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青龍閣的歸屬
在公子羽三人查看關於天外的情報時，花憐星也在默默觀察三人的反應。
從鬼市回到武威王府後，她就開始收攏手中所能掌握的力量，之前因為玉無視的關係，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太過，甚至說她不能展露出一絲不該有的野心。
畢竟間諜不是那麼好做的，因此她能給秦凡提供的幫助也不多，畢竟若是牽扯太深，很可能會被玉無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但現在就沒有繼續隱藏下去的必要。
特別是在東煌天庭的強者出現在武威王府之後，她更是藉機找到了一個靠山。
而這次招攬青龍閣，即是秦凡那邊的任務，也是她要壯大自身，以便建立起之後，能與大義子和那位玉無視的親生女兒分庭抗禮的資本。
其中薛言並不知曉花憐星和秦凡的關係，但同樣薛言也是收到了秦凡的任務，暫時蟄伏於武威王府。
對於這種利己主義者，只要分析清楚當前局勢，以及適當的給予些許好處，他出賣誰都不會有一絲心理負擔。
至於他選擇投靠花憐星，也是經由其自身分析，加上秦凡暗中施以的影響，包括花憐星的提早接觸，才讓他下定了決心。
且其在與花憐星會面前，兩人就通過傳音令牌取得聯繫，並安排了這次在公子羽看來，有些巧合的相見。
因為這一次，花憐星的目標本就是公子羽。
「看完了嗎？」
公子羽放下資料，神情凝重的點點頭。
「天外我想知道當前這幾大頂尖勢力是否都和天外有所牽扯？」
「大玄皇朝和我武威王府可以確認，道域和佛土的情況也是八九不離十，至於鬼市」
「鬼市如何？」公子羽急忙問道。
對於那個在刀山之巔一戰中，給其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的鬼尊，他對其在意的程度，遠超其他幾位勢力之主。
「不知道。」花憐星搖了搖頭道，「看起來他與天外沒什麼牽扯，但現在沒關係，不代表一直沒關係，據我所知，有一些天外勢力的探索者通過通天商會拿到了進入山海界的門票。
他們大概率會借用本土的勢力來達成其目的。
而這資料上寫的很明確，此次前來山海界的高手，統一都是法相境，但因為種種因素，會受到天道不同程度的壓制，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天象境所能抗衡的。」
公子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那麼鬼尊知曉天外的存在嗎？」
「你忘了那位夏四掌柜，不，現在應該說是夏三掌柜了嗎？」
「我明白了，所以在天之痕出現後，赤袍軍突然加強了攻勢，是因為沒有多少時間了，畢竟在天外順利接手了本土的那些頂尖勢力後，山海界應該會爆發真正宏大的戰亂。」
「不見得。」
公子羽疑惑的看向玉海棠。
玉海棠則是指了指天上。
「每個世界都有不同的規矩，它是締造規則的存在，只要天外不想毀掉山海界，那就一定會順應其定下的規矩，像是這次前來山海界的高手都是法相境，即是規則之一。」
公子羽沉默，對於天道，他的認知並不多，一切都源自於一些古書，而他也沒有時間去探索其中的隱秘。
「此外，你們星宿盟可能和天外也有一些關聯。」
「嗯？」
玉海棠指了指其精神海的位置道：
「玄武七宿在接收了傳承後，發現精神海內被設下了某種禁制，而隨著水母陰姬突破天象境後，她突然領悟了一種藉助星力提升自身戰力的手段。」
「星力前兩日天上的朱雀七宿難道是」公子羽的神情並不意外。
作為青龍閣閣主，他在真正繼承了這個位置之後，也確實得到了一些只有閣主才知曉的隱秘和傳承。
「據猜測，那些天外探索者可能在前天入侵過鬼市，當日的晚間新聞播放過此事，但被簡短的兩句話給含糊過去了。」
公子羽的目光看向薛言，薛言微微點頭道：
「確有此事，新聞上只是說明了有五名入侵者闖入鬼市搗亂，但之後被鬼市的高手一舉鎮壓。」
