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逾期當斬
1925年，畢蘇斯基發動政變，成為波蘭軍隊的終身司令官，地位不受波蘭政府變動的影響，也不受內閣和議會限制。
這多多少少有點受喬治啟發，畢竟司令官無需對糟糕的經濟負責，總統不僅要讓波蘭人吃飽，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滿足軍隊需求，否則就是總統無能。
在對外政策上，波蘭放棄近在咫尺的俄羅斯和德國，選擇和英國交好，遠交近攻。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歷史上三次瓜分波蘭，俄羅斯和德國都有份，所以波蘭人對俄羅斯和德國的恨意，用一個笑話可以完美解釋。
話說21世紀東大強勢崛起，於是就有波蘭網友請求東大入侵波蘭。
東大：為了點啥呢？
波蘭：那樣你們一去一回，就要入侵俄羅斯兩次。
經濟危機爆發前，憑藉英國的援助，波蘭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也總算過得下去。
經濟危機爆發後，英國自顧不暇，減少了對波蘭的援助，波蘭財政瀕臨崩潰，於是就將屠刀對準居住在波蘭的斯拉夫人。
其實自波蘭成立後，波蘭政府針對境內斯拉夫人的不公正待遇就屢見報端。
這倒也不是針對俄羅斯，波蘭政府對境內的日耳曼人和馬扎爾（原奧匈帝國）人同樣不公正，所以波蘭和周邊國家的關係都不太好。
瓦西里很疑惑，想不通波蘭政府為什麼針對斯拉夫人，畢竟兩國不管是從經濟還是軍事層面上，都不是一個檔次，俄羅斯要打波蘭，其他軍區都不用動手，只靠華沙軍區就可以搞定。
喬治不疑惑，有些人的思維，本來就無法用邏輯來解釋。
教員想了3天3夜也沒想明白的事，喬治更多餘。
「讓華沙軍區動起來——」
喬治風輕雲淡，小朋友不聽話，屁股要小心。
「打到什麼程度？」
瓦西里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演習。」
喬治的回答讓瓦西里大失所望。
喬治也想打，可這是波蘭內政，直接打肯定不行。
換句話說，英國人沒準就盼著俄羅斯打波蘭呢，俄羅斯要是上當，那就坐實了英國整天嚷嚷的俄羅斯威脅論。
帝俄時代的俄羅斯都有資格成為「歐洲壓路機」，現在的俄羅斯就是懸在所有歐洲人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人人自危。
也就俄羅斯沒有表現出攻擊性，這才相安無事。
一旦俄羅斯表現出攻擊性，小鬍子轉身就會和英法抱團。
雖然不能真打，嘴炮還是可以打一打的，於是安德烈就在國聯向波蘭開炮，要求波蘭政府切實保護生活在波蘭境內的斯拉夫人的利益。
「這是波蘭內政，俄羅斯無權干涉！」
波蘭駐國聯大使約瑟夫臉色鐵青，這事不僅俄羅斯無權干涉，連波蘭政府都無權干涉。
看上去有點繞，可事實就是這樣，因為波蘭軍方自成體系，上上下下都是畢蘇斯基的人，被畢蘇斯基經營的水潑不進，軍人在波蘭擁有法外特權。
「你們要是真想幫助波蘭境內的斯拉夫人，為什麼不把他們接到俄羅斯生活呢——」
愛德華不失時機陰陽怪氣。
「這就是你的最終答案嗎？」
安德烈不搭理愛德華，揪住約瑟夫不放。
約瑟夫不敢看安德烈，偷眼看愛德華。
俄羅斯就算不直接進攻，也有的是辦法讓波蘭永無寧日。
愛德華耷拉著眼睛誰都不看，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在接連失去南非、埃及、加拿大和澳大利亞之後，大英國協已經名存實亡，只剩下印度還在撐門面。
印度的非暴力不合作轟轟烈烈，英國為維持在印度的殖民統治，成本越來越高。
印度人現在已經嘗到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好處，只拿錢不幹事簡直不要太舒服，英國要在印度刮地皮隨便，反正餓死的都是達利特，婆羅門肯定是不會挨餓的。
俄羅斯也不是沒想發動印度人反抗英國殖民，沒想到無往不利的阿爾法，卻在印度折戩沉沙。
印度人骨子裡根本就沒有反抗意識，這輩子達利特不要緊，只要吃齋念經，虔誠侍奉神，下輩子一定婆羅門。
對英國人，印度人都非暴力不合作，對俄羅斯，更是直接拿阿爾法當凱子。
阿爾法往印度送錢送槍，人家照單全收，回頭就說錢太少槍不夠，要求更多支援。
阿爾法也不傻，於是就在印度黑市發現支援的武器，這才徹底死心。
