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秀水農林是幹什麼的？
秀水農林在他們的認證體系中是『純粹』的商業企業。
說白了，他們認為秀水農林治沙完全是為了經濟效益。
這種治沙行為不僅破壞了那些沙漠特有動物的生存環境，秀水農林的專利植物更是會最終導致沙漠原生態植物滅絕。
更不要說秀水農林拉出的那道自沙河上游的尚武林牧，直達最南端、跟馬蹄湖地區的馨彤林牧相連的超長太陽能電子圍欄。
這些參與考察的人不怎麼相信那位副總提供的野駱駝通過地下通道遷徙的照片，認為那是人為驅趕。
同時也認為其他中型動物，比如野羊、野鹿等動物的遷徙一定會被太陽能電子圍欄所阻擋。
他們同樣不相信這些動物壓根就不會倒公路東邊那片雅丹地貌上平坦的不毛之地。
那位做足了功課的副總再怎麼說，馮宇也沒從調查小組那些人的臉上看到相信的表情。
還有諸如這片大沙漠如果逐漸恢復，肯定會導致這邊的氣溫變低、氣候變得濕潤、進而影響降雨。
等那幾位考察人員中的一位都說到這種氣候改變可能影響到藍星的西風帶、進而影響到其他大陸地區的氣候的時候，馮宇就主動斷掉了視頻連接。
神特麼的西風帶，馮宇是真懶得跟這些別有用心的混球一般見識，畢竟從事那種工作的人沒幾個是傻子，他們那麼說一定有其更深層的驅動力。
不過那就不是馮宇該關心的了，關掉視頻前他只是囑咐自家員工，早點兒送這幫不是南北滾蛋。
同時看著他們，一顆草籽也不能讓這些人帶走。
可能是自家員工行動力有些過於出色，根據考察『完成』後員工給他的匯報中說，考察到了最後氣氛有些『尷尬』。
當然了，尷尬的是張衛賢的人，以及那位傳說中的私人助理。
馮宇可不認為自家員工理直氣壯的保護自家企業的名譽和私有物品有什麼錯。
至於那些人，他們估計也不會很尷尬，畢竟這可能正中了他們下懷。
所以這伙兒考察完青貯飼料產業園沒發表什麼看法、卻在馬蹄湖地區的馨彤林牧那邊大放厥詞的人，
連頓中午的工作餐都沒撈著吃，就被連同那位私人助理送到了公路上。
至於他們是怎麼回去的，那就跟那些員工沒關係了，反正也不是他們請來的。
沒辦法，誰讓那位副總是從娜嵐阿木的嵐軒項目臨時調過來的，而在馨彤林牧他根本說不上話。
要不是看在是自家企業的合作夥伴的份上，估計這位都得被一起送走。
而這位也確實有些小脾氣，看出這些人就等著找毛病發難、沒有安什麼好心，這才懶得再『送』他們。
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跟張衛賢說了經過，也就有了張衛賢下班後跑過來找馮宇這麼一回事。
看著視頻畫面變黑，張衛賢沉默著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馮宇說道：「到這我就直接切斷了，沒必要再往下看了。而且我覺著那位副總乾的挺好的，功課做的很足，很多問題都對答如流。
不過可惜，再嫩的雞蛋里也能挑出骨頭來。」
張衛賢撇了馮宇一眼：「我還不至於是非不分。」
「那你肯定不知道，環境基金會的長期資助人里有兩家大型農牧集團，都是藍星排得上號的大集團，能呼風喚雨的那種。
而且更巧的是，他們兩家集團的下屬企業，都是向咱們出口牛肉的畜牧企業的幕後老闆之一。
別看我，這是最近我們一個股東才得到的消息，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張衛賢無奈到：「那唱這一出是為了什麼？這折騰個什麼勁呢？」
「如果沒得到這個消息? 我會以為是傑老闆的提名、或者是咱們那個上了國外新聞的衛星照片引來了環境基金會的注意。
但現在? 可能這本身就回是一場針對的開始。
額，這也是我們某位股東告訴我的? 她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我覺著身為我們秀水農林的合作夥伴? 你們那邊最好也有個心理準備。」
「才百分之一點五就被針對了？」
張衛賢表情有些苦澀，他知道發展就一定會被針對? 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快到連給他一次『全都要』的機會都不行。
「這話怎麼說的? 咱們那個機械化造林團隊不是沒停下呢麼？！
再說了? 你以為這是畜牧行業一家的事？我們的牛可不吃進口得玉米大豆，要不然今天這事還真不好說，或許能成也說不準呢。」
「那還是別成吧，我可不想等產業起來了? 再被人捏住脖子。」
是啊? 馮宇這麼火急火燎的種沙棘，不就是為了等尚武林牧、馨彤林牧和嵐軒林牧都起來了，能讓牛吃頓便宜的麼。
至於牛樂意不樂意，那就得看那些營養學家的本事了，配料營養高不是本事? 還得要牛牛愛吃才叫好東西。
「那咱們就得加把勁了，爭取把雅丹西南這片大沙地都給它綠了? 未來再多種幾片類似沙棘果園之類的能替代糧食的植物。」
「在哪種？」張衛賢苦著臉看著馮宇問道。
「您說在哪就在哪，您說多大就多大。」
張衛賢要演? 馮宇只能配合著，反正這也是事實。
張衛賢馬上跟進：「你為什麼不把沙棘果園跟青貯飼料產業園合併了? 這樣造飼料不就方便多了麼？
而且青貯飼料產業園你們那個天星集團也有股份? 不是更有利於你們麼？」
反正若蕪在這兩個項目上的股份一樣多? 所以張衛賢『安排』起來十分隨意。
馮宇奇怪的看著張衛賢：「你這算是為我著想？」
張衛賢端起茶杯喝茶，就是不接話。
「說實話，我不想讓天星集團參與進更多的項目中來。」
張衛賢看了馮宇一眼，喝茶也變得不那麼專心了。
馮宇沒忍住笑了：「隨你怎麼想，不過這對我個人和若蕪來說是好事，對吧？」
張衛賢裝不懂，讓馮宇十分無語。
馮宇笑了笑說道：「無所謂了，反正我的家在這裡，您記著這句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