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裹著隱身斗篷站在妄劍真人的寶劍上,一路兩人順著妄劍真人提前踩好的點去了教廷邊緣的一個小院子裡。♬💢 💘♧
院子外邊設了個金色的結界,一看就不是他們能隨便闖進去的。
或許妄劍真人有強行破開這個結界,但肯定會驚動其他人。
師徒二人貼著圍牆根站在結界的邊緣,妄劍真人看著面前淡金色的結界,對著秦姝問道:「姝兒,你當真有辦法嗎?」
秦姝點頭,「師尊放心,這法子很好用,幾乎百試百靈。只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得先找到錢寧再說。」
兩人順著結界的外圍走了一圈,最後鎖定了一個小房子,「應當在那裡。」
那麼問題就又來了,要怎麼將錢寧從屋子裡引出來呢?
妄劍真人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為難,而秦姝卻彎腰從地上摳出一塊鵝卵石,在手裡掂了掂。
妄劍真人見狀別過臉來,看著秦姝問道:「姝兒,你這是做什麼?」
秦姝衝著妄劍真人咧嘴一笑,「砸他們的玻璃。」(註:請勿模仿。)
妄劍真人愣在了原地,秦姝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有時候,遇到難題的時候,用一些返璞歸真的辦法,反而更有奇效。」
她當著這妄劍真人的面在這塊手心大小的鵝卵石上畫了一串符文。
她的動作似乎很嫻熟的模樣,但這個符文妄劍真人卻沒瞧見過。
畫了置換符文的東西才能丟進去,秦姝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拿著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結界內屋子的窗戶丟了過去。
玻璃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居然沒碎,但卻發出一陣響聲,足以引起屋內人的注意,秦姝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接下來只需要等著錢寧出來查探,再將他叫過來就行。
再等人的過程中,秦姝又在結界周圍畫了一連串的符文,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等到她準備工作全部做好,也依舊沒見到錢寧出來。
秦姝有些焦急,又故技重施,再次撿了塊石頭,來砸玻璃。
她們不能耽誤太久,一是這裡畢竟是教廷,肯定會有大劍士巡視的;二來他們宗門馬上要回程了,並不會因為他們某一兩個人的因素就推遲行程。
就在秦姝皺著眉頭思索要不要再砸一次的時候,屋子的小門拉開了,一身金色長袍的錢寧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跟他一身的華服相比,還是他臉上的頹然更引人注目。
秦姝將身上隱身斗篷褪下,連蹦帶跳地朝著錢寧的方向招了招手。
錢寧看到他了,臉上也難得露出了些許喜色,趕忙拎起衣袍朝著秦姝的方向小跑而來。
「秦,你怎麼來了?」錢寧問道。
秦姝笑了起來,「當然是來救你出去的。」
錢寧嘆了口氣,「出不去的,你也看到了,這個結界是我母親親自布下的,我們根本跑不出去。」
秦姝搖頭,「不,我就問你一句,你想逃嗎?離開教廷,離開奧城,徹底離開中洲。」
在秦姝說到前兩個句的時候,錢寧還有些猶豫,但在聽到她說要讓自己徹底離開中洲的時候,錢寧的眸子裡頓時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
「離開?中洲?」他盯著秦姝的眼睛,再次確認道。
秦姝點了點頭,「要走嗎?我們馬上要回去了,你若是要走,我帶你一起。當然,你若是不想跟我們走,我也依舊會救你出去。」
錢寧絲毫沒有猶豫,應該說他本身對教廷對中洲都沒有了半留戀。
他的母親只想著讓他成為聖光使者,他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至於他的父親,則是個為了財物連親生孩子都可以拋棄的人。
他長這麼大一直活在母親的掌控之下,他想離開這裡,想活出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
或許等到某一天,他學有所成,便可以重新回到這裡,對著他的母親親口說一句:他才不是什麼廢物。
眼看著錢寧點頭,秦姝隨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頗有年代感的木桶,木桶上的符文清晰可見。
妄劍真人和錢寧同時看了過去,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從這個木桶上感受到任何靈氣波動,就好像這個木桶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凡物。
秦姝拿出木桶對著錢寧說道:「我將木桶丟給你,你將它接住,記住了嗎?」
錢寧點了點頭,秦姝又轉過頭對著妄劍真人說道:「師尊,您也做好準備,在錢寧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帶我們兩個離開。」
妄劍真人反手取出寶劍,點了點頭,「放心。」
三人的眼睛都盯著這個木桶,秦姝將木桶丟了出去,木桶果然如同她所說,毫無阻礙地通過了這個結界。
錢寧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這個木桶,下一瞬他身上一道亮光亮起,他就已經出現在了結界之外。
他來不及驚訝與欣喜,就被妄劍真人拎起衣服領子跳上了飛劍朝著教廷外掠去。
秦姝也在第一時間將隱身斗篷罩在了兩人身上,老老實實地任由她師尊一手揪著一個衣領子,將他們兩人提溜出去。
一直回到了塔利亞公主的城堡中,秦姝這才將隱身斗篷重新還給了錢寧,「這兩日你披好斗篷,不要被人發現,等我們離去的時候,你跟我們一起登上飛舟。」
錢寧也隱隱有些激動,這一次恐怕是他距離逃脫圍城最近的一次了。
「謝謝你,秦。」他一臉誠摯地道謝。
秦姝笑了笑,「先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師尊,為了救你,我將你給我的靈脈給了師尊兩條。」
錢寧搖頭,這些都不重要。
靈脈誠可貴,魔法器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
將錢寧安頓在了自己的屋子,秦姝便死皮賴臉地去了妄劍真人的住處。
從前在宗門的洞府金屋藏嬌,如今來了中洲,照樣進屋藏嬌。
她秦姝當真是能耐了!
不過也幸好,她家師尊的屋子跟她的一樣,幾乎就是個擺設,從來到這裡就沒在裡邊度過過任何一個晚上。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一夜,戚南真人才發話了,第二天的一早,便準備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