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一年,冬中。
街道上颳起寒流,不知為何,這次的冬天格外的刺骨,就連修士都穿厚了許多。
小狐狸蘇妲己穿著一身細絨長袍在客棧中竄來竄去。
客棧內,每張桌上都冒著騰騰熱氣,這是陸程的火鍋上桌了,能抵禦嚴寒的美味,成為了這個冬天最受歡迎的東西。
獨孤富貴還跟在蘇萱身旁,這一個季度沒見胖子,陸程發現他瘦了不少,面容好像都英俊了不少,可蘇萱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胖子,坐我這來,別跟著那張臭臉,咱倆好好喝一場!」
仲香坐在一張桌旁大聲說道。
郭立出關了,他右手的四根手指在這兩月內重新長出,只是想等實力恢復恐怕還得要大半年的時間。
「陸掌柜,早有這個東西,該早拿出來。」
太陰神女坐在一張桌前,雖吃相很典雅,但她已經坐在這裡兩個小時了,那胃口完全顛覆了女神的形象。
這段時間,大家也混熟了,叫陸程不再叫古皇大人,聽著拗口,反倒是陸掌柜說出來順嘴點,陸程聽著也覺得順耳許多。
不過稱呼雖變了,但陸程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仍舊沒變,甚至更加高大起來,明明是大荒當中最強的一人,卻每日都在為大家的實力提升而辛勞著,那每一道能提升實力的菜品,誰都知道烹飪不易。
騰赤裸上身,吃的光頭冒汗,大口吞咽著。
阿炎和村裡的阿公阿婆有專門的坐位,和一群以前當做神仙的人一起用餐,還吃的這麼美味的東西,這些樸實的村民嘴角都不自覺的樂開了。
皇甫極還在閉關,自從窮奇後人挑戰花果山一事過後,他就一直閉關不出。
上次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打擊。
大雪飄落,孩童在雪地中玩耍,一片喜氣洋洋,這個冬季前,人們早就存好了儲糧,不用擔心。
大雪不光覆蓋華夏,更是將整個大荒渲染的一片雪白。
華夏外,距離國門不遠,一隊修士路過這裡。
「這鬼天氣,連靈氣都抵擋不住,凍死人了。」
「是啊,也不知是什麼情況,自從我築基到現在數十年,還是頭一回感覺到寒冷。」
「雪下的太大,讓人很不舒服。」
幾名修士坐在道路旁,生了一團火取暖。
說來也奇怪,這雪的寒氣靈氣無法抵擋,可偏偏凡俗的火焰能夠帶來溫暖。
「幹完這一票,也能休息了。」
一團火焰旁,幾名修士搓著手掌。
突然,一道寒流襲來,燃起的篝火熄滅。
篝火的熄滅讓幾名修士瞬間感到一陣刺骨,緊接著,潔白的雪地上印出一道黑影,黑影將他們籠罩,單看影子,都能猜測出這是個龐然巨物。
還沒等幾名修士看清黑影的真面貌,便聽幾聲慘叫響起,潔白的雪地上灑下一大片溫血。
三日後。
陸程剛從廚房中走出,就看到一名皇宮禁衛站在客棧門前,看到陸程的瞬間,這名皇宮禁衛單膝跪地。
「見過古皇大人。」
「叫我陸掌柜就行了,你來這是?」
「回稟古皇大……」這名皇宮禁衛剛要張口,就看陸程臉色不悅,趕忙改口,「回稟陸掌柜,我們最近在各個城池中發現一些很詭異的人和事,細查之後發現,他們屬於一個秘密的組織,我們查詢了其中兩處,發現這些東西。」
禁衛拿出一個小瓶,上面縈繞著黑色的霧氣。
只是第一眼,陸程就明確的感受到,這就是魔氣。
禁衛解釋說:「類似這樣的東西還有許多,都被他們保存起來,據其中一人交待,這些收集起來的東西都會被拿到一個叫抗魔谷的地方交易,不同魔類的血液和皮毛,或者魔身上的一些專屬器件都可以換成靈石。」
「抗魔谷?什麼時候出來的勢力?」陸程接過那個小瓶子,放在手中查看起來。
「半年前組建的,非常隱秘,我們一直都沒得到消息,若不是這次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恐怕還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據他們說,與魔交戰已經有半年時間了。」
「抗魔谷在哪,有多少人,何人創建的?」
「在大荒南方,那裡剛好脫離我們管轄範圍,人數有超過二十萬,創建者的身份非常神秘,沒有人知道,唯獨了解的一點是,這個抗魔谷的創建者非常清楚魔的弱點,知道該怎麼對付魔,如果掌握了方法,哪怕一個渡劫九層的修士也能殺掉一隻大乘期的魔物,古後特意讓我將這個瓶子交到您的手上,我們都未接觸過魔,不知對方說的真假。」
「是魔氣。」陸程給了他明確的答覆,「抓到的那些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已經帶來了。」
出了客棧,陸程一眼便看到正被押解在客棧前的一名女子,看對方面容清秀,沒有正常修士那種特有的氣息,拉樹妖出來看了一眼,在對方身上只感受到了元嬰期的靈氣修為。
這種實力,放在大荒中不值一提。
「你是抗魔谷的人?」
「是。」女子回答。
「憑你的修為,怎麼可能從南面來到這裡。」陸程疑惑。
現在大荒,除了華夏境內外,到處都有魔的身影在肆虐,別說一個元嬰期了,就是皇級強者也不敢亂竄。
「只要將魔血塗抹在領口,袖口以及褲口處,再配上這種陣法,就能模擬出簡易的魔氣,一路上稍微躲著點那些強大的魔物便可安然無事。」
女子回答的很利索,並且還給陸程演示了起來。
就見女子幾個動作後,在她剛剛塗抹魔血的三個地方都冒出絲絲黑氣,正是那種精純的魔氣。
魔能化人形,再加上這種魔氣,自然會被當做同類。
「厲害。」
陸程豎起了大拇指,「這些方法,都是抗魔谷的創造者交的?」
「是,他教我們如何隱藏,如何對抗魔類,如何在這個世界中活下去,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們才能活到今天。」女子說著,在她的眼神中,陸程看到一絲狂熱,就像是騰的那些信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