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聽自家董事長的提議也是眉頭微皺。
顯然，這位董事長大人還沒搞懂他需要面對的是何種奇葩。
不過馮宇也沒直接拒絕，畢竟現在林場雖然外人進不來，但也不是那麼封閉了。
而且這屬於秀水農林的合作，甚至說是整個秀水農林體系的事，他覺著應該跟展鵬佟旭等人說說，包括自家那些股東。
就算自己沒興趣，但萬一這些人要是有興趣呢？
畢竟秀水農林圈子裡，可不僅僅只有林場這一個項目，示範也不用在自己這邊。
就像管彤和方寶等人搞的汽車賽那樣，反正不用自己操心。
至於自己主導開發的智能物聯體系，馮宇確實在其中傾注了很大的精力，但正是這樣，他才希望這套東西能起飛。
畢竟智能物聯繫統又不是什麼黑色地帶的網際網路從業人員開發的自用、不和諧程序。
當著老李的面，馮宇也就有一說一。
他不喜歡麻煩，尤其是經營什麼公司，但也不希望自己一點點兒弄起來的智能物聯繫統被錯付。
所以雙方都應該仔細考慮一下，各自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後擇期進行商議。
對於馮宇的提議王濤也很贊同，畢竟他也就是心血來潮才有了這次行程。
於是乎，雙方又開始進入了不尷尬的話題中，比如說談談技術，談談林場的樹苗和牛肉。
王濤還煞有其事的問了馮宇那次他在帝都分部暈倒的原因，是不是真的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他之所以由此一問，也是因為現在各家企業都面臨的用工難題。
這也是他此次過來的原因之一。
就像馮宇想到的那樣，王濤確實也想要用一家新公司去做一番實驗。
驗證秀水農林的管理模式是不是可以完美移植到他們這個在寫字樓里的、所謂的普通大型企業中去。
畢竟就巨匠集團而言，這個如彗星般崛起的企業，跟那些老牌、多元化的大集團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巨匠集團崛起於單一領域的技術突破，但這也成了它的短板。
經營的產品線太單一了，就連一個林場的使用都滿足不了，這對於一家市值千億的大企業來說本身就是缺點。
王濤不知道其他的企業的主導者如何看待秀水農林，但作為自己企業前員工的公司，他還是給予了一定的關注的。
不能說秀水農林的管理模式很先進、或者高效，但網絡上不少打工人對秀水農林的羨慕，就確實的證明了這套系統有其可取之處。
現如今的年輕人因為成長環境的原因，跟以前他們那一代的技術人員是不一樣的。
現在自己企業新員工的矛盾和跳槽等行為，都讓王濤敏銳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如果自己面前的馮宇和他的企業是一個跟自己同級別、同行業的競爭對手，那麼王濤認為最起碼在人才競爭上? 自己的巨匠集團可能是比不上秀水農林的。
所以他雖然不急著改變自己的巨匠集團? 但也不能放棄對於新的企業形式的探索。
這個時代什麼都快，一家企業的崛起和衰落? 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讓人措不及防。
這對於一個企業家、尤其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來講? 是不得不思考和研究的問題。
所以，他不僅要把秀水農林這個原本跟巨匠集團八竿子打不著的企業作為自己的觀察對象? 還要親自出手，做一些類似的嘗試?
更系統的去了解普通工作人員、技術人員在這個體系中發揮的作用、以及出現的問題。
「馮總? 方便問一下你們研發中心的情況麼？你們研發中心也在使用智能管理系統麼？」
馮宇點了點頭：「因為那邊涉及到很多專利技術、所以他們的管理系統是獨立運轉的，並沒有跟這邊秀水農林的主體物聯體系連接。」
「研發人員使用這個體系怎麼樣，效果好麼？」
馮宇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是負責給那邊做一些特殊的系統修改? 具體他們使用中怎麼樣我也不太懂? 不過效果應該很一般吧。」
王濤一愣，隨即問道：「這話怎麼說？」
「主要是那邊人員構成太複雜了，除了我們秀水農林自己的科研人員，還有農林大學的三個研究小組也受到我們的資金支持，在那裡搞一些研究。
他們互相之間有合作? 也有分工，而且我們對大學那邊的研究小組也沒有管理權? 幸好他們都是熟人，大家現在也就那麼湊合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套管理系統，多半也就是被他們當成普通的實驗室電腦和互相間的聊天工具使用。」
王濤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那這就不是系統的問題了。
管理普通員工和管理技術研發人員是不同的? 這也讓他對能驗證他想法的新公司更加期待。
不過問題是他發現馮宇好像對此熱情度不高的樣子。
「馮總，我對這次合作還是很期待的。」
這畫外音馮宇還是聽的出來的。
「額，平時我就負責秀水農林內部的林場一類的問題，其他的方面我也不太懂，所以得跟我的合作夥伴商議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
馮宇點了點頭：「嗯，我平時就負責智能物聯繫統軟體的升級維護、林場的新項目開發等等，至於其他的方面，平時都是我們林場的兩位副總負責的。」
馮宇通過再次強調告訴王濤，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王濤的合作提議。
雖然他能看出一些王濤的目的，但具體的這種商業合作的利弊他就不太懂了。
畢竟現在的商業太魔幻了，就算是佟旭和鞠佳武，也都曾被某些商業操作驚得直叫自己太年輕。
而且就算真的要跟王濤合夥，馮宇也會像處理玲奇製藥那樣，把鍋甩出去。
能用這麼長的時間把秀水農林這個自己的基本盤梳理明白，對他自己的商業資質來講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有本事商海泛舟。
別得方面不說，在自知之明這塊兒，馮宇可是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