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第666章 天作之合

  第666章 天作之合

  江懷清確實不願意。

  可蓬山已經從他神色里看出什麼,逼得將人,啊不,是鬼,叫出來。他要不從,他這個做師傅的就來強的。

  明知躲不過去了,江懷清視死如歸拿出一卷畫——

  「啊,畫中仙吶,經典的書生與女鬼呀。」扈輕驚呼。

  扈花花:老太太她一驚一乍在幹啥?

  「畫只是拿出來,都沒展開,我們就聽見一聲小小的女子慘叫,似是被傷著,然後那畫軸上溢出一縷黑煙。江懷清手忙腳亂收起來,噗通跪下了。接著蓬山師伯就變臉了。」

  扈花花對扈輕說:「媽,我覺得江懷清美化了那女鬼的身份。」

  扈輕若有所思:「定是個因果不乾淨的女鬼。可,」她搖搖頭,「鬼修難,真正乾淨的鬼修有幾個?」

  以前她見過一個,便是春冽的姐夫,可惜,死了。

  扈花花嗤笑:「江懷清痰迷心竅,他能看不出來?肯定是被美色迷惑。」

  他說得一點兒都不同情小夥伴。

  扈輕複雜的看著他:「愛情,會讓人拋卻是非黑白,很正常。等你遇到了,心動了,也便了解了。唉,愁人吶,蓬山這一打,把徒弟打到女鬼那邊去了。看吧,這事有得磨。」

  扈花花:「媽,你說誰會贏?」

  扈輕嘆息著說:「這種事,輸的只會是當爹娘師傅的。」

  扈花花不懂。

  扈輕失笑,敲他腦殼子:「笨。你們呢,本來是全部屬於爹娘師傅的,有人來搶,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你們仍屬於我們。

  「而這個後來的,從不曾擁有你們,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不擁有你們罷了。

  「所以,這是一場註定我們不會贏而外來的不會輸的戰鬥。」

  扈花花似懂非懂,想了許久:「好像真是?」

  不等扈輕傷感,他又說:「也不對。」

  什麼不對?

  「我會讓媽擁有的越來越多,我要給媽打下最大的江山!」扈花花比劃著名,堅定虔誠:「波瀾壯闊,五彩斑斕。」

  扈輕:「.」

  小詞用得不錯,不過你孝敬得略晚,你媽我已經擁有一個界!

  算了,不跟他說,不能打擊孩子的積極性。

  回頭扈暖也知道了真相,很不解的問扈輕:「媽,蓬山師伯為什麼那麼生氣?他把那女鬼殺了不就行了?」

  自作聰明的補充:「悄悄的殺,不告訴江懷清。」

  扈輕無語極了,什麼倒霉孩子。

  「從這一刻起,無論那女鬼出任何事,你蓬山師伯都是第一嫌疑人。」

  扈暖撇嘴,坐在高處搖晃著腿:「多弄幾個女鬼,讓她們自相殘殺。」

  扈輕:「.」

  行吧,聽出來了,扈暖很反感那女鬼。不出奇,畢竟她修佛。

  「行了,這是人家家事,咱們管不了。」

  扈暖不贊同:「怎麼是人家?我們一起長大的,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扈輕看著她,替江懷清糟心,談個戀愛這麼多人摻和,可預見性的不順利。可能他命中該此一劫。

  那邊霜華仍是去合了八字,拿著水從給批的字來與扈輕顯擺,嘴角咧得拉都拉不下來。

  扈輕先說恭喜,再看字,一呆:天作之合,宜室宜家。

  懵逼,這麼煙火氣足的批語該出現在仙界?

  說霜華:「宜室宜家?怪怪的,咱們冷偌可不能拘在家裡。」

  霜華冷白的手一遮,只露出天作之合四個字:「這是給偌偌算的。」

  手一挪,再只露出宜室宜家四個字:「這是給蘭玖算的。」

  扈輕:「.所以是蘭玖對偌偌宜室宜家。」

  霜華嘴巴都要笑歪:「這個徒弟收得真好。」

  扈輕:「.」

  總算有一樁高興的事。

  「你打算讓他們什麼時候成親?」

  確定蘭玖是冷偌的良人,霜華一下輕鬆下來,挑著腳尖:「讓他們自己定吧,咱們當家長的,不好多插手孩子的事。」

  嘖,臉變得真快,又是丈母娘又是婆婆的,穩坐釣魚台。

  自家安定下來,霜華更有心思八卦:「蓬山且不說,我看林俊恨不得要殺食柏舟。林姝那丫頭,我瞧著她是想反悔。」

  扈輕:啥?

  「冷偌不跟我說,我這雙眼睛,什麼看不出來呀。」霜華哼哼著指著自己的眼睛,「我要是林俊,也看不上食柏舟。除了會做飯,還有什麼優點?林姝見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扈輕:「食家不同意?」

  霜華:「我指著你告訴我呢。你跟扈暖套套話,再告訴我唄。」

  扈輕去套了,扈暖輕易告訴她:「食柏舟家想讓他成親生孩子,林姝不願意。呸,好精明的打算,生孩子損的是母體修為,男人享輕鬆。這事我們都站林姝,林姝表態了,食柏舟愛娶誰娶誰,愛跟誰生孩子跟誰生,反正,她不會這麼早成親。」

  姑娘貼過來叨叨:「食家是不是有病,有本事讓自己的閨女生呀,男女不都是一樣的血脈?呸,禍禍別人家的閨女,我真瞧不起他們。」

  扈輕:「這就是大家族的弊端。」

  扈暖嘟著嘴:「我不嫁大家族。」

  扈輕:「別這樣說,怕啥來啥。你只記著,不管你嫁給誰,只要你夠強,比他們都強,嫁給誰也不怕。」

  不對呀——

  「你嫁什麼嫁,咱招婿。」

  扈暖:「隨你樂意,我無所謂,反正牙牙要帶我去更好的地方玩。」

  扈輕一時無言,突然有一種她視若性命的孩子終將走得越來越遠的預感,自己能追上嗎?心緩緩的撕裂的疼。

  「媽?你怎麼了?」扈暖扶住她,「我心不舒服,媽,你沒事吧?」

  扈輕勉強笑道:「你心不舒服問媽有沒有事做什麼?媽很好。」

  扈暖有些奇怪:「不知道,我覺得你好像不舒服。媽,舅舅究竟怎麼坑你了?是不是傷到你了?」

  說到這事,那扈輕可渾身是勁了,她咬牙切齒:「你舅這個人吧,是真討厭,但有事他也真上。他看我,大約也如此。他是真坑我啊——」

  說到這裡,她怔怔了會兒,幽幽一嘆:「但也是真幫我。我再氣,還是感謝他。」

  她也知曉鬼帝這事給她種下多大的心魔,她沒法子解,陽天曉也束手無策,說不得水心這神來一筆,真能奏效。況且,有了仙帝印鎮壓,本身便是對她的保護。

  扈暖更好奇了:「媽,究竟是什麼事啊,為什麼我現在看不透你一星半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