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京城,那道從天而降的人影!

  「哎哎哎,都走啦?」黑狗妖一看沒人答理自己,頓時急了。

  它可不敢獨自留在這裡,回去的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要是再遇到什麼危險,恐怕小命都得交代在這裡。

  更重要的是,那黑狗妖脖子上還套著個項圈,一旦離朱慶陽太遠,不用等什麼危險,項圈裡的力量就夠它喝一壺的。

  無奈之下,黑狗妖只好笨拙地從地上爬起,提著破褲衩匆匆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朱慶陽等人就發現黑狗妖灰溜溜地跟了上來。

  朱慶陽沒好氣地說:「不是說不來嗎?怎麼又跟上了?」

  黑狗妖嘴硬,扭過頭去,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陳天幾人相視一笑,對這隻腦子不太靈光的黑狗妖,他們不再像之前那麼排斥了。畢竟在剛才的戰鬥中,它也做出了不小的貢獻。雖然它腦子不太靈光,但忠實敦厚,打起架來很賣力,沒有絲毫偷懶。

  朱慶陽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前路上,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前方說:「再往前走就是武英殿了,要想去皇極殿,必須先穿過武英殿。不知道前面情況如何,大家都小心點吧。」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他們知道越往前走,危險就越大。穿過武英殿後,距離皇極殿就不遠了,一行人的心情也變得更加沉重。

  很快,朱慶陽帶著隊員們來到了武英殿外的石階前。然而,他們驚訝地發現石階上站滿了鬼兵。從穿著來看,這些鬼兵應該是乾隆的禁衛軍,只是和之前遭遇的虎槍營有所不同。

  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石階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隊隊禁衛軍從武英殿兩旁快步上前,拉弓搭箭,瞄準了朱慶陽等人。而在武英殿一側立著的旗子上,寫著「鍵銳營」三個大字。

  看到這面旗子,朱慶陽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乾隆野心勃勃,布局多年,竟讓這陰宮內完善了生前的所有禁衛軍。這健銳營又稱健銳雲梯營,也是清八旗禁衛軍之一。這支隊伍具有現代特種部隊的性質,由前鋒營與護軍營中挑選的精英組成。既有近戰的盾槍,也有遠程的箭矛,更有神出鬼沒的刺兵。」

  話音剛落,陳天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一道黑影不知何時悄悄潛伏了過來,手中的兵刃已經朝沈文刺去。

  朱慶陽大喝一聲:「保護首長!」然後幾步衝到沈文面前。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沈文反手抽出了腰間的繡春刀,另一隻手順勢將朱慶陽刀柄上的符咒撕了下來,貼在了自己的刀柄上。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下一刻,繡春刀準確無誤地刺入了鬼兵的身體,剎那間這名刺兵便魂飛魄散。

  沈文依舊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只是一手持刀,短髮飛揚,英姿颯爽。她的臉色甚至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帶著柔和的淺笑。她似乎擔心自己拖了後腿,便對眾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不用擔心。

  這一幕把幾人都看愣了。他們一直以為這位女首長看起來柔弱安靜,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卻不曾想,在這關鍵時刻,她竟然能夠如此乾淨利索地作出一系列戰鬥動作,而且沉著冷靜,顯然是訓練有素。

  緊接著,繡春刀被沈文迅速收回鞘中,同時她將這枚符咒重新遞給了朱慶陽:「貓爺,我說過,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但肯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朱慶陽驚訝地看著沈文,問道:「首長,您是個練家子?」

  沈文輕輕笑了笑,回答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能帶上這枚軍徽,走到現在的位置,卻只是個花瓶吧?」

  朱慶陽恍然大悟。的確如沈文所說,如果沒點本事的話,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戰區參謀?戰區參謀是專門指揮戰鬥的職位,沒點本事能勝任嗎?

