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師妃暄準備出手之際,有一人先一步攔住了她。
此人正是上官飛燕。
站在她的立場,是絕不能讓師妃暄和鍾大平打起來的。
「師姐姐,我師兄是被一些暗中作祟的小人所蠱惑,才會說出如此不當的言論。
在此我代表師兄,向你道歉,至於那些小人,我也一定會將他們揪出來給慈航靜齋一個交待。」
師妃暄強忍著怒氣,原本清冷的氣質早已蕩然無存。
她此刻記起被選中為天下行走時,慈航靜齋的齋主曾對她提醒過,宿命身一事很可能會給其一脈的聲譽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遇到這種情況,雖要第一時間站出來澄清,但也要懂得量力而行。
而現在有上官飛燕主動站出來遞台階,她只能表示自己暫時忍了。
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打不過鍾大平。
作為被上官金虹所認可的首徒,鍾大平除了實力一無是處,早在來到白虎城之前,師妃暄就已知曉此事。
而剛剛受到其氣勢壓迫後,她更加確定自己在其手中撐不過百招。
隨即其深深看了鍾大平一眼,默默將此次遭遇記在心底,便準備回身離去。
但師妃暄可以暫時忍耐,卻不代表鍾大平要輕飄飄揭過。
「師姑娘,在下剛剛說過的話,可非是因他人蠱惑,一切事實都擺在眼前,難道不對嗎?
據我所知在你來找師妹之前,先是去拜訪了那位西南州府的州牧·關烜,與其獨子·關辛更是夜遊燈河。
之後又見了我那位趙師弟,作為奎宿之主的繼承者,他如今手中掌控的力量已經不遜色於我師妹。
還有」
「師兄!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上官飛燕連忙打斷鍾大平的話。
師妃暄的事情她也知道,早在對方到達白虎城的那一天,鍾大平就已經將其知道的情報如實告知,而上官飛燕也多次提醒鍾大平,此事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
畢竟師妃暄的野心,她很清楚,這西南州府六域之地與佛土疆域接壤,若能兵不血刃的將其拿下,對於慈航一脈的綜合實力能起到極大的提升。
同時她要利用的也是這一點,因為如今死守著白虎堂已經不現實,外有鬼市和東廠虎視眈眈,內部又有一堆爛糟事,想要解決這內憂外患,無非是在損耗她上官飛燕的大好青春。
所以上官飛燕想的就是將其作為籌碼,為自己謀一個好前程。
而這慈航靜齋就很符合她的理念,由男人來征服天下,女人則是來征服男人,到時候她便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權勢和源源不斷的財富。
那麼這個時候她絕不能讓鍾大平壞了自己的好事。
「師兄!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你表現的太奇怪了,你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體貼溫柔的師兄了!」
「我」鍾大平看著上官飛燕失望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但隨即在想起好兄弟的教誨後,眼底又多出一抹堅決!
「師妹,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在我和她之間,選擇的就是她,對嗎?」
「什麼選擇!」上官飛燕很是不理解鍾大平的腦迴路,「我只是覺得你太沒禮貌了,哪有像你這樣初次見到師姐姐,就對其惡語相向的!」
「那是因為她要忽悠你加入慈航靜齋!你是我白虎堂的少堂主,也是未來的堂主!自古正邪不兩立,我白虎堂有多少前輩死於佛土之手!你難道都忘了嗎!」
鍾大平憤恨的看向站在上官飛燕身後的師妃暄,果然如其好兄弟所說的那般,慈航靜齋的妖人最懂得蠱惑人心,就因為這個妖人,她的師妹還是第一次對他說這麼重的話!
