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歡呼聲逐漸減弱了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看著面色沒有半分好轉的老族長,一陣面面相覷,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
畢竟對於克萊族來說,沒有蟲族的威脅他們就不必要再去找雪晶和炎石了,他們也不用簽訂那該死的契約了,畢竟現在有小幼崽在,他們也不用擔心之後的日子裡會吃不飽了。
這對每一個克萊族人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但是老族長的神色卻沒有透露出半分高興,甚至還很是疲憊。
「族長——」
「你是個好幼崽。」
老族長拍了拍喻笙的腦袋,掌心寬大溫厚。然後他抬頭看向瑞:「瑞,把幼崽帶回去。」
「您還要去炎山?」
喻笙兩手抓住老族長的手,皺著眉看了一眼那條分界線以外的地域,逐漸恢復的強大精神力能讓她就算不刻意也能察覺到炎山的不平靜。
「那裡現在很危險。」她著重強調了一番,「我能感受到的,那裡很危險。」
老族長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但很快,這抹詫異就被另外一種複雜的情緒所取代了。
「魚,」他突然開口,「你帶著族人先回去。」
「族長……」
「這是命令。」
老族長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
魚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扭頭對著另外一個族人開口:「斯,你帶著其他人先回去,我留在這。」
老族長聽著這安排,微微皺眉。
但他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等到周圍的克萊族都跟著離開後,老族長的目光才落到了喻笙身上。
「笙,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起先老族長以為是有人把幼崽扔到了失控之地。
畢竟每年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其他幼崽就沒有這隻幼崽這麼好運,正好遇到了去炎山尋找炎石的隊伍。失控之地的環境惡劣,這些幼崽被當成垃圾扔在這裡,最後無疑是死路一條。
但是大部分被扔在這裡的幼崽,都是半獸人幼崽。
所以儘管克萊族無法出去,但他們也清楚半獸人在星際上的惡劣處境。
然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老族長能感覺到這隻幼崽的精神力並不弱,而且她很聰明,甚至要比絕大部分的克萊族人都要聰明許多。
這樣的幼崽,真的會有人會這麼狠心扔到失控之地來嗎?
老族長對這隻幼崽的情況產生了一絲懷疑。
喻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誠實開口:「我不知道,我只是睡了一覺就來到這裡。」
「睡一覺就來到這裡?」
魚聽到這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老族長卻面色一變。
他急急忙忙地問道:「那在你來之前,你是不是接觸了什麼人?」
喻笙想老族長應當是猜到了,於是她乾脆順著老族長的猜測來。
「我遇到了一隻幼崽,她也有著一雙碧色的眼睛。」
喻笙頓了頓:「她叫藍。」
「藍?!」
老族長面色蒼白,身形仿佛一下子佝僂了許多。
魚並沒有察覺到老族長的異常,他只是激動地看著喻笙,語氣焦急:「藍現在怎麼樣了?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她——」
話說到一半,接下去的話就頓住了。
魚慢慢褪去了那種激動,臉上的笑容也苦澀了起來。
被那種傢伙帶走的幼崽,怎麼可能會過得好呢?
然而下一秒,喻笙的話卻讓魚內心又起了一點僥倖的愉悅——
「她被一個很好的夫人領養了,雖然生活過得不容易,但是那位夫人對藍很好。」
喻笙停了停,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但是那隻幼崽的狀態不怎麼好。她應該是逃出來的,艾達家族的人在找她。」
喻笙簡單地把自己所感受到、所看到的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族長和魚。
「藍之前,是所有幼崽里最活潑的那一個……」
聽完喻笙的話之後,魚說不出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他只能表情呆滯,喃喃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當時那些霍爾斯人想帶走的是另外一隻幼崽,是藍走了出來,願意替那隻身體虛弱的幼崽跟著那些人走。
她當時還笑著安慰其他的族人,說等她回來的時候,應該是一位很勇敢的女戰士了。
誰都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誰都又猜到了會變成這樣。
「這些該死的霍爾斯人!」
魚紅著眼睛,狠狠地一拳砸到了地面。
這個年輕的克萊族人氣得身體發抖,下一秒變成巨大的獸形就打算往某個方向跑去,卻被老族長嚴厲地叫住:
「站住!」
魚的動作停頓了兩三秒,卻依舊義無反顧地朝著前方跑去。
老族長氣急,也跟著變成獸形更快一步地擋住了魚的動作。
在年輕的時候,老族長曾經是克萊族最為英勇強大的戰士,就算老了也絲毫不遜色族裡的年輕一輩。
「你這是去送死!」
他朝著魚低吼一聲,語氣里是滿滿的警告:「就算你得手了,但是他們在失控之地的消息一旦傳回去,我們剩下的族人應該怎麼辦!」
魚原本想說的話,在老族長嚴厲警告的眼神下慢慢消了下去。
他知道,他們都是為了那些被帶走的族人。
「我理解你的心情,」老族長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這隻巨大的克萊族身上的哀傷濃郁到快要化為實質:「我的難過和憤怒並不比你少。但是魚,你應該知道,我們還有其他的族人在那些霍爾斯人的手裡。」
藍算是很早一批被那些霍爾斯人帶走的族人。
如今藍還活著,那是不是代表著……其他族人其實也都還活著,只是他們沒有辦法聯繫到那些人而已?
老族長內心升起了一點希望。
他希望那是真的,並且願意為了那微少的一點希望而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應該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了。」
安撫下魚之後,老族長又扭頭看向了喻笙,目光如炬:「是他幹的。」
「很抱歉,因為我們的失誤讓你來到了這裡。」
老族長走到了喻笙的面前,前肢跪地,順從地低下了自己的獸頭。
這像是一個臣服的動作。
看到老族長做出這個舉措的魚一驚。
但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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