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開這種超大規模的項目，那麼誰吃虧誰占便宜先不說，馮宇怕擴大後的造林團隊體量太大了，全面開花的搞治沙造林，產生的支出就太龐大了。
而且不管是人工開支、油料消耗還是機械維修，都是一比巨大的款項。
如果還按照之前那麼個玩兒法，容易讓秀水農林的資金鍊產生風險，秀水農林現在的進項也就是三個林場加上製藥廠的分紅，還不是太大。
馮宇不指秀水農林的治沙造林團隊賺錢，但也必須規避一些對於秀水農林來講總體上的風險，畢竟秀水農林可是基礎中的基礎，一絲一毫都浪不得。
「還有就是，最好能接收其他的投資，比如說我們現在的合作夥伴的投資。」
張衛賢說道：「他們只持股、分紅和查帳，其他的倒不會太在意。而且也不僅僅是他們，西開投資公司也有繼續投資的想法。」
說到這裡，張衛賢看著馮宇忍不住嘆了口氣：「還是你老弟命好啊。」
馮宇一臉懵比，我命好你嘆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衛賢探過身子低下頭，把一個空水杯擺在他身前的茶几上，說道：「這是缺水。」
說著又拿過另一個杯子放在之前的那個空杯子邊上，說道：「這是開發價值。」
接著把兩個杯子推到了一起，說道：「如果說這桌子是咱們的大沙漠，那麼你猜這代表了什麼？」
馮宇看了他一眼，覺著有時候張老闆也挺有趣的，他隨口說道：「調水大開發唄，還能是什麼？！」
如果馮宇說自己的野心是綠了大沙漠，估計人們都會以為他瘋了。
但作為甘木老鐵的合作夥伴，這是一個他不可能不去思考、去努力的問題。
那麼就簡單了，如果只是開發有水的河流兩岸，通過植物需要的水、地表蒸發量、河流的供水量，最起碼大致上能算出大沙漠能開發的面積。
甘木老鐵相對很強這是一定的，但從這位老鐵龜縮進蛋形空間自保、璃主導的二次復甦失敗也能看出，
這位老鐵的強是有限度的，可達不到神話里那種能改天換地的偉力。
那麼想要針對整個沙漠開發，如果只依靠雪山融水的話，就算儘量的保護植物，甚至不放牧，最多也只開發沙漠水系延伸出來的這些區域。
就算因為植被降低了沙漠的蒸發量，但植物本身也是耗水的，而且植被覆蓋也不是說就會徹底的阻擋沙漠的水分蒸發。
也就是說，雪山融水在沙漠中形成的水系，能支撐起的植被的面積是有極限的，不可能覆蓋全部都大沙漠。
就算用最樂觀的方式去估算，全沙漠的水系覆蓋範圍內不養牛隻恢復植物，估計能撐起全沙漠總面積三四分之一的綠化也就是極限了。
再加上畜牧、人口、工業、農業消耗，馮宇和甘木想要恢復全沙漠的植被，那要麼培育出喝西北風就能長的植物，要麼只能仰頭張嘴等著大沙漠年降雨量翻個百八十倍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誇張說法，大西北沙漠平均年降水量不超過一百毫米。
不超過這個詞是很心酸的，因為不算四周受山脈影響的地區，沙漠內部地區從西到東降水量從四五十毫米一路下降到不到十毫米。
這是什麼概念，年降水量四百毫米以下就是一般意義中的半乾旱地區，年降水量二百毫米以下就是乾旱地區。
不到十毫米的年降水量是什麼鬼？唾沫星子麼？
馮宇作為一個理工科的現代人類，不寄希望於祈福求雨，也不相信有靠『風能』生長的植物，那麼最靠譜的是什麼？
無非是等著狂魔發現牛肉挺香，然後引幾條河過來給沙漠灌水。
所以張衛賢不可能比他更懂『調水』。
往沙漠調水是一個超級的、史無前例的工程，涉及到的各個方面的問題太多太多。
但跟大多數人不同，馮宇依然對此抱有極強的信心，為什麼呢？
因為通過一些收集到的公開信息做簡單的匯總，馮宇發現調水工程可不是單單停留在紙面上的一個計劃。
不僅不是一個紙面計劃，恰恰相反，它正在一步一步的小步快跑的實現著。
依據就是這個總體工程的沿途水利工程，它們在快速的建造著，在那條帶狀區域裡，一個一個的水利工程每年都在開工，每年也有竣工的。
看似毫無關聯，卻又能被在需要的時候與臨近的水利工程相連，組成更大的水利工程。
藍瑩瑩星可不乏聰明人，網絡上在爭論調水工程的時候，就有人把計劃區域內的水利工程整合起來放在地圖上進行過『組合』。
所以今天聽到張衛賢的問題，馮宇很容易就連想到了這些東西。
張衛賢愣了一下，問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具體指什麼，但我知道沒有開發價值說什麼都沒用，但有開發價值怎麼開發呢？
大沙漠無非就是缺水，只要有管夠的水，秀水農林的養殖模式都是個弟弟，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
可惜那是不肯能的，除非科技再蹬一個台階。
所以調水是目前為止，能解決大沙漠開發問題最實際可行的方案。」
說著馮宇指了指那兩個杯子：「調水開發沙漠行不行，是不是合算，好像我們秀水農林成了一個參考係數。」
張衛賢都驚了：「你這麼懂的麼？」
馮宇笑著說道：「我們林場現在的報表上都換成了平方千米做為面積單位了。」
說著馮宇拍了下沙發上的平板電腦，說道：「我這個終端現在管理的範圍，超過了藍瑩瑩星三分之一國家的國土面積。」
張衛賢差點被馮宇這突如其來的『低調的炫耀』扭了老腰：「臥~……記得你以前挺低調的。」
「這不是低調不低調的問題，而是大沙漠的河流就那麼多，就算全給我，可開發的面積也就那麼大。
我這大言不饞的總是家鄉家鄉的，總得把眼光放遠點兒吧。」
張衛賢無語的看了馮宇一眼，這老哥覺著自己有被內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