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第619章 袁清的毒

  珠璣的女師伯臉好了,關於她的事情也便不再是禁忌,珠璣坦蕩蕩的給她講原委。

  她那位師伯姓袁名清,是一位大美人。

  「可惜我記事的時候,她已經輕紗覆面,我只見過畫像上她的臉。」珠璣先是遺憾,隨即激動,「但我現在見到真人,她比畫像上好看一百倍啊啊啊——」

  扈輕好奇:「比黃椒兒如何?」

  珠璣一頓:「我覺得,我師伯好看。」

  行了,你要是不打頓我還信你。

  接著珠璣喜色更甚:「你知道嗎,我師伯醫好了臉,心魔一除當即境界鬆動一舉突破。她現在意氣風發只差報仇。哎呀呀,我師伯真好看,又厲害,她要帶人去一定加我一個。」

  扈輕制止她的瞎激動:「啥仇,你還沒說。」

  「哦哦,這個啊。當年我師伯和一男的情投意合,聽說就差辦喜事。呸,那男的給臉不要臉,又跟另一個女的不清不楚。我師伯就是被那女的害得毀了容,多少年用了無數靈丹妙藥只能維持傷口不潰爛。那男的和那女的後頭加入萬仙門享福去了。以前我師伯騰不出手來收拾,這次,一定讓他們去死。」

  說到這裡,珠璣壓低聲音:「我聽我娘說,當年追求我師伯的男人海了去了,她是真的喜歡那男的。後來受傷也沒忍心要他的命。好在心魔一除,我師伯大徹大悟已經不喜歡他啦,可算能有仇報仇啦。」

  搖晃扈輕手臂:「你陪我去找鬼後,我想買她那個解藥,萬一那女的再用那個毒呢?我得給我師伯備著。」

  扈輕笑:「你是想自己備著吧。」

  珠璣吐舌頭:「毀容呀,難道不可怕?」

  當然很可怕,扈輕也很珍惜自己這張稍有姿色的臉的。

  黃椒兒很大方,贈送二人一人一盒,沉香木的小盒子裡三枚香錠嵌在絲綢堆里,三角錐形,用的時候直接點燃尖尖吸香氣就行。

  她坦言:「沒什麼意思,你們倆用不上的。」

  這話,古古怪怪沒頭沒尾的。

  黃椒兒對珠璣嫣然一笑:「你師伯沒告訴你她怎麼中毒的?」

  珠璣被她傾國一笑熏熏然,啊啊著說:「那女的偷偷下毒。」

  黃椒兒噗嗤:「她沒告訴你呀。」

  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說:「她中的那個毒,很有巧思。」

  巧思?毒還能用巧思來形容?

  「那個毒呢,是有點兒詛咒在裡頭的,是一種變異的蠱。我的書里當趣聞記載。也不是人人能中的。」

  兩人對視一眼,扈輕:「你把話說清楚,這個時候就不要故弄玄虛。」

  「哎呀,聊天嘛,跟你們說話我也沒收錢呀。」

  「.」

  黃椒兒擺弄著腰間香囊:「毒嘛,腐蝕皮肉,毀容用的,很普通。不普通的是裡頭的咒。肌膚遇毒潰爛,咒不解,毒不滅,所以要清毒,必須先滅咒。這咒破解的關鍵在於呀——」

  她停下來,喝茶。

  急死個人。

  「關鍵在於呀——」

  她又挪了挪屁股。

  哎喲,珠璣急得拿起旁邊擱置的團扇給她扇。

  黃椒兒笑:「關鍵在於——」

  「你再不說,我就動手了。」扈輕板著臉。

  黃椒兒瞪她,說聲無趣:「關鍵在於只要她認為自己最漂亮,咒就無解。」

  啥?

  二人震驚,圓扇啪嗒落地,珠璣目瞪口呆:「我怎麼沒聽明白?」

  黃椒兒斜她一眼:「你師伯在容貌上肯定很高調吧,下毒那人必然嫉恨死她。」

  扈輕看珠璣。

  珠璣喃喃:「我師伯她——確實非常漂亮,美貌冠絕寸中界。」

  「是呀,只要她一直認為她最好看,毒就解不掉。只有當她認為自己不是最好看的,毒就可以拔出來了。」

  「啊、啊——」

  黃椒兒攤一攤手:「所以呀,她見到我了呀,我順手就給她拔了唄。」

  兩人:「.」

  原來還是個精神毒素,越對自己有自信越解不了,果然下這毒的人對她很了解並很嫉恨。原來珠璣的師伯中毒那麼多年還是對自己有深深深深的容貌自信呀。原來黃椒兒你可以更加不要臉!

  黃椒兒指著自己的臉:「我憑實力讓她甘拜下風。」

  「.」

  不想說話了,方才她還說她們兩個用不著解藥呢,果然是她們太看不起自己。

  珠璣喃喃:「怪不得師伯不跟我說怎麼解的,我擔心她受刮骨之痛,其實她是惱恨吧。」

  被人耍了!

  好不容易臉好了,一想,等報仇的時候,仇人來一句:袁清啊袁清,你終於知道你不是最美的呀。

  吐血。

  必須宰了那賤人!

  來自同性的深深惡意啊。

  扈輕摸了下臉,覺得自己這個顏值很保險。

  真誠的對黃椒兒說:「你多配幾盒這個,你自己用得著。」

  這話黃椒兒愛聽。

  珠璣在扈輕這裡賴著住了段日子,誰讓扈輕這裡大小孩子多熱鬧有趣呢,每天都有不一樣的雞飛狗跳,最後她哥哥親自過來接,人才走。

  珠璣的哥哥長得很斯文,一看便是世家子,很客氣的送上一大堆禮物,說是收留他妹妹的謝禮。

  珠璣噘著嘴走的,看樣子是在生她哥哥的氣,八成是跟她嫂子有關。

  哎呀,忘了問她嫂子過門沒有,她也沒說呀。

  扈暖評價:「媽,珠璣姐姐的哥哥看上去跟她很不像,跟咱家太客套了。」

  扈輕:「人家跟咱不熟,客客氣氣我覺得挺好。」

  扈暖嘁聲:「他防備咱呢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想了下補充,「倒是沒惡意。」

  扈輕淡淡:「世家子,很正常。你以為人人都像珠璣缺心眼呀。」

  扈暖眼珠一轉,笑:「媽,咱們也是世家了吧。」

  扈輕差點兒呸出來,世家?你媽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再往下數五代再說。

  日子很清閒的過,扈輕除了說話做飯散步睡覺,什麼也不做,宗里也不給她安排。因此每日裡早起做飯,一大家子吃完飯,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她留在家裡,等他們下班下學回來,再一起吃飯,散散步說說話,睡覺。

  每天都有一兩個在家陪她,有時候遠醉山韓厲也來陪她說話,黃椒兒來的時候也多。

  這樣閒散的日子,過了差不多有一年。終於,扈輕覺得骨頭都生鏽了,該準備準備上路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