  從沈文的身手來看,她分明是訓練有素。就算只是軍中的常規訓練科目,從這份身手來看,沈文也一定有極為優異的成績。

  怪不得她這麼年輕就能和趙團長一樣當首長,果然都是有本事的人。

  朱慶陽尷尬地點了點頭,歉意地說:「抱歉首長,是我們低估你了。您和我們團長還真是一樣厲害,都有過人之處。這枚符咒就留著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當沈文聽見提及楚劍時,她微微一怔,隨後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點頭後,迅速將那符咒重新粘附於刀柄之上。

  對於這背後的奧秘,沈文實則也是一無所知。但她親眼目睹了方才發生的一切,深知正是這枚符咒賦予了繡春刀斬殺鬼兵的能力。

  世間確實存在著太多難以解釋的現象,不能簡單地以「封建迷信」來概括。這是沈文在與788勘探隊短暫相處後得出的結論。

  「嗖!」一聲箭響,一枚暗箭不知從何處射來,張啟山輕而易舉地揮刀擋下。

  朱慶陽神色凝重地望向武英殿方向:「大家小心,一旦鍵銳營發起攻勢,刺兵的行蹤將更難捉摸。當年,正是鍵銳營在多次戰爭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此時,一陣陰風拂面,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陰柔的聲音:「能走到這裡,說明你們已戰勝虎槍營,打敗了福康安。但走到這裡,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這聲音聽起來甚至不像武將,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讓朱慶陽神色一凜:「又是一個入品鬼將?」

  「咳咳咳……」一位穿著武官官服的中年人,病懨懨地出現在石階上,不停地咳嗽,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這人什麼來頭,病成這樣還能口出狂言?」阿靜疑惑地皺眉,他們還未入品,感知不到此人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朱慶陽打量了此人一番,凝重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鈕祜祿氏的阿里袞!此人是乾隆的一員大將,據說後來領軍參加清緬戰爭,途中不幸病死。沒想到成了鬼,還是這副病懨懨的樣子。」

  令人意外的是,阿里袞聽了朱慶陽的話,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大明朝都滅亡多久了,沒想到還能看到錦衣衛。今天是聖上登基之日,任何人不得造次。能死在鍵銳營手中,也是你們的榮幸。」

  說完,阿里袞輕輕揮手,身後的士兵立刻萬箭齊發,漫天箭矢向陳天等人逼來。

  「貓爺,這裡交給我們,你對付得了這個肺癆鬼嗎?」陳天問道。

  朱慶陽緩緩抽出繡春刀:「沒辦法,對付不了也得上,總不能讓任務失敗。」

  話音未落,朱慶陽已消失在原地。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中,石階上的近戰鬼兵紛紛沖了下來。

  在漫天箭矢的逼迫下,陳天等人不得不一邊抵擋一邊後退,藉助掩體才勉強撐過箭雨。主要原因還是人數上的巨大差距。

  此時,近戰鬼兵也已衝上前來,他們的戰鬥方式與之前的虎槍營截然不同。

  虎槍營注重兵法配合,進退攻防皆以整體為主。

  而鍵銳營則更注重單兵作戰能力,雖然不像虎槍營那樣如同一整塊鋼板,但單兵實力的強勁讓隊員們無法再使用分而擊之的戰術。

  短短五分鐘不到,陳天等人就已感到力不從心。他們既要抵擋漫天箭矢,又要與擅長格鬥的鬼兵交手,同時還要警惕神出鬼沒的刺兵偷襲。與虎槍營的戰鬥消耗了他們的體力,而與鍵銳營的戰鬥則是對他們心性的磨練。

  與此同時,朱慶陽已與阿里袞面對面站立。他沒有急於動手,而是在利用有限的時間恢復體力。而阿里袞似乎也並不著急,看向朱慶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屍體。這讓朱慶陽大為惱火,但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朱慶陽打量著阿里袞,心中充滿疑惑。從剛才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二位入品的鬼將了。按理說,在這個末法時代想要入品難如登天。但轉念一想,這些鬼將在死後於皇脈處鬼修了兩百年,不斷汲取龍脈的力量。這可是與祖龍脈緊密相連的皇脈,雖然比不上秦皇地宮的真龍脈,但比皇陵里的水龍脈要厲害得多。兩百年來不斷汲取其中的力量,想要入品也就不是難事了。

