你能不能適應下你自己的角色?你是我師姐的丫頭,從現在起,晚上你如果非得幫人鋪床才能睡得安穩的話,能不能先幫你師姐鋪?如果非得將這手裡三塊半晶元花出去,能不能去弄點青菜蘿蔔什麼的,給我們做點清淡的飲食?」

  豬兒有了點小挫敗感:「公子,你不喜歡啃兔子了?」

  「兔子也喜歡,但啃得多了,也有點膩了,我覺得我肚子裡,已經湊了幾十隻完整的兔子,在那裡跳啊跳……」

  「嗯,我去買蘿蔔,烤著吃!」豬兒跑了。

  林蘇瞅著計千靈有點懵:「她身為吃貨,就只知道『烤』這一種法門麼?」

  「能有這一種法門不錯了!至少在她娘的基礎上大大地進了一步。」計千靈道:「她娘吃肉食,是不烤的。」

  「不烤?生啃麼?」林蘇睜大了眼睛。

  「嗯,她修的是大自在之法,啥叫大自在?隨性而為,吃東西嘛,生吃熟吃一個樣,吃魔吃妖吃樹根吃人啥都一個樣……」

  林蘇一幅牙酸的表情看她:「我覺得你又在含沙射影警告我……」

  「什麼叫警告?虧你是聰明絕頂的文道宗師,忠告與警告都分不清,其實也沒啥,不就是扒皮製燈籠嗎?燈籠不總是需要製作的?人不總是需要飄蕩的?你在她窗前飄,跟在江湖上飄有區別嗎?」

  林蘇大汗:「師姐你真別嚇我,我膽小,現在我一看到豬兒,我總覺得後背涼幽幽的,這真心不能形成條件反射,如果以後我再見到其他女人,也是這幅狀態,我懷疑我的功能會不正常……」

  兩人漫步而去。

  走了十里地,豬兒追上來了,帶來了巨大的蘿蔔,於是,他們三人在野外,烤著蘿蔔吃,抱著大大的蘿蔔啃著,林蘇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種因果,兔子吃得多了,口味跟兔子在靠近,兔子喜歡吃蘿蔔,現在他也突然覺得蘿蔔挺好吃的,哪怕沒油沒鹽,還是烤的……

  次日,轉過前面的山咀,面前是一派煙雨畫卷。

  「這裡就是昊元宗了!」計千靈道。

  「你家各位長老就此止步了?」林蘇目光投向左側的山崖。

  「是!昊元宗的煙雨湖畔,所有不速之客都得止步。」

  「走吧,那裡大概就是昊元迎賓的煙雨長亭!」林蘇腳步一動,跨越十里長空,落在煙雨長亭之上,起步之時,身上著的是白衣,但落地之時,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仙朝五品監察使的官服。

  一聲輕響,兩條人影落在他的兩側。

  左側,計千靈,男人裝扮,身上穿的是文淵學士衣,一塊腰牌刻著龍紋,上面兩個字:文淵。

  背面:從五品。

  煙雨長廊之上,人不少。

  有文有武,躬身面對長亭盡頭,長亭盡頭兩名白衣弟子在那裡登記。

  突然,兩名白衣弟子抬頭,盯著林蘇三人,唰地一聲,同時起身,分開面前的人群來到林蘇面前:「這位大人,可是來自仙朝朝堂?」

  旁邊的人目光齊聚,全都盯著林蘇和計千靈。

  林蘇微笑:「本使五品監察使林蘇,奉旨巡視各大仙宗,貴宗宗主可在?」

  「在!」弟子道:「小人這就通知,請大人稍候!」

  一道流光從他手中發出,射向昊元宗最深處……

  很快,亭外的流光無盡,一條精緻的小船從煙雨之中馳出,船未靠岸,船上一名儒雅公子深深鞠躬:「昊元聖子鄭元鶴參見監察使大人!」

  「聖子有禮!」林蘇微微鞠躬。

  「大人請!」

  林蘇和計千靈二人踏入小船,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沒入煙波深處。

  昊元宗的神秘面紗也在這一趟行程中,慢慢掀開。

  湖水,清幽無限。

  湖底,別有洞天。

  湖畔,紅磚綠瓦,亭台樓閣盡顯風雅,門樓之上巨大的三個字,還有皇家題印。

  「昊元宗此三字,乃是仙皇陛下御筆親題。」昊元聖子鄭元鶴給他們作介紹。

  只需要這一句話,就彰顯出昊元宗的與眾不同。

  他們是仙宗之中,極少見的、跟皇室關係密切的宗門。

  「家父在江堤相侯,林大人,就在那邊!」鄭元鶴指向長堤的另一側。

  林蘇的目光透過湖中無處不在的輕霧,牢牢鎖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