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敲詐
海參崴的福利雖然種類豐富，但是數量並不多。
比如來自清帝國的白酒，一樣只有一個2斤裝的小壇，喝完了還想喝，那就只能自己去買。
海參崴現在的商業氣氛也是越來越濃郁了，各種各樣的商店越來越多，高中低檔都有，分別服務不同類型客戶群體。
餐飲的種類也越來越豐富，西餐中餐應有盡有，年前港務區還新開了一家奧斯曼烤肉，於是海參崴人足不出戶，就可以從地中海吃到太平洋。
位於帝國大道16號的安娜夫人服裝店，專門出售各種高檔皮草，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普通人要消費的話，可以選擇火車站附近的服裝一條街。
吃飽喝足，海參崴人可以花上一個戈比坐地鐵，前往位於阿穆爾灣的娛樂城找點樂子。
娛樂城的娛樂活動很豐富，華人喜歡的戲劇，歐洲人喜歡的歌劇和芭蕾舞劇，小孩子喜歡的雜技和馬戲團，都可以在這裡找到，聖彼得堡的最新劇目，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在海參崴就會上演。
越來越繁華的海參崴，不僅讓遠道而來的人們流連忘返，也讓海參崴和西伯利亞艦隊的矛盾，越來越明顯。
海參崴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每年冬季，西伯利亞艦隊都要前往長崎越冬，第二年春天再返回。
隨著海參崴越來越繁華，留在海參崴越冬的西伯利亞艦隊官兵也越來越多。
可是海參崴的繁華，卻和西伯利亞艦隊的官兵無關。
確切點說，是和西伯利亞艦隊的水兵無關。
西伯利亞艦隊水兵的薪水非常低，雖然不至於淪落到一年2盧布零10戈比的程度，但想在海參崴玩得開心，僅靠水兵的那點薪水是不夠的。
「今年以來，已經至少有超過100起和西伯利亞艦隊有關的暴力案件，同時我們認為，有至少20起人口失蹤案，和西伯利亞艦隊有關。」
尤里匯報的情況讓喬治觸目驚心。
「人口失蹤是怎麼回事？」
喬治還真不知道，海參崴和西伯利亞艦隊的矛盾，已經大到這種程度。
「人口失蹤大多和來自日本的娼妓有關，有些娼妓為西伯利亞艦隊的水兵提供上門服務，於是就一去不返，有些則是直接在工作場所，或者是家中失蹤，這些娼妓大多居無定所，除非被抓，不會主動前往管理處登記，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真實情況，應該比我們掌握的情況更嚴重。」
米哈伊爾也對西伯利亞艦隊越來越不滿。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大部分暴力犯罪案件，都和西伯利亞艦隊有關，水兵喝多了鬧事司空見慣，打架鬥毆、盜竊、搶劫，幾乎所有的有傷風化案，都和西伯利亞艦隊有關。」
葉羅欣掌握的情況也不少。
「斯塔克將軍怎麼說？」
喬治第一次遇到類似問題，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海參崴是西伯利亞艦隊司令部所在地，西伯利亞艦隊的母港也在這裡，這座城市本來就是因為西伯利亞艦隊才出現。
亞三將海參崴封給喬治，一方面是讓喬治的封地得到西伯利亞艦隊的保護，另一方面也有讓西伯利亞艦隊監視喬治的意思。
喬治也沒想到，西伯利亞艦隊居然成為海參崴發展的第一個攔路虎。
「斯塔克將軍也有苦衷，西伯利亞艦隊官兵的待遇並不好，如果嚴肅軍紀，斯塔克將軍擔心會引發更大的災難出現，所以我們只能把軍港和軍營附近，劃為軍事禁區，嚴禁無關人等接近，可是這樣並不能阻止西伯利亞艦隊的官兵，主動進入城區。」
米哈伊爾也想了不少辦法，但都治標不治本。
喬治雖然兼任阿穆爾軍區司令，但是西伯利亞艦隊並不歸阿穆爾軍區管轄，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如果喬治擁有對西伯利亞艦隊的管轄權，那麼喬治就可以下令嚴肅軍紀，但凡有人作奸犯科，一律嚴懲。
喬治現在想約束西伯利亞艦隊，只能通過斯塔克進行。
所以斯塔克的態度就很關鍵。
平安夜，尤里耶夫宮照例舉行聖誕舞會。
就在這天下午，軍港附近的一棟民居內再次發生嚴重暴力事件，一共四名日裔女子被殺，財物被劫掠一空。
罪犯還試圖將房子燒掉，毀屍滅跡。
幸好巡警及時抵達，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海參崴現在很多房子，依然是木質結構。
