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章家輝,是排在第一位的事情。
其他都得往後靠。
不過陳牧在抗州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說找人了,現在讓他走到酒店外,如果沒有手機,他能把自己弄失蹤。
所以想了想,他先給黃品漢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里,他先說明了自己的情況,然後向黃品漢請求幫助:「黃哥,這事很急,你幫幫我。」
黃品漢沉吟了一下:「你這事兒,估計黑白兩道都得沾的人才能辦得到。」
陳牧不懂,想了想後只能給承諾:「黃哥,花多少錢都沒問題,主要是先把我朋友找出來,確定他安全。」
黃品漢又想了一會兒後,說道:「行,我找找人,到時候聯繫你……嗯,你給張涓涓他們家也打個電話,他們家在抗州肯定認識官面上的人,必要時能幫忙。」
「好咧,麻煩你了,黃哥!」
兩個人掛斷電話。
陳牧立即又照著黃品漢建議的,給張涓涓打。
自家律師,說起話兒來就容易多了,電話通了以後他直接說事兒,然後召喚幫忙。
張涓涓沒好氣道:「就知道你打電話來沒好事兒,哼,從來不主動給我打電話,打了電話就是讓我給你幹活。」
「唉,我說張律師你這怨婦一樣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和你好像只有正常的僱傭關係吧,大家清清白白的,你這麼說……嗯,我告訴你啊,你說這種話太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了,以後少說。」
陳牧絕對不讓女律師牽著走,這人他接觸多了,一翹尾巴肯定就是死要錢,不能中計。
女律師的語聲一下子輕柔了起來:「唷,陳牧你這樣說多傷人心啊,人家為你做了這麼多事,就只是個正常的僱傭關係嗎?至少也半個閨蜜了吧?」
「什麼閨蜜,你是阿娜爾的閨蜜,可不是我的閨蜜,我陳牧一身正氣,行得正坐得正,一顆真心只屬於阿娜爾……嗯,和曦文,身邊絕對沒有異性閨蜜,我不是這種人。」
「你急什麼呀,現在想翻臉不認人,沒那麼容易吧?」
「別廢話,趕緊說正事,我這個事情很急,事關人命的,你能不能幫上忙?」
陳牧不願意和女律師糾纏,這人別看是個女的,臉皮比男人厚多了,是他生平僅見。
女律師笑道:「我現在手頭一堆有關於你們稻法自然的文件要處理,你說說吧,是不是應該以稻法自然的名義,單獨和我們律所簽約?」
陳牧語氣生硬道:「先把我眼下這件事情辦好了再說。」
「你的事情我肯定會辦的,我回頭就去找我爸,你放心好了。」
女律師的語氣又變得雷厲風行起來:「陳牧,你別太過分啊,欺負我也要有個限度,現在你公司越來越大,你就用一個牧雅林業和我簽約,我還要幫你管著牧雅旅遊、牧雅藥業、稻法自然和牧雅研究所這所有一攤子事兒,你說說,這公平不公平?」
陳牧氣笑了:「我說你別太過分才對,你別以為我不懂啊,我們牧雅林業和你們簽的單子夠大了,在外頭頂兩三個我們這種規模的公司呢,你還好意思和我哭慘,張律師,請自重好吧?」
「原來你都知道啊?哈哈……穿幫了……」
女律師也沒有被揭穿的尷尬,直接說道:「好吧,其他就都算了,稻法自然必須再簽一個,一定要再簽,你們稻法自然的交易額很大,還涉及國外的,我們的工作量不小,還需要和配備熟悉國際法的團隊,很不容易的。」
陳牧直接懟道:「別和我扯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你要聊就找阿娜爾去,她要是同意,我就給你。」
「你明知道她現在懷孕,我不敢撩她的……555~~~~~~」
女律師哼哼了幾句,很快掛線:「你等著吧,我去找我爸找人幫你。」
陳牧放下電話,總算安心一點了。
從房間裡走出來,看了一眼章家輝的女秘書,看見她雙眼通紅一臉疲憊的樣子,忍不住問:「小唐,你昨天晚上跑哪裡去了?」
女秘書回答:「我跑到一個朋友那裡去住了一晚上,不敢回家,我怕有人跟蹤我。」
微微一頓,她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那份協議:「陳總,你先簽字吧,這份協議很重要,萬一要是落入別人的手裡,就麻煩了。」
陳牧從桌子上拿起協議,翻看起來。
剛才急著找人幫忙,所以也沒有細看,這時候一看,才發現章家輝真的通過這一份協議,把所有股票都轉到他的名下來了。
只要他一簽名,這份協議就會立即生效。
陳牧昨天在飛機上查過一些有關於章家輝公司的信息,知道他的已經即將上市,這份協議的價值就可想而知了。
陳牧抬頭對女秘書問道:「你們章總為什麼要弄出這麼一份協議?」
女秘書沒回答,而是先試探著問道:「陳總,你知道我們章總家裡的事情嗎?」
陳牧點點頭:「我應該知道,你是說……關於他老婆和孩子的嗎?」
「對!」
女秘書點點頭:「章總當初創建公司時,他現在的妻子也是擁有股份的,算是公司的大股東。
章總因為孩子的事情,想和他的妻子離婚,可是他的妻子並不同意,還串聯公司的其他一些股東,試圖備奪取公司的控制權。
章總這一次找你借錢,就是為了把股份都拿回來的。」
陳牧之前沒問章家輝詳情,拿了股份抵押的協議,就直接給了錢,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章家輝借錢想幹什麼。
女秘書繼續說:「章總準備這一份股份轉讓的協議,是因為他擔心自己可能會有危險,先做一手準備,除了您,他身邊沒有其他信得過的朋友,萬一真的出事了,讓我一定要把協議交到你的手裡,那麼那些想要對他不利他的人,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牧皺了皺眉:「你說他出了車禍,會不會只是真的意外?」
女秘書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就知道章總剛從急救室出來,就被人強行轉院了,不知道轉到了哪裡。而且我也被人盯上了,昨天我回家取這份協議的時候,發現有兩個人在我家附近盯梢,幸好我有防備,才躲開了。」
陳牧想了想,事情有可能就像女秘書說的一樣,也有可能並沒有那麼嚴重。
不過不管怎麼說,先找到章家輝最重要,這一點毋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