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要算計

  韓厲和樊牢在一起。

  如果說韓厲是一臉肝火旺盛的話,那樊牢就是一臉的八卦好逑。

  幾乎是瞬間,扈輕就得出一個結論:遙岑子肯定幹了啥丟人的事。

  樊牢見著她,眉毛嘴巴都要飛起來:「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好師傅遙岑子,人家可是和萬仙閣有深厚友誼呢。」

  那個陰陽怪氣哦,揮個帕子他就是喜婆子。

  扈輕淡定的說:「同睡一個女人的深厚友誼嗎?」

  樊牢差點兒噴出來,說韓厲:「你看人家扈輕,再看看你。等你有她這份厚臉皮和毒舌,我才放心卸任。你啊,還是穩不住。」

  韓厲說:「她是沒經歷當年的事。」

  樊牢指扈輕:「你說。」

  扈輕想了想:「當年的沒經歷,眼前不正有機會嘛。師傅要是做得過分,我管他死不死呢,我先弄死那個。」

  樊牢故意說:「那是你師傅的私事。」

  扈輕搖頭:「他是雙陽宗的人,牽扯到宗門名譽和利益,我有權糾正。」

  樊牢一拍手:「看到了吧。你們的師徒私情得往後放一放。」

  韓厲:「那你讓師妹當律堂堂主。」

  不待樊牢開口,扈輕連連拒絕:「多謝師兄看得起。我散漫慣了,不適合。」

  樊牢也說:「她不行。她要做了律堂之主,雙陽宗得天天打架。」

  什麼意思呀。

  扈輕擠著韓厲坐下去:「師兄,師傅真不要臉的跟人家現任拉關係去了?」

  韓厲硬邦邦說了聲去了。

  扈輕立時牙疼。

  樊牢說句公道話:「是去論道。過去的也不只他一個。你宗主師傅也去了。」

  扈輕:「您老人家怎麼沒去?」

  樊牢挑眉:「道不同。」

  扈輕好奇:「您老人家的道——」

  樊牢似笑非笑:「我以殺入道。」

  扈輕:「.屈才了。」

  樊牢哈哈大笑。

  韓厲也難得有了絲笑容:「堂主騙你玩呢。」

  扈輕說:「自從到了咱家,堂主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三番兩次騙我玩的。」

  樊牢又哈哈笑,擺著手:「沒騙你。我確實以殺入道,不過後來嘛,改了。」

  韓厲驚奇:「堂主你竟是以殺入的道?」

  樊牢表情回味:「都是往事。不值一提。倒是扈輕你,你的道是什麼?」

  扈輕心說,我的六字大道你們誰都不會懂。

  說:「自在道吧。差不多。」

  樊牢:「我覺著也是。怎麼,你還沒確定你的道?」

  扈輕搖頭:「道那麼多呢,我這會兒走這條道,那會兒走那條道,我沒覺得只能一條道是對,或許以後我也會推翻曾經堅定認為的。」

  樊牢:「你這樣想不能說錯,也卻太隨心。太過隨心,反而無形,無形不成器。難道你要與無形的天地比?」

  太脫離實際。

  扈輕:「那我慢慢找,慢慢找適合我的道。」

  問韓厲:「師兄你追求的肯定是公道。」

  韓厲無語,公道?那麼大的字眼我追求得起嗎?

  樊牢嗤笑一聲:「他追求浩然正道。」

  扈輕立時牙疼。一聽就不是跟她一路人。

  韓厲:「並不是。我也在默默尋摸。」

  樊牢點頭:「是,你們不著急。道心穩固,經歷多了自然會形成自己的道。不必居於前人的形式。」

  兩人都道是。

  由著這話頭,樊牢起了談興,讓他倆坐到下手,他好好的給他們傳授一番。

  兩人皆是一臉所思,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時而眼裡放光時而眉頭緊皺。

  樊牢心裡很開懷,他就喜歡這樣有自己想法的弟子。那些他說什麼就認定什麼的,他還不想帶呢。

  然後他發現,韓厲不認同的多於是搖頭也多。扈輕搖頭雖然沒那麼多但她皺眉多。這符合韓厲的性子,這小子自小一是一二是二,固執得長輩都頭疼。而扈輕嘛,很明顯她不認同的沒有直接否定,而是謹慎的保持懷疑。一來,她沒遇到過那樣的情況所以無法斷定。二來,便如她所說的那樣,今日認為正確的或者明日她自己就能推翻。

  所以這人很滑頭,能自己推翻自己是個狠的。

  但他看得出她眼神深處很固執,說明她其實並不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善變。

  有堅守,有變通,這層心境倒是比韓厲高一層。在同齡人里,已經非常不錯。

  「扈輕,出門前你想不通的問題是什麼?」樊牢看著陷入沉思的兩人突然開口問。

  「啊?啊——」扈輕出神中,下意識的回答,「想不通罪是怎麼定的。」

  說完才回過神來,無語道:「師傅你相當狡猾。」

  樊牢哈哈一笑,隨即正容:「現在想通了?」

  扈輕誠實的搖頭:「這個問題太難想了,容易鑽牛角尖。我不想了,等能明白的時候自然便明白了。」

  樊牢說她:「小小的腦殼子怎麼敢想這樣大的事,便是我、你宗主師傅,這樣的想法也不敢天天琢磨。」

  扈輕頗為認同的點著頭:「所以我還是年紀小經驗少,一不小心把自己套進去了。」

  韓厲有些震驚的聽他們說話,看眼扈輕,暗想她心境竟如此之高了?可是——

  「師妹,你什麼時候晉升三階?」

  這件事啊,扈輕一秒泄氣:「大約是傷著慧根了,一時半會兒不成的。」

  樊牢嘴角一抽,還慧根,你可真瞧得起自己。

  韓厲卻是很認真:「慧根也能補。我記得師傅有串菩提手串——」

  他呼的站起來,嚇兩人一跳。

  「不行,我得趕緊去找他,別讓他把那個也送了人。」

  往外跑,被樊牢拉住:「你們師徒倆鬧了一路彆扭,你現在去跟他要東西你猜他給不給你?」

  韓厲臉色難看,不介意揭遙岑子老底:「這才幾天他都送出去好幾樣子東西了。」

  嘶,扈輕臉色連變,一拍桌子:「太不像話了!他的財產有一半是我的!」

  韓厲:「.」

  樊牢:「.你真不是東西。」

  扈輕想了想:「不行,不能讓他身上有錢。我想想——行,瞧我的吧。」

  韓厲:「行不行?不行直接下毒吧。」

  扈輕眼睛一亮:「這麼好的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師兄,大才。」

  樊牢:「都不是好玩意兒。」

  就見兩人齊齊看向他。

  樊牢拒絕三連:「不關我的事。別找我。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