冬天風大，一旦走水，後果難料。
「基本可以確定，嫌犯很可能是西伯利亞艦隊水兵。」
尤里效率高，要得出這個結論並不難，因為嫌犯使用的兇器，是全世界只有俄羅斯軍隊才裝備的四棱軍刺。
確切點說，在海參崴，只有西伯利亞艦隊還裝備四棱軍刺。
符團現在配發的，是多功能軍刀。
「我們主動聯繫西伯利亞艦隊，希望西伯利亞艦隊配合我們進行調查，但是卻遭到西伯利亞艦隊的拒絕。」
尤里很生氣，以為西伯利亞艦隊不僅拒絕了尤里的要求，而且還嘲笑尤里的調查結果。
西伯利亞艦隊的理由也充分。
俄羅斯軍隊又不止西伯利亞艦隊才配發四棱軍刺，這十幾年下來，俄羅斯生產的軍刺數以千萬計，除了裝備軍隊之外，流落民間的不計其數，很多士兵退役的時候，會把四棱軍刺當做紀念品帶走，這部分通常是被當做正常損耗處理。
隨意不能因為屍體上的傷口是四棱軍刺造成的，就說人是西伯利亞艦隊的水兵殺的。
尤里自然也不會這麼武斷。
案件是下午發生的，案發地又是鬧市區，所以有人目睹案件發生的那段時間裡，有幾名西伯利亞艦隊的水兵，慌慌張張從案發地匆忙離開。
這事要查也很簡單。
士兵離開營地前往市區度假，是必須登記的，否則就會被當做逃兵處理。
只要西伯利亞艦隊提供今天離開營地，前往市區的官兵名單，那麼就可以按圖索驥。
「斯塔克將軍到了嗎？」
喬治不能再聽之任之了，這事必須儘快解決。
尤里耶夫宮的聖誕舞會，斯塔克作為西伯利亞艦隊的司令，肯定也在被邀請之列。
「還沒有——」
「等他到了之後，讓他馬上來見我。」
喬治還是要先跟斯塔克談一談，然後再決定怎麼做。
如果斯塔克願意配合也就罷了。
如果斯塔克不配合，喬治只好換人。
斯塔克之所以能當上西伯利亞艦隊司令，本來就是喬治幫忙運作的。
斯塔克來的還是挺早的，進門之後，就被一直等候在門口的彼得帶過來見喬治。
「公爵，聖誕快樂！」
斯塔克估計都不知道這件事。
「聖誕快樂——」
喬治沒有一上來就質問斯塔克。
畢竟是艦隊司令，該有的面子還是有。
前幾天，喬治剛讓彼得，把今年的年終福利給斯塔克送過去。
今年斯塔克的年中福利是一頭牛。
黃牛。
寒暄過後，喬治才說明目的。
「公爵，這真的很難，符拉迪沃斯托克遠離聖彼得堡，軍部是以半強迫方式，才讓那些水兵來到這裡，軍營內的生活本來就很枯燥，他們距離各種各樣的誘惑是如此之近，很難要求這些年輕人保持理智。」
斯塔克說的，一部分是事實。
喬治又不是沒有帶過兵。
所以喬治並不接受斯塔克的說法。
「你不如和葉羅欣將軍聊一聊，看看符團是如何讓官兵們遵守紀律的。」
要是按斯塔克的說法，符團的紀律也應該很糟糕。
可現實是暴力犯罪，只發生在西伯利亞艦隊，符團成立這一年，從未發生嚴重暴力事件。
打架鬥毆這種，對於軍隊來說不可避免。
但是更嚴重的犯罪就沒有了，甚至連酒後失德都沒有。
「公爵，西伯利亞艦隊的情況，和符團的情況有所不同，西伯利亞艦隊的規模更大，官兵更多，來源也更複雜，管理起來更麻煩，我們大多數時候只能引導，不能強制。」
斯塔克的話里，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
「所以，就沒辦法了是嗎？」
喬治只能一聲嘆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葉羅欣一樣從一而終。
這話說的也不對，葉羅欣還沒終呢，未來怎麼樣，誰都不好說。
不過喬治有信心，至少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葉羅欣絕對不會犯錯誤。
「也不能說沒辦法，公爵，如果您在發放福利的時候，能將西伯利亞艦隊官兵也包括在內，那麼我想，所有西伯利亞艦隊的官兵，一定都會銘記在心——」
斯塔克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哦，這樣啊——」
喬治冷笑，這還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斯塔克的意思很明顯，他大概覺得海參崴發展這麼快，自己應該居功甚偉。
雖然斯塔克成為西伯利亞艦隊的司令，但是斯塔克並沒有分享到海參崴發展的紅利。
所以，這是要錢來了。
喬治端茶送客，順手擬了一封電報發往聖彼得堡。
人貴有自知之明。
如果被貪婪迷惑本心，那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