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道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亮起的光芒里,宿善心裡悵然,陌生的情緒不只讓他新奇還讓他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手指摸到腰間打得死緊的結,他失笑,怎麼對著女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另一手抬到臉前,手指張開,手心握著一顆珍珠。淺金色的靈力包裹鮮艷的紅,變成朦朧的淺金紅,如他的心思一般朦朧、火熱。
深吸一口氣,宿善將珍珠珍藏,飛身而起,他需要找個地方理一理心緒。
而另一頭扈輕出來傳送陣,到左右無人的地方,絹布一個箭步竄到她腦袋上勒緊再勒緊。
「就這樣了?就這樣走了?你個渣女!」
扈輕被他勒得直翻白眼:「你想怎樣?」
絹布尖叫:「這麼多天,你倆在一起快一年,連個手都沒牽!」
別以為我是個器靈就不知道人家怎麼談戀愛的!
一使勁兒,抱著她的腦袋把人帶到空間裡。
空間裡,大傢伙兒氣勢洶洶張網以待,一見扈輕進來,集體撲上前。
無情絲捆住她的腿,白吻雷龍各纏住她的一邊胳膊,魔皇令壓在她背上,血殺橫在她脖子裡。
扈輕氣惱:「弒主嗎?你們要弒主嗎?」
啪,啪,勾吻站在她面前,把不靈不靈閃的桃花符抖得啪啪響:「這個,不需要解釋?」
扈輕心一沉,眼珠子瞪圓:「這玩意兒還能用?」
曾經一度抱以希望,可這玩意兒從來不閃一閃,她以為它是死的。
「呵。」勾吻湊到她臉邊,盯著她的眼睛,吐氣,「很明顯,這張符根本只是感應你有沒有動情。」
扈輕往後仰,眼珠子轉來轉去:「啊,啊——空間變化好大啊,這大太陽,把我熱的。」
大太陽上一隻小手手伸出來對她搖了搖,又握成拳揮了揮,仿佛在說:老實交待!
絹布一直在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不爭氣的!」
明顯扈輕自己不會說,大家果斷圍上絹布,讓他說,反正他看了全程。
就這樣,扈輕被丟到一邊,重得自由立即去撲絹布:「你別——」
一道鎖鏈襲來,如靈蟒吞吐,瞬間將她逼退十幾米。
勾吻冷酷:「你敢搗亂,我就把你吊到山上。」
扈輕:「.」
這是誰的空間誰才是主子?!
就是這樣沒地位。
氣呼呼飛上天,去看小太陽:「烈烈,咱家新來的小夥伴呢?」
小手手伸出來,往海洋的方向一指,扈輕望過去,似乎在蔚藍海波下頭,隱約窺見一輪圓月的影。
「太陰清炎在裡頭?它適應咱家不?我要不要去看看它?」
小手手擺了擺。
扈輕吃不准這是同意讓她去的意思還是讓她別插手的意思。
扈輕發了會兒呆,忽然嘿嘿笑起來,抱上大太陽:「灼啊,你能找到這麼好的新屋子,咱得感謝人家。」
剛才還是烈烈呢,這會兒是灼了,這人是精神分裂了吧?
扈輕抱著大太陽不知道想著什麼,時不時嘿嘿傻笑一聲。
都沒眼看,所以勾吻一鏈子把她拽下來,往地上一丟,踩兩腳。
「喜歡就上啊,你這個慫貨。」
扈輕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拍打身上:「你懂什麼是喜歡。」
勾吻冷笑:「我懂人家娶別人的時候,你就哭死去吧。」
扈輕呸呸:「你什麼都不懂。」
勾吻氣得回自己洞府,罵了一路的慫包。
白吻飛過來:「輕輕,你喜歡龍呀,我也是龍。」
扈輕抱著他:「你還小,不懂。我喜歡的是他,不是他的身份。」
白吻:「等我化形肯定比他好看。小布說,你重色。」
扈輕臉一黑:「漂亮的男人多了去,我也沒見一個喜歡一個。你不要聽小布的屁話。」
白吻甩著尾巴:「那我變成跟那個宿善一模一樣好不好?」
扈輕一噎:「那不行,你就該長出自己的模樣——你要化形了?」
白吻:「你渡劫成功我們受益,我覺得很快就能幻化人形。」
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可惜扈輕現在心被占據,極力誇讚一番後,讓白吻一邊玩去。
白吻樂滋滋,絲毫沒發現自己被敷衍了。
雷龍搖頭,化形也不會長智商。
魔皇令便很老道,眾器裡頭,他的心智也最成熟,或者說,最世俗。
「喜歡人家怎麼不帶回家?給個名分。」
扈輕汗顏:「說得什麼話,只是喜歡,怎麼就到搶人這一步。我,他——」搖搖頭,不說了。
魔皇令不解:「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你不是一直灑脫?連孩子都給別人帶。」
扈輕黑線,你是在控訴我嗎?
「不是一回事。喜歡簡單,在一起——很難。分開——也不是那樣簡單的。算了,我不想說這個。」扈輕一副心口難開的樣子。
勾吻的吼聲遠遠傳來:「她就是個慫包!」
「.」
扈輕很不滿:「我走的是心,她不懂,你懂吧?」
魔皇令想了想,要是有手,他這會兒要撫摸後腦勺:「走心啊?麻煩了。以前我見過的大魔,走心的,下場都不好。」
扈輕氣結:「都去玩,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魔皇令勸她:「儘量別走心。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你喜歡身體長得好的,魔族不比龍族少。等去那邊,我給你抓。千萬別一棵樹上吊死。」
勸完,自己走了:「你好好想一想。」
扈輕氣哦,這都什麼人,她都沒和人家有什麼呢。
展望空間,跟以前一樣的大小和布局,但因為有了日月分出晝夜,肉眼可見的鮮活起來,天上都有了雲,海浪也嘩嘩卷得更歡樂。能望見王子和王女在花叢里忙碌,兩人快樂得哼著歌。
扈輕站了會兒,唰的閃身出現在收藏東西的區域,一來就看見金敖敖坐在獸皮縫製的小凳子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兩隻小手托著臉,聚精會神的盯著什麼看。
那獸皮是不同顏色拼湊,像個大海龜,扈輕一看色塊的形狀和搭配就知道是扈暖給做的。
走過來一看,金敖敖前頭擺著一個青玉大盆,裡頭滿滿當當全是大珍珠。
扈輕老臉一紅:「敖敖,這個不能吃。」
金敖敖轉過來,黑色發簾下大眼睛天真又可愛:「姨,你受傷了嗎?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
扈輕好尷尬,上前把人抱起來,涼絲絲軟乎乎的肉手臂搭在她肩上,正合適給她降溫。
「我陪你玩。」
「好,我要和姨一起衝浪。」
小孩子玩興一起,立即忘了先前的話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