隨即他又想起好兄弟的預言,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時,如同一隻將要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眼巴巴的看著上官飛燕。
注意到鍾大平的表情,上官飛燕察覺到自己接下來的表態,很可能傷到這位一直支持她的師兄。
但是站在其身後的師妃暄的視線也一直牢牢地鎖定在她的身上。
那這個時候就不能和稀泥了,雖然她一直想的是待價而沽,可她很清楚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
因此接下來她確實要像鍾大平所說的那般,做出一個選擇。
不,對其而言,不存在二選一,上官飛燕有自信即便是沒有選擇鍾大平,憑她多年對其的了解,也有把握將其再次拿捏。
而師妃暄卻不同,這個女人其實論及本質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她已經率先接觸了奎宿之主·趙之慶,並很有可能博得其好感。
那麼慈航一脈想要吞下整個白虎堂的話,自己雖是最優解,卻不代表是唯一的那個。
如今借著鍾大平的質問,師妃暄未嘗不是要逼迫自己先一步表態。
甚至有可能,對方故意利用鍾大平挑起矛盾,包括之前的辱罵也是為了一步步針對自己,直至讓她上官飛燕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
『不愧是慈航靜齋!比自己這種野路子要厲害的多!』
這一瞬間,上官飛燕已經猜到了鍾大平為何會這麼反常,她自認得知了真相後,反倒少了一些顧忌。
隨即上官飛燕深吸了口氣,認真的看向鍾大平道:
「師姐姐是代表慈航一脈為我白虎堂爭得一線生機,對方能摒棄以往的恩怨,此刻我們更不應該糾結這所謂的正邪之分。
如今我作為白虎堂的少堂主,要做的是為這數萬門人的生命負責!
我不知師兄你今天為何會表現的如此不冷靜,但作為一直支持我的青梅竹馬,師兄應該還是會一直幫助我的,對吧。」
上官飛燕確實表態了,只是這番話語中,將理性留給了師妃暄,感性給予了鍾大平。
而聽其所言後,師妃暄壓下對鍾大平的不滿,看著對方呆愣愣的被上官飛燕挽住手臂,那一瞬,她突然覺得之前跟這麼個蠢貨動怒,非常的不值當。
她很滿意上官飛燕的態度,更欣賞其行事作風。
對方是一個天生的慈航人,比起剛剛加入她慈航一脈的那位華師妹來說,上官飛燕要更有靈性。
至於剛剛對慈航靜齋多次辱罵的鐘大平,她已經不在意了,對方在其眼中只是一頭今後要拉著整個慈航靜齋奮力前行的笨牛,在其脫力的那刻,也是這笨牛的死亡之日。
只要有上官飛燕在,這頭愚蠢的畜牲的命運也已經註定。
隨即師妃暄直接轉身離去,她需要將上官飛燕的表態第一時間告知齋主。
而鍾大平在被上官飛燕親昵的挽住手臂的那刻,就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感受到手臂肌肉所觸碰的柔軟,他沒有以往那種血脈僨張的感覺,其心底反倒是一片冰冷。
【兄弟,咱們男人要唯結果論,別管那些女人說什麼好聽的,你只看最後結果便是,我敢打賭她會對你一陣安撫,甚至少不了各種肢體接觸,但最終還是會選擇慈航靜齋!】
這一刻,鍾大平的腦海中回想起那位好兄弟的話語,只覺得一陣陣苦澀湧上心頭。
「師兄,你蹲一下」聽到耳畔的聲音,鍾大平下意識彎下身子,然後便感覺到臉頰傳來的溫潤觸感。
他呆呆的看著上官飛燕流露出小女兒般的羞澀,那眼中所包含的濃濃情意,更讓其一時有些懷疑好兄弟所說的話語是否正確。
「我相信師兄。」
留下這句話後,上官飛燕已經飄然而去,她沒有給鍾大平做出選擇的機會,因為她已經替其先一步做出了決定。
上官飛燕很自信,畢竟這是一條她養了十多年的魚。
——
另一邊,隨著白虎堂門人將圍觀的群眾驅離後,張無忌三人也不能繼續待在原地看熱鬧。
同時張無忌和牛牛也有很多話想要問清楚。
這一次三人一狗再次回到那居所時,屋子裡多出了一個正在等待的玩家。
張無忌第一眼見到這個玩家只覺得帥,很帥,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一種讓人欣賞的優雅魅力。
而牛牛看到他的第一眼,卻盯上了其頭頂的稱號。
【渣男祖師爺】
真尼瑪夠離譜,這稱號是正常應該存在的嘛!