  然而,眼前的局勢讓朱慶陽焦急不已。他從未想過這次任務會如此艱難。如果一隊其他隊員在的話,大家還可以合力解決。但此刻這裡只有自己一位人仙,二隊隊員對付那些鬼兵都有些吃力,更別說幫他解圍了。

  想到這裡,朱慶陽暗暗嘆了口氣,終於體會到了身為隊長的不易。掌管大局、合理安排任務進展,確實很難。

  感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朱慶陽振作精神,直視著阿里袞,帶著戰意說道:「現在讓路還來得及。」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中,伴隨著阿里袞的陰笑。緊接著,他手中多出了一柄長劍:「休要放肆!」

  見此情景,朱慶陽知道多說無益。他一咬牙,隨手丟出一個符咒。然而,在沒有熟練掌握五仙境界、人仙之力的情況下,加之之前已消耗大量體力,他暫時無法使用高階咒符。僅僅一招,他就被震退回來。剛才恢復的那點體力,根本不足以應對這場戰鬥。

  「該死的,剛踏入五仙境界還沒適應呢,也沒來得及跟首長學怎麼運用人仙的力量,連訓練都沒經過就直接上戰場了,這太吃虧了!」

  朱慶陽勉強站起身,但此時的他已疲憊至極。

  「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朱慶陽猛地回頭,卻驚愕地看到阿靜的胸口被突然襲來的刺兵擊中。

  鋒利的兵器直接穿透了阿靜的胸膛!

  「阿靜!」

  陳天和張啟山見此情景,目眥欲裂,怒吼一聲,想要上前幫忙,但他們已被敵人包圍,自顧不暇,更別說在短時間內衝出一條路了。

  朱慶陽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咬牙說道:

  「繼續打!」

  沒人知道朱慶陽說出這四個字時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當初一隊也經歷過無數艱險,每次任務都會受傷,甚至生死一線,但最終都艱難挺過來了,並不斷變強。

  這是788每個成員在執行任務時都要經歷的。

  畢竟,788的職責艱巨,每次任務都特殊且危險重重,哪有什麼安然無恙?

  所以,朱慶陽此時不知道二隊的新成員們能不能像當初的一隊那樣幸運。

  要知道,一隊執行第一個任務時難度並不高,讓他們有了一個良好的過渡和適應機會。

  但二隊的第一個任務就如此艱難,說實話,對他們來說確實有些苛刻了。

  此時,他們眼睜睜看著刺兵收回兵器,阿靜倒在血泊中。

  就連沈文也不得不投入戰鬥,沒人能在短時間內靠近阿靜查看她的傷勢。

  悲傷的情緒在眾人之間蔓延,但此刻誰都不敢鬆懈,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而給其他人帶來更大的壓力。

  阿靜無力地倒在地上,雙眼滿是不甘。

  她才剛加入788勘探隊,這是她的第一次任務,卻成了她生命中的最後一次。

  恍惚間,過往的一切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浮現。

  此刻的阿靜才真正意識到,原來這不是傳說,人瀕死時真的會重現過往。

  阿靜多想再站起來與隊員們並肩作戰,但體內的最後一絲力量似乎也被抽走了。

  不覺間,腦海中的畫面來到了近日,阿靜又回到了遇到那個瞎子給她算命的時候。

  「小姑娘,你命中有一劫數,乃是生死大劫。這是你的命數,躲不掉也化不開……」

  此刻的阿靜才知道,原來那算命之人說的是真的。她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年紀就直面死亡!

  「不過,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位能讓你手上這一串銅錢手鍊震動之人,便是你的造化……」

  算命的瞎子的身影逐漸在阿靜的腦海中消失,同時,阿靜感覺四周變得無比安靜。

  誰都沒有注意到,此時阿靜手腕處的銅錢手鍊微微閃爍起了光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