當然了，阿爾法的錢也不是白拿的，所以那段時間，印度好幾個土王和政客就死的不明不白。
波蘭和印度不一樣。
印度離俄羅斯山高皇帝遠，波蘭可就在俄羅斯旁邊，俄波邊境的牆是俄羅斯修的，目的是防止波蘭人偷越邊境非法進入，可俄羅斯要是想往波蘭送人，那就再容易不過。
萬一俄羅斯的哥薩克成群結隊進入波蘭，燒殺搶掠後又逃回俄羅斯，波蘭政府可沒能耐進入俄羅斯抓人。
那既然俄羅斯有的是辦法折騰波蘭，波蘭政府為什麼還敢針對波蘭境內的斯拉夫人？
畢蘇斯基理直氣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話！這是不是你的最終答案！」
安德烈步步緊逼。
「我會向國內轉達您的要求——」
約瑟夫乾巴巴，終於想起自己的職責，我就是個傳話的，憑什麼衝鋒陷陣。
瓦西里對演習還是很重視的，親自來到華沙現場指揮。
俄羅斯四大軍區實力並不均衡，軍力最雄厚的就是華沙，總兵力超過20萬人，第一個裝甲師和第一個重型裝甲團都在華沙軍區。
華沙軍區目前擁有4個裝甲師，平均每個裝甲師裝備履帶式裝甲戰車166輛。
瓦西里動用三個裝甲師，搭配三個步兵師，和一個炮兵師參加演習，規模超過羅夫諾演習。
和羅夫諾演習不同的是，這一次演習並沒有提前通知，喬治和瓦西里將這一次演習作為實戰檢驗。
結果很糟心，參加演習的七個師，有四個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抵達預定位置，三個裝甲師全部遲到，最嚴重的符師遲到整整三天，瓦西里大發雷霆。
符師師長尼古拉斯參加過世界大戰，表現出色，是布魯西諾夫的心腹愛將。
布魯西諾夫已於去年退休，現在擔任華沙軍區司令的，是曾擔任尤師師長的魯涅夫。
符師遲到的原因是山洪爆發，將道路沖毀，符師不得不繞路，這才耽誤了時間。
瓦西里不問理由，俄羅斯軍法明文規定：逾期當斬。
「尼古拉斯將軍治軍嚴格，紀律嚴明，深受官兵愛戴，這並不是尼古拉斯的責任——」
魯涅夫努力為尼古拉斯辯護，希望瓦西里從輕發落。
「如果這不是演習，而是面對敵軍入侵，卻因為符師沒有及時抵達，導致我軍全線崩潰，被敵軍深入腹地，那麼該由誰承擔責任？」
瓦西里也不想得罪人，奈何軍法如山。
喬治當年在橡團的時候和官兵們打成一片，不僅和官兵們一起訓練，而且所有訓練項目，喬治都以身作則，為自己制定更嚴格的標準，這才獲得了所有官兵的信任。
不訓練的時候，喬治可以和士兵們一起喝酒吃肉唱歌，親如兄弟。
但是在執行任務時，誰敢拖橡團的後腿，就休怪喬治不講情面。
「元帥，我們得考慮兄弟們的感情，革職是更好的選擇——」
參謀長阿列克謝也為尼古拉斯求情。
「你當這是菜市場嗎！」
瓦西里的怒氣值已經從50升到100.
尼古拉斯確實該殺，但更讓瓦西里生氣的是，魯涅夫和阿列克謝的態度。
軍隊不是講情面的地方，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今天尼古拉斯敢遲到，明天其他人就敢臨陣脫逃，等敵人打到亞歷山大再後悔就晚了。
從這個角度上，即便喬治和瓦西里犯錯，也必須接受軍法懲處。
尼古拉斯自己也知道大禍臨頭，抵達預定位置後，主動把自己關起來聽候發落。
瓦西里和魯涅夫一起去看望尼古拉斯，請尼古拉斯喝酒。
尼古拉斯看著滿桌子的菜沉默不語，難以下咽。
瓦西里主動給尼古拉斯倒酒，魯涅夫親手給尼古拉斯布菜。
「09年我從尼古拉騎兵學校畢業，父親問我想去哪裡，我告訴父親，我要去海軍，去尤里耶夫大公麾下服役，為尤里耶夫大公效力——」
尼古拉斯一口酒一口菜，淚流滿面。
「騎兵學校出來的不能去海軍，父親為此送了一大筆錢才讓我如願去海軍——後來我又隨大公去了巴爾幹，在戰區司令部工作，再後來跟隨元帥去保加利亞王國，從塞爾威亞王國一直打到布達佩斯——」
「我為大公留過血，大公也給了我應有的地位和榮譽，我死之後請轉告大公，我沒有給他丟臉，請大公以我為例警示所有人，不要讓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尼古拉斯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扔掉杯子的同時掏出佩槍塞進嘴扣動扳機。
瓦西里和魯涅夫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尼古拉斯飲彈自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