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你不要責怪克萊德。
我們來這裡知道會發生危險，但我們卻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
尼迪亞見哈羅德要訓斥章程，連忙開口幫克萊德說起了話。
「不得不來的理由？有什麼事情比性命還重要嗎？
比起任何事情性命都是最重要的，這種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你嗎？」
哈羅德虎目一瞪，看向尼迪亞。
尼迪亞立馬繼續解釋道：「父親大人，我們來這裡是因為克萊德接受到了神的指引。
父親大人，這次我真沒有騙你。
克萊德在改進灰熊鬥氣的訓練法和剛修煉就打開氣海都是因為神的指引。」
「這次來白狐領就是因為克萊德受到了神新的指引，這裡有著神賜予克萊德的機緣。
為了機緣不被人搶走，我們才會冒險離開灰熊領來這個地方。」
「嗯？
神的指引？克萊德這是真的嗎？
原來如此，我說克萊德怎麼會輕易掌握舉重若輕這種傳說中的境界。」
哈羅德聞言恍然，怪不得自己這個兒子天賦恐怖的不像個正常人。
如果是被神明眷顧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父親大人，我之所以能夠打開氣海，正是由於一股神秘的力量幫助才能做到的。
而且我在修改灰熊鬥氣訓練法的時候，也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里告訴我怎麼怎麼做。」
章程聽到尼迪亞說出自己瞎編的藉口，趕忙開口接過了話題。
他為了騙尼迪亞和自己來這邊，藉口當時編得很敷衍，騙騙尼迪亞這個涉世未深的還有點可能。
但要是面對哈羅德這個掌管灰熊領幾十年的人，說不定就被識破了。
章程只能趕緊打一下補丁。
「父親大人，克萊德能夠被神明眷顧，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尼迪亞激動的向哈羅德訴說。
克萊德的這種妖孽天賦，未來絕對能夠帶領灰熊領走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呼！
我知道了！這個機緣我們一定要拿到手！
尼迪亞，克萊德的被神眷顧的事情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灰熊領那些僕人是否知道這些事情？」
哈羅德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自己此刻不安的內心，但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如願。
只能顫抖著聲音看向了尼迪亞和尼迪亞身後的六名灰熊領騎士。
「父親大人，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雷吉雖然看到了克萊德的訓練，但是他不懂修煉，看不明白克萊德身上發生的事情。
至於神的指引雷吉就更不知道，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知道。」
尼迪亞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和章程見面後發生的事情，確定沒有其他人接觸。
而六名灰熊領的騎士聞言紛紛說道：「老爺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我們從小就在灰熊領長大，灰熊領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泄露克萊德少爺的秘密。」
哈羅德聞言目看向七名騎士的目光依舊冰冷無比，沒有說話，只有滿滿的冷色。
「老爺，我們發誓，絕對不會泄露這個消息！」
一眾騎士對上哈羅德的眼神，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從哈羅德的眼神中他們好像猜出了什麼。
不由得開始恐懼了起來。
哈羅德聞言，依舊沒有回應，目光也沒有轉向其他的地方。
依舊冷冷的看著眾人。
尼迪亞和章程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老爺，我，我們…」
眾騎士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滿眼恐懼的看著哈羅德，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哈羅德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抱歉。
弱小的灰熊領沒辦法保護你們，這是我的過錯，不過你們的家人都會被灰熊領善待。」
說完哈羅德對著眾騎士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尼迪亞也默默低頭沒有說話，但是緊握的雙手依舊暴露了他內心的愧疚和不安。
章程張了張嘴想要阻攔，但是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老爹的想法。
而且不可否認這種做法也是最有效果的。
冷血但是管用…
眾騎士聽到哈羅德的話，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滿眼的恐懼也突然消失了大半。
為首的青銅騎士更是平靜的走到前方笑看向章程說道：「克萊德少爺，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一個貴族，我的家人就拜託你了！」
話落，青銅騎士舉起手中的長劍插入了自己的心臟，鮮血飛射，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方。
不一會，鮮血便浸染了身下兩米多的空地。
其他五名見習騎士見狀同步的向前一步，在對哈羅德，尼迪亞和章程三人各鞠了一個躬後，紛紛把長劍插入自己的心臟。
六名騎士無力的倒下，永遠的沒有了聲息。
章程腦海一片空白，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有兩行淚水從眼角不覺流下。
「抱歉了克萊德，現在的你，現在的灰熊領在那些大人物眼中都只是一隻隨時都可能會被按死的螞蟻。
一旦你的天賦和情報泄露，我們灰熊領都會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儘管我也相信他們的忠誠，但是不能因為信任而放任這麼多不確定的因素存在。
你如果要恨就恨我吧…」
哈羅德看到章程悲痛的模樣，禁不住的心頭一顫。
讓一個十歲的孩子接觸這種黑暗面的事情，確實太過殘忍。
他也想把這些不好的事情擋在灰熊領外，只給章程留下光明和溫暖的東西，可是他做不到。
如果改良鬥氣還能說是章程的天賦。
那第一次修煉就打開氣海，還被神指引了機緣的所在，這兩件事就完全沒辦法解釋了。
只要暴露就只有死路一條。
「父親大人，不怪你，都是我太弱了。
如果現在的灰熊領強大到所有人都為之恐懼，他們所有人都不用死了。」
章程默默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深深的無力感席捲心頭，章程原本的驕傲和自信被打擊的點滴不剩。
雖然他有金手指存在，只要一直成長下去，未來絕對會成為最巔峰的那一批人。
但在成長的路上並不會一路順風，其中存在太多的不可測和危險。
就像今天，雖然簽運中說他沒有危險，但因為來早了一點卻差點死在了獸人的手裡。
要是那個獸人弓箭手不去先殺尼迪亞，而把目標作為他，可能他已經死了。
簽運能夠預測未來，但那也只是一個預測，實際上因為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快慢，敵人的念頭變化等這些因素發生變化，都會導致風險的不可測化。
就像簽運說的是立刻前往，會觸發機緣。
那要是中途耽擱呢？會不會發生意外？
以前章程根本沒想過這個事情，現在回想才發現自己這幾天的行為實在太過幼稚了。
要不是哈羅德和尼迪亞的查缺補漏，可能在科維那次就吃大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