牛牛懵了,但當想到無根魔的【蛋蛋收藏家】、餅子魔的【無憂賢師】之後,他突然覺得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畢竟一山更比一山高。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對方的名字。
【九州第一深情】
「」牛牛。
【九州第一深情】很是自來熟,上來熱情的就開始打招呼,包括看似像是一條普通黑狗的大黑,都被他握了握狗爪子。
【你可愛的祖宗】很是自豪的介紹道:
「牛兄,狗哥,這位小九就是專攻鍾大平的那位高手,而他與鍾大平的好感咳咳,就是兩人的關係,已經非常鐵了,只差一步就鐵到頭了!」
【牛牛怕困難】點了點頭,他明白祖宗兄的意思,就是這位深情哥和鍾大平的好感度已經衝到情同手足。
雖說鬼市的玩家和NPC在很多情報上都會共享,但關於好感度方面,則是默契的沒人提起,因為就算提了也會從口中蹦出一些你叉叉,我叉叉之類的星星語言。
畢竟像是任務系統還能被NPC理解為天道的賜予,經驗值則是一種特殊的獎勵方式。
而好感度是真的沒法解釋,這就和明確標碼的忠誠值一樣,真要能說出來絕對直接崩盤。
「之前祖宗兄說,鍾大平已經決定投向鬼市,具體是個什麼意思?」牛牛看向第一深情。
【九州第一深情】微笑說道:
「就是字面意思,只要我們滿足他的條件,他並不介意加入任何一方,即便是和白虎堂有仇的忘憂鬼市。」
「就這麼容易?」張無忌表示一千個不信。
【九州第一深情】解釋道:
「鍾大平所在乎的只有上官飛燕,她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的硃砂痣,更是他的全部,特別經過我的調教後,他的心底除了上官飛燕外,已經盛不下其他了,包括白虎堂。」
牛牛眉頭緊緊皺起道:
「照你這麼說,他不就成了上官飛燕的忠心舔狗了嗎?」
【九州第一深情】搖了搖頭道:
「愛有很多種方式,有的只是純粹的希望對方能幸福,並站在遠方默默祝願。
有的則是給予其無微不至的照顧,渴望能夠憑藉真心打動對方,即便對方有了另一半,他都會為其加油助威,這個類型的才是舔狗。
還有的就是極致的私慾,只在乎當下擁有,為了能夠每天看到心愛之人,更會將其完全囚禁起來。
最後就是不斷表現自己,渴望以自身的閃光點來征服對方,這種愛濃烈且克制。
作為在感情上如同一張白紙的鐘大平來說,上官飛燕是有意將其從第二種方向引導,可因為這些年上官金虹察覺到其女在利用鍾大平搞些小動作,因此將其從這條路上掰了回來。
而隨著他與上官飛燕的感情擺在明面上之後,這一切又讓其感到驚喜且陌生,甚至還有種隱隱的恐懼和擔憂。
也是這個時候,我憑藉稱號效果的能力聯繫上了鍾大平,並與之成為至交好友,也成為了他感情上的指路明燈!
原本我的思路是按照第四種,這樣便能讓鍾大平站出來扛大旗,至於後面是否能藉此拿下上官飛燕就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在其搞風搞雨的這個時候,就已經給鬼市製造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等等我打斷一下。」牛牛沒有多問深情哥的稱號效果,畢竟這是大忌,他如今的關心的是其剛剛的話,「你說原本的思路?」
「咳咳,這個感情嘛,沒人能夠完全操控的,愛的表達方式又有多種,所以一不留神,他就走偏了,剛才我讓他去找上官飛燕,也是為了讓其做出最終的決定。」
【九州第一深情】尷尬一笑道。
「所以第四種排除,第二種的路被你堵死了,第一種不符合鍾大平的現況,所以就剩第三種了,極致的私慾這特麼不就是變態病嬌嘛!」
牛牛感覺很頭疼,就在他準備詳細詢問時,卻見一直懶洋洋的大黑突然豎起了耳朵,其所散發的氣勢直接打斷了眾人的交談。
隨即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