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蕪不可能不知道秀水農林在三河拿了上百萬畝的沙地，張衛賢看著是問這事的，其實誰都知道這件事已經白字黑字的定下來了。
那麼張衛賢不管是為什麼來的，一定和若蕪那邊有關係。
展鵬話里的意思很簡單，秀水農林只選對的，不選貴的，想要合作的話就拿出誠意來，別的就別想了，展公子也不是在林場吃白飯的。
張衛賢愣了下，對著展鵬那邊笑了笑，對馮宇說道：「老弟，林場接下來由什麼用的著若蕪這邊的沒？
你們的養牛基地的工人還沒招吧，要不我幫你張羅張羅？」
「林場承包沙地的時候，承諾在三河那邊招人了。」馮宇坦然的承認了，也明白這位過來的原因了。
張衛賢又問道：「那你們路東邊那片試驗田呢，我聽馬教授說效果不錯，不會也往北發展吧？」
往北發展是三河的地界，張衛賢直接問了出來，也是怕秀水農林真的全面往三河那邊發展。
畢竟林場在若蕪這邊的面積才三十萬畝，還沒現在秀水農林在三河承包的沙地的三分之一多。
馮宇也不賣關子，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的要搞大型青貯飼料基地，就不能太往北，公路東邊的雅丹往北就靠近自然保護區了。」
張衛賢聽了馮宇這話不僅沒高興，反而怔住了。
什麼意思，這裡距離保護區還有多遠呢？你們的飼料基地要搞多大，難道要比林場還大？
「老弟，你們的飼料基地要很大？」張衛賢認真的問了句。
馮宇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說話，坐在馮宇旁邊的佟旭接著說道：「國際糧價越來越高了，這點從咱們餐桌上越來越貴的豬牛等肉類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國際上傳出糧食荒的說法多少次了，糧食缺不缺先不說，那些大糧商總是趁機漲價倒是真的。
想要降低養牛成本，儘量降低使用咱們國內緊缺的糧食類飼料就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以後可能不僅僅是我們需要飼料，如果有富餘，可以說優質飼料是不缺銷路的。
而馬教授和我們林場合作的項目，比較現實的目的是為了減少我們的飼料購買量。
但深層目的，也有開發可以降低糧食飼料使用量的新飼料的目的。
不過這個在我看來不容易，需要專業人才團隊慢慢研究。
但就算是普通飼料，只要多了也是可以對外出售的，畢竟養殖戶買乾燥的秸稈飼料也要錢。
只要我們種植的青貯飼料性價比能趕上干秸稈飼料，那就完全不愁銷路。」
張衛賢慢慢的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道：「所以說飼料產業，可能是比養牛還大的產業？」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好，得需要飼料方面的人才和治沙造林方面的人才對我們試驗田進行專業的評估。
如果我們試驗田裡產出的青貯飼料的價值還趕不上土地的承包費用和人工呢，那就完全沒有投資的必要了。」
聽了這話，張衛賢才冷靜下來，還沒等他說話，佟旭接著說道：「不過根據今年第一年的數據來看，初期的一萬畝試驗田效果很不理想。」
張衛賢端起的水杯還沒送到嘴邊就停下了，又慢慢的放了回去，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心情了。
他有點兒不想跟這個傳說中林場的幕後投資人之一的佟副總對話了，還是馮老弟好，有什麼嘮什麼，從不繞彎子說話。
張衛賢聽出來了，秀水農林青貯飼料種植效果不理想，人家的理想程度具體是什麼、不理想到什麼程度人家不說。
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那點兒東西，價格！
承包沙地的價格高了，那以後過了過了八年的優惠期，自然不合算。
馮宇作為開掛一族，是不屑白開水泡枸杞的，他拿起身前桌上的死宅快樂水仰頭噸噸噸猛灌，掩蓋著臉上的笑意。
術業有專攻啊，他馮掛壁就算開了掛，也說不出這麼委婉、這麼有藝術性的話來。
神特喵的不理想，理想難道是一畝沙地的青貯飼料養五頭牛牛？直接對標國外最優質牧場？
可惜甘木老鐵沒那麼神，雅丹邊緣平坦的沙漠也不是肥的流油的黑土地。
不過有甘木強化過的植物頂著，試驗田那邊取得了不錯的收穫。
通過幾種灌木和多年生草木的採集情況來看，二十畝左右的沙地產出的青貯飼料加上一少部分精飼料和酒糟，就算是餵食量巨大的育肥牛都夠了。
之所以跟林場散養差不多，是因為林場大部分都是小牛，食量沒那麼大。
而採集而來的青貯飼料都供應給了育肥牛，消耗也是按照被酒糟刺激的胃口奇好的育肥牛來計算的。
之所以不理想，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試驗田才種下，有些植物還沒到適合大量收割的高峰期，也就兩種多年生草本植物達到了完全收割的標準。
看馮宇拿著飲料噸噸也沒個說話的意思，張衛賢知道秀水農林它變了，也變得市儈了，不再是當初那個真誠的小老弟了。
張衛賢不得不直接跟佟旭對線：「佟總，你們有沒有具體的想法？」
佟旭知道張衛賢做不了這麼大的主，是一個因為跟林場比較熟悉才被派過來的傳聲筒，也不繼續繞彎子，直接說了他們之前商量好的最優解。
「您看，我們沒辦法預測大面積種栽種青貯飼料植物的收益，但我們願意投一筆錢做一個大面積的嘗試。」
張衛賢問道：「多大面積？」
「越大越好。」佟旭說的十分認真。
這是哪門子面積單位？張衛賢覺著帝都人太先進了，面積單位跟這邊都不一樣。
張衛賢無力的說道：「佟總，具體說說吧。」
「咱們合作吧，若蕪出公路東邊雅丹邊緣平坦的沙地，我們出錢、出設備、出人，我們一起打造一個青貯飼料產業園。」
「合資？」張衛賢反應過來了。
「沒錯，秀水農林和你們若蕪合資，一起把雅丹自然保護區以南平坦的沙漠打造成青貯飼料產業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