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各自的道

  這一刻,騰遠徹底拋棄了先祖的血脈,一直伴隨他的巨蟒虛影,成為了他的本身,他就站在他那身體巨影的心臟部位,他的信仰,就是他自己,他堅信自己的無敵。

  他堅信,自己能夠超越先祖!

  「這小子,不是領悟天地間的法則,他想要,創造法則啊!」

  磐石神尊看著站在天空中的騰遠,久久不言,這番魄力,哪怕之前,自己身處神位中,也沒見過,或許,有人有此想法,但卻無此膽量。

  「只想依靠先祖?」

  騰遠站在虛空中,眼神中帶有蔑視,看著自己的對手,那是鵸鵌的後人。

  「說到底,廢物!」

  他動手了,無視對方的法則之力,與對方站在一起,兩道身影碰撞,一瞬間便交手百招,平分秋色。

  騰遠,一朝突破自我,實現了質的飛躍!現在的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會被法則之力數招壓制不得動彈的他。

  哦不,現在的他,不該再叫騰遠,而是,騰!

  天空烈火灼燒,窮奇後人目光凝重的看著正在與鵸鵌後人大戰的騰,在這個光頭大漢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你是窮奇後人吧,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古嘯,師傅命我下山,挑戰大荒強者,至今,還未一敗!」

  火紅的天空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爾後,便見火紅的天空被一道碧影分開,下一秒,窮奇的瞳孔當中映照出了異象。

  他看到了萬物的生長,在自己的法則下,他竟然看到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幻象,與他毀滅萬物的火焰恰恰相反,是生的力量。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也掌握了法則,甚至,在自己之上。

  古嘯,一個來歷神秘的天才少年,他是唯一一個在天賦上超越騰遠的存在,當年僅憑一根柳條便能挑戰大荒無敵手,如今,也在強大的壓力下實現了突破。

  渾水當中,一道身影忽明忽暗,在渾水當中閃耀,這道忽明忽暗的身體仿佛化作了透明在閃爍光芒,當其光芒耀眼時,甚至都能看到體內的內臟。

  「我自無敵,堅信本身,卻一直依靠外力,這不符合我的道,也不是我的天賦,我的天賦,是對那至陽之力的絕對掌控,而不僅僅是掌控一件靈寶而已!」

  太陽聖子的聲音響起,他任由那濁水打在體表,如同礁岩一般,任你再猛,我自巋然不動。

  「這件靈寶,伴我成長,是我最大的助力,同樣是我最大的阻力,如今,也該捨棄了,老朋友,再見!」

  一道碎裂聲響起,這一聲,響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底,那一顆一直伴隨在太陽聖子腦後的璀璨明珠,在這一刻綻放出屬於它的最後一道光芒,隨後,消失在濁水當中。

  「濁水,需要淨化!」

  太陽聖子發光,那將他徹底掩蓋的濁水竟然在蒸發。

  「明珠的碎裂,你已經打破了自己的未來。」陸程笑了,這樣的結果,他很滿意,這說明,自己選擇的路對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雖然未知,但就算再慘,又能慘得過全部死在上古之下嗎?

  「飲月!」

  一輪彎月降臨在太陰神女身後,緊接著,又是一輪彎月而來,月頭相對,兩輪彎月形成了一個圓,中心空蕩,太陰神女便站在那中心當中。

  這時的她,一樣走出了那一步。

  他們是大荒有數的天才,大荒主角之一,不會平凡,在古獸後人法則的壓力下,實現了自我的突破。

  兩輪彎月形成的圓在她身後旋轉,這一刻的她,由太陰之力所護,萬法不侵。

  「讙?聽說是一隻三條尾巴的黃鼠狼。」

  太陰之力浩蕩,想讙的後人而去。

  剩下一名散修,同樣出聲,在孰湖後人的法則之力壓迫下作出了突破,能從一介散修的身份修煉到如今這般實力,足以代表他的天賦,與他相比,剛剛那名被燒成焦炭的散修只是少了一顆堅持的心,缺乏了勇氣。

  「法則,也不是那麼困難,只不過,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我知道,你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我與你之間,先前只不過是差了一步而已,現在這一步,我已經走出來了!」

  大能者,挖掘自身的潛力,他本身的能力,就是法則的一種,只不過,相對法則而言,大能者的能力,還達不到一種境界。

  這種境界,可以認定是質的突破,就比如雪,冬天的雪球,砸在人身上只有冰涼,若用力握緊,擠出水分,使雪成冰,那就是另外一種概念了。

  領悟法則的過程,便是將雪球擠出水分的過程,讓其從一個軟綿無力的玩具,變成能夠致人於死地的利器!

  這,就是一個飛躍。

  自身的能力,就是那個雪球,當這個能力產生質變後,使用方向不變,但威力卻成百倍的增加著。

  如今,除了最先隕落的一人外,有五人已經走出這「擠出水分」的一步,唯獨一人,還在苦苦支撐當中。

  冉遺魚的天賦,名為凶邪,喚凶邪之物,為自己而戰,在這些凶邪當中,一把雷霆神劍閃耀紫色光芒,卻並不耀眼,本事邪物克星的雷霆此時竟然有一番被壓制的味道在其中。

  「我不行,我不行,平時這個時候,爹都會幫我,我不行,我不行啊。」

  皇甫極的身影不知在何地方,可若有人來到紫色雷霆神劍旁,會聽到這樣的顫語聲。

  皇甫極,出身尊貴,更是天賦絕佳,一路而來,沒有崎嶇,沒有坎坷,無數丹藥供他服食,無數典籍供他翻閱,他走的路,是一條平坦的大道。

  可現在,這條平坦的大道上布滿了荊棘,讓他無從下腳。

  青梁城中,一名面容普通的儒雅中年站在街道上,眺望遠方的天空。

  「吉祥,為父不能幫你了,你已經長大成人,後面的路,要靠你自己來走。」

  儒雅中年身旁,一名身穿長裙的漂亮女子滿臉緊張,雙手捏拳,已經出汗。

  「哥,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