「五名？」公子羽神色驚駭。
這代表鬼市有解決五個法相境強者的手段，而現在的青龍閣即便搭上所有力量，能應付一個法相境就已經很勉強了。
此刻他有些理解薛言所說的，如今的青龍閣確實沒有真正立足於這九州舞台上的資本。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玉海棠。
「你應該也得到某位天外高手的支持了吧。」
玉海棠點頭，並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藥瓶。
「這是？」公子羽接過藥瓶，打開後，只覺一股藥香讓其全身上下的所有細胞都開始歡呼雀躍，他強忍著不將其一口吞下，慎重的塞住瓶口，並看向玉海棠。
玉海棠淡定說道：
「大天象丹，一個天象境一生只能服用一次，但可以讓其在規則之海短暫遨遊，且有100%的概率直接突破一個小境界，30%的概率突破兩個小境界。→」
這話讓一直站在後方的蕭廷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許多。
即便是擺出一副孤傲表情，看似什麼事都沒有聽入耳中的黃藥師，其眼神在看向藥瓶的時候，也流露出一瞬的火熱。
沒有天象境高手能拒絕這種神丹。
特別對於現如今實力被蕭廷壓了一頭的青龍閣閣主·公子羽來說，他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將丹藥服下。
不過此刻，他強行憑藉自身意志力壓抑住這種渴望。
「我怎能確保你說的是真的？」
「因為我沒有必要害你，我需要青龍閣相助，更要借用你的頭腦來幫我制衡大哥手下的玄武樓，相信水母陰姬那個女人，你也看她很不爽吧。
既如此我又何必玩弄一些小手段，況且你們精神海內的禁制本身就是一種保障。
雖不確認你們這星宿盟是哪家天外勢力閒來的一手落子，但既然知曉了天外的存在，我就不會無故去得罪那位大人物。」
「被遺忘的棋子呵，還真是夠諷刺的。」公子羽的眼中欲望漸消，而身後的薛言則是下意識眯起了雙眼。
他看出玉海棠是在藉助這未知的危險，來逼迫公子羽儘快做出決斷，想要對抗天外勢力，就必須加入一方天外勢力，如今青龍閣能接觸到的只有玉海棠，及其身後的東煌天庭。
再加上那枚提前給予的大天象丹，以及事前與自己約定好，對公子羽講述清楚當前局勢。
這一刻，薛言實在想不到公子羽還有拒絕的理由。
即便放棄青龍閣經營數百年的地盤很是可惜，但在更大的利益和危險前，這點心血根本算不上一絲阻礙。
『高明的手段，不愧是武威王的軍師。』薛言的神情格外凝重。
這將表示他想在對方的羽翼下成長起來，需要收起更多的小心思，這也讓薛言有些發愁，因為他發現自己遇到的上司，真就一個比一個難纏。
先是掛靠在其名下的血衣神捕·聶雲華，後面是被強行逼迫加入的司馬空明，再是這個疑心疑鬼的公子羽，接下來應該就是面前這個看似無害，實則心機深沉的玉海棠了。
此外，他暗中還領了鬼市的一份工錢，南邊的那位爺可是更不好糊弄。
不過對如今的薛言來說，也頗有種樂在其中的意思，因為他確確實實以一種超快的進步速度在提升自己，只要把這一樁交易敲定，玉海棠已經許諾會助其在最短時間突破天象境。
而在看到這大天象丹之後，薛言更是信心十足。
「閣主，該做出決斷了。」隨即他湊到公子羽耳畔，出言提醒道。
公子羽點了點頭。
「我需要轉移青龍閣的產業，還要安排人手入駐到北玄州府。」
「我會讓黃先生協助你。」玉海棠微微頷首。
公子羽起身，正式對著玉海棠行了一個下屬的禮節，之前因閣主之位被權勢迷失的雙眼，也徹底恢復了清明。
當真正見識到了天外有天，沒人會甘願繼續糾結於這麼一個位置，當然他現在也需要這個位置來向玉海棠展現自身的價值，並從其手中拿到更多的好處。
至於忠誠，別開玩笑了。
他相信玉海棠根本不認為他存在所謂的忠心，這點在與對方眼神相對後，他就放棄了那些本要脫口而出的承諾和保證。
「希望閣下能助我一臂之力。」
