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櫃檯後方的陸程能感覺到有人再盯著自己,可當頭抬起要去尋找時,卻找不到目光的主人。
「阿彌陀佛,貧僧七戒,路過此處,聽聞有間客棧,遠近聞名,慕名而來,看到施主與我佛有緣,特與施主結下佛緣,善哉,善哉。」
客棧門前,一名身穿袈裟的帥和尚出現。
帥這個詞,絕對沒有認錯。
此時出現的這個和尚,縱然身穿袈裟,剃著光頭,頭頂六個香疤,站在那裡,也足夠讓女人側目,因為他那張面孔,絕對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齡,五官如刀削斧刻一般英俊,稜角分明,一雙眼眸深邃無比,一米八五的身材,看上去孔武有力,站的筆直,哪怕只穿僧衣,也絕對不輸二十一世紀那些男模。
「大師有禮了,請進。」
和尚的出現讓陸程微微一怔,在自己以前那個世界,佛教的出現大概是在公元前一三九至一二六年才引進華夏,而在公元六十七年才得到官方認可。
而如今,在這個世界見到和尚,難不成,與自己來的地方有所關聯?
「多謝施主。」七戒和尚走進客棧,吸引不少目光,對於眾人目光,七戒僧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大師先坐,我這就去為大師準備一些齋飯。」
「有勞施主。」七戒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隨後坐在石凳上。
當他坐上去的瞬間,一股無法抵禦的氣便從石凳上傳來,這一幕的發生,若是旁人,定會驚嘆,可七戒卻不為所動,閉上雙眼,口念佛經。
「師姐,你看,是僧人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僧人呢。」花絲薇塞了一口的美食,鼓鼓囊囊道,一雙明亮大眼睛死死盯著七戒。
「絲薇,不得無禮。」余麗清給花絲薇說,讓她不要再盯著七戒看了。
「人家好奇嘛。」
廚房內,陸程悶了一碗蒸米,拿出一截竹獸之精放在案板上,腦海中不停的聯想著。
這裡的僧人,到底和自己所知道的佛教有沒有關聯?
這種古老傳承,來歷一向說不清楚,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對於這些教派信仰也都是種種傳說。
腦中一片渾噩,陸程甩開,打算等等去找那和尚問個清楚。
「大師,你的蒸米和青筍,輕慢用。」
「有勞。」七戒又是雙手合十,作了一揖,隨後動了筷子,蒸米與青筍都是不同尋凡的美味,可當七戒入口後,卻如尋常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
佛教之人,講究六根清淨,七戒以如此年齡便有六枚香疤,可見其佛法精深。
陸程一直站在七戒旁邊,看著他用餐,沒說一句話。
直到七戒吃光了面前的東西。
「此齋不同尋常,難怪周圍皆有聞名,阿彌陀佛。」
「大師過譽了,不知大師來自何處。」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要去往西天拜佛求經。」
「什麼!」
哐當一聲,七戒身前桌面上的玉瓷碗盤皆是掉在地上,陸程一臉驚容看他,那碗盤,就是被內心震驚的陸程無意中碰到地上的。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要去往西天拜佛求經,這一句話,二十一世紀的孩子,沒有一個不熟。
「貧僧能察覺出,施主內心極不平靜,身上因果業力太剩,此番下去,哪怕百年塵土,也入不了我佛,得不到超脫,望施主拋卻貪嗔痴三念,否則將會被無盡煩惱纏身,善哉,善哉。」
七戒的話仿佛有種魔性,讓陸程震驚的心快速平復下來,調整了一下心態,他再次問道。
「你說你來自東土大唐,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
「施主自然聽說過這個地方,卻為何不敢承認呢?阿彌陀佛。」
陸程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躁動起來。
「大唐在何處?」
「不可說,施主與我佛緣分有限,七戒無法細說。」
陸程又問,「那個猴子在哪!」
「何來猴子?」
「少裝蒜!一定有個猴子是不是!」
「施主內心痴念太重,阿彌陀佛,貧僧與施主已經結下善緣,是時候要離開了,還望施主儘量控制本心,不要被痴念所導,善哉。」
七戒和尚從石凳上站起,雙手合十作揖,然後靜靜走出客棧。
陸程站在那裡,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
和尚,東土大唐!
「你可知有東土大唐這麼個地方?」陸程問向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福公子。
「不知,從未聽說過,我胡國就坐立於大荒東方,卻從沒有東土一說。」
陸程這一問,完全沒報任何希望,他不過是在印證自己記得沒錯。
當初看書,也沒有提到過東土大唐這四個字。
衝出客棧門去,發現早已沒有七戒和尚的身影。
「該來的總會要來!東土大唐?我一定會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陸程捏著拳頭。
殊不知,在客棧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巷道中,剛剛還帥氣無比的七戒和尚正毫無形象的蹲在這裡。
「哎呀呀,貧僧是不是說的有些太少了,師父明明交代了很多啊,不過話說那米飯和青筍還真好吃,真想嘗嘗那紅燒獅子頭,一定是絕頂的美味,剩下的話就留著明後天再說吧,免費的美味,不吃白不吃,吸溜!」
說著,他口水都留了下來,哪有之前那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今日的一整天,陸程都有些魂不守舍,有時候來客人了都沒有第一時間招呼。
「四師叔,想什麼呢?」
客棧人走的差不多了,余麗清兩女來到櫃檯前,她們早就看出陸程今天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陸程搖了搖頭。
花絲薇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睛微眯起來,「四師叔,你不會是在想你那個公主吧,剛才我可和大師姐聽到了,你要和一個公主成親了啊。」
陸程一個爆栗敲到花絲薇的小腦殼上,「什麼公主不公主的,我那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四師叔,發生了什麼?」原本因為陸程要成親消息而有些失落的余麗清此時一聽,頓時問出。
「哎,別提了,反正一些很操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