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賽是上市大公司,陳牧的心裡雖然恨不得把奧賽拆骨剝皮,可奈何能力有限,短時間內他實在沒辦法對人家造成什麼威脅,所以充其量只能搞搞小陰謀、小詭計之類。
李景龍對他來說,就像送上門的機會,讓他可以給關宇飛添添堵。
「李總,關宇飛做事不守規矩,這種人居然是你們奧賽的執行董事……嘖嘖,說真的,這很讓我對你們感到失望啊,要知道我以前一直覺得奧賽是業界翹楚,心裡非常期待和你們合作的。」
陳牧一邊說,一邊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來,決定給自己加點戲,看看李景龍有沒有更大的反應。
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他又問:「李總,我怎麼聽說關宇飛是李董事長的私生子,不知道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
關宇飛的私生子身份,業內很多人都知道,可是當著李家人說出來的,卻並沒有多少。
陳牧這麼直接問李景龍,頓時就讓李景龍臉色一沉,立即忍不住有點怒氣勃發起來。
「難道是真的?」
陳牧欣賞著李景龍的臉色,覺得沒錯了,不禁裝得很意外的說道:「看來關宇飛真是你們李家的人,這麼說,以後我和你們奧賽真要成仇家了。」
李景龍被刺激得不輕,這時候如果不是在會議現場,恐怕他都要當場發作出來,噴陳牧一臉。
陳牧沉默了一會兒,又輕嘆一聲:「算了,李總,我們畢竟還是第一次見面,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和你沒關係,就不沖你發脾氣發了。」
李景龍看著這人,心裡真有幾千斤mmp流淌。
自己什麼話兒都沒說,就被扎心了,反過來這人居然還說出「算了,我不沖你發脾氣了」的話兒,真讓他感覺有點荒誕。
陳牧可不管,繼續自顧自說:「李總,你也別怪我說的話兒不知道輕重,你自己想想,如果關宇飛對我做的事情,放到你身上,你會不會像我這樣?我告訴你,我和姓關的結仇了,他以後要是落到我的手裡,我肯定弄死他,沒商量的。」
李景龍的心氣雖然有點平復不能,可聽著陳牧的話兒,倒也覺得有那麼點道理。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要結仇啊。
他這算是遭了關宇飛的池魚之災,要怪也好像只能怪關宇飛做事情太廢了。
心裡雖然對關宇飛的怨念在一瞬間衝到最高值,可李景龍對眼前這個說話「難聽」的傢伙,並沒有多少好感,所以他保持沉默,一聲不吭。
陳牧看了李景龍兩眼後,突然又道:「李總,我看你和關宇飛這個兄弟的感情應該也不怎麼樣……」
「他不是我兄弟!」
李景龍聽見這樣的話兒,一時沒控制住,忍不沉聲說了一句。
隨即,他又立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眉頭不禁輕輕一皺,心想自己真是被眼前這小子刺激得昏了頭了,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呢?
輕咳一下,他稍微掩飾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陳總,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陳牧很滿意李景龍的反應,笑了笑,說道:「李總,有句老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不我們聯手吧,裡應外合,一起弄死姓關的,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李景龍這一次做好了表情管理,淡然道:「陳總,現在正在開會,請你不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了,好嗎?」
「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和姓關的結仇了,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他好看。」
陳牧哼哼一句後,就此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話兒說到這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就差不多了。
總不能期盼人家就是個大傻子,自己隨便攛掇兩句,就讓人家大打出手,表演豪門內鬥……那不現實。
反正在陳牧的心裡,單純的就是想埋埋刺,說不定以後哪一天就能用上。
李景龍轉過頭去,裝作把注意力放到了前面那位講話的領導身上,可其實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心有點亂了,各種思緒也紛雜而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兒說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讓他覺得這個和關宇飛「結了仇」的傢伙,似乎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過具體要怎麼利用,他一時間還沒想好。
關宇飛這一段時間在老頭子的支持下,在奧賽大肆攬權,培植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李家的兄弟姐妹本來並不把這個「野種」放在眼裡,畢竟關宇飛姓關而不姓李,這種進不了族譜的私生子,根本沒資格搶班奪權。
可是老頭子近一段時間,腦子似乎變得特別不清楚了,讓關宇飛在公司里不斷擴充實力,這使得李家的兄弟姐妹們都感覺到了威脅。
他們更害怕的是,老頭子萬一到最後徹底糊塗了,把公司全部交到關宇飛的手裡,那問題就大了。
到頭來,他們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徹底淪為那個「野種」上位的陪襯。
這是他們不論如何不允許發生的,所以看到關宇飛在西北的布局稍有不順,他們便立即說服董事會,派他來這裡掣肘關宇飛,同事還要分關宇飛的權。
會議很快開完。
接下來,就是參觀北雁林場的時間。
一來是給機會大家看一看北雁林場的環境,二來則是了解一下北雁林場的人事構成。
「我們北雁林場的職工目前有三百七十九人,都是原來林場範圍內幾個村子裡的村民,也是村子裡的主要勞動力。」
「現在,這幾個村子的土地沙漠化嚴重,早就沒辦法耕種了,所以在五年前遷到了一起,成立了北雁鄉。」
「目前北雁鄉的人口有一千兩百多人……」
北雁林場的現任場長是個半百老頭,名字叫做曲滿福,也是北雁鄉的鄉長。
據說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是個邊防兵的排長,後來復原回來就一直擔任林場的領導,直至場長。
他算是最了解的北雁林場情況的人,所以這參觀的一路上,就由他來為大家進行介紹和解說。
陳牧和邱元光走在一起,沿途聊聊說說。
不過他時不時會觀察一下自己剛結識的好朋友李景龍,發現李景龍對林場的事兒挺上心的,一直走在前面聽著,居然還做筆記。
這個情況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