「哦？是讓我幫你護法嗎？」
「是。」公子羽悄悄看了一眼蕭廷，對方那一副冷淡的模樣，好似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但公子羽可不敢肯定，等到玉海棠三人離開後，對方為了這大天象丹會不會突然出手。
如果他真的死於蕭廷手中，公子羽一百個相信，只要蕭廷帶領青龍閣果斷加入這位三義子的麾下，他的死就會不了了之，沒人提起，也沒人記得。
玉海棠的目光看向蕭廷後，又移回公子羽的身上：「可以，這個包間很適合你突破，我會在隔壁待上幾個時辰，這個時間應該足以讓你完全消化其中的藥力。」
隨即玉海棠直接起身，在公子羽恭敬的行禮下，離開了房間，一同走出去的除了黃藥師和顏玉心外，蕭廷還有薛言也沒多停留。
只不過在來到隔壁的包間後，蕭廷突然開口道：
「我可以幫你制衡公子羽，他的心思不純，且毫無忠誠所言，不會甘願成為你的下屬。」
「那麼你呢，你覺得你夠忠？」玉海棠輕笑一聲道。
蕭廷搖了搖頭。
「你應該已經調查過關於我和公子羽的宿命身原主的詳細信息，我們這種人本身就不存在忠誠一說，但同樣的，我們也會是最鋒利的工具。
用我這柄劍來牽制住公子羽這把刀，以此他的心思會先放在我的身上，至於怎麼合理驅使這一對刀劍，就看閣下的手段了。」
「很有趣的說法。」玉海棠再次拿出一個藥瓶，「這是小天象丹，效果不足大天象丹的一成，想要突破一個小境界的概率只有50%。
如果你成功了，那麼你有資格成為那柄劍，若是你失敗了，會造成規則反噬，30%的概率廢掉，至於剩下的70%會如何也不重要了，因為這證明了天意都不站在你這裡。
而你跟我說的這些話，我將會如實告知公子羽，後面的結果你也應該明白，所以敢賭嗎？」
「賭了。」蕭廷接過藥瓶，並直接走到牆角，然後將這小天象丹一口服下。
玉海棠的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隨即對顏玉心說道：
「顏姨，他們需要你照看一下，我先出去逛逛。」
然後她與黃藥師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並在走出房間前，同樣將一個藥瓶塞到了跟上來的薛言手中。
薛言拱手一禮後，主動前往第三個包間就開始閉關。
而玉海棠和黃藥師離開了七星樓，前者突然開口道：
「我的許諾隨時可以完成，但後果你應該也明白。」（部分詳情見第七百八十二章。）
「阿蘅和蓉兒必須作為人質一直待在鬼市，對嗎」黃藥師的神情有些掙扎，「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真實身份。」
「那麼你的妻子死定了。」玉海棠輕笑一聲，臉上寫著滿不在乎。
「我可以拿你作為交易條件。」跟在玉海棠身後的黃藥師突然停下了腳步，陰晴不明的盯著玉海棠的背影。
玉海棠繼續前行道：
「你可以出手試試，不過只有一次的機會。」
一步，兩步，三步，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黃藥師一步踏出，身影憑空出現在玉海棠身旁。
「我所能代表的只有自己。」
「我懂。」玉海棠微微頷首，「拿她來換取你，已經很賺了，本身我就不認為能夠交易整個山卿黃氏。」
「她不是物品！」黃藥師厲聲道。
「但這確實是一場交易。」玉海棠回頭深深看了黃藥師一眼，「總之你可以安排她出發了，趁著現在天下還沒有完全亂起來。」
「這個天下還不算亂嗎？」黃藥師沒再糾結交易一詞，但還是眼含譏諷道，「就是因為你們這種野心家，這九州才會一直動盪不安。」
「可也就是因為有我們這種人，這個世道才愈發有趣。」玉海棠的眼中閃爍出一抹狂熱。
黃藥師嘀咕了一聲瘋子後，也沒和對方繼續搭話。
玉海棠則是主動道：「走吧，趁著這個空閒，帶你去見見人。」
「見誰？」
「那個給我大天象丹和小天象丹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