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衛光明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每日結算：世界掠奪度增加1%，當前為82.4%。】
秦凡掃了眼彈出來的提示，隨即繼續等待衛光明的甦醒，同時他也在關注獸神殿總殿舊址的情況，一方秘境的衍化需要時間，暫時來說他也沒太大的興趣進去探索。
如今他只想知道以灰衣客為首的西玄使者會不會前來查看。
就算這些使者之間並未掌握即時匯報死亡的手段，但以荒原獸國這強大的情報網，獸神殿總殿被毀肯定瞞不過對方。
可結果已經過去半天時間，沒有人也沒有獸值得秦凡給予重點關注。
倒是之前他去轉了一圈狂拉仇恨的小城，內里有不少神使護衛和民眾跑到這總殿舊址又跪又拜。
隨即秦凡的眼前又彈出一道提示。
【小幅影響當前時代的天命軌跡，增加世界掠奪度3%！】
【目前世界掠奪度85.4%！】
重歸正軌了，這百分之三的增長顯然是因為已經甦醒的衛光明。
「不求死了？」秦凡淡定的看向對方。
衛光明搖了搖頭，他的神色還是有些恍惚，只是等其視線聚焦後，不再閃爍著濃郁的恨意，其目光很是平和，但那如波瀾不驚的眼波之底，卻樹立著一塊厚重的磐石。
只是現在衛光明還有些許想不通。
「剛剛我為什麼會冒出一心求死的念頭，而如今我又為什麼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完全不被祂所動搖，是因為實力的提升嗎，還是因為這段記憶.」
衛光明低聲呢喃著。
其身後法相所釋放出的無量光明，好似已將其心頭上的那抹塵埃徹底清除。
再次回顧剛剛的舉動，他反倒覺得自己有些許陌生。
因為他認為自身的意志已經足夠強大，畢竟既作為獸神殿殿主，又在暗中策劃著名要推翻荒原獸國解放全人類，其高遠的目標以及這身份上帶來的沉重壓力。
換一個意志薄弱一點的，要麼早早放棄，要麼直接崩潰到露出雞腳。
這一刻，衛光明開始審視自己，只是秦凡沒有給予他更多的時間。
「你之前告訴我，和那位夜竹盟盟主約好的時間是子時。」
「對，還有這個約定！」衛光明抬頭望天，夜幕已經悄然降臨，計算到前往約定地點的時間，他已經沒心思繼續思考自己的改變。
隨即兩人便朝著見面地點趕路，當然這一路上衛光明也沒忘了問出自己的疑惑。
「是因為實力，也是因為你這位宿命身原主的經歷給你帶來的衝擊，你之所以存在著相信天道這個念頭，也是因為心中抱有對祂的期待，只是現在期待完全消失了。
此外，就是你所領悟的法相規則.」
秦凡給出答案的同時，也是暗自稱奇，反正他是沒見過衛光明這種要突破法相境的時候，直接擊潰法相虛影，來抹除規則感悟，之後又會迎來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的繼續突破。
對方即便不仗著宿命身原主的底蘊加成，僅憑其這一世的天資，突破天衍境都會是水到渠成。
因為這資質簡直好到令人咂舌。
只可惜身處萬獸界這個環境，真要是不壓制自身的才能，達到法相境的時候，估計就成為了某頭獸皇的食糧。
「我的法相規則.」衛光明感悟著身後那已經近要完全化作一道光的法相虛影。
這道光對他來說很是溫暖，不僅為其照亮了前路，更徹底抹除了其心中一些過於猶豫糾結，只會讓其自身更加煩擾的雜亂念頭。
「光之規則，側重點是淨化.」
「對，你很了不起。」秦凡給出了一個保守的評價。
其他天象境要領悟法相規則，都是根據武道真意，亦或是修煉的功法招式，從中引出一道規則之種，再將其澆灌發芽。
而在這萬獸界內，即便是獸神殿殿主的衛光明，他修煉的功法也是為了將自己養成一個香噴噴的小麵包，因此這功法本身想要領悟內中隱含的武道真意很難。
並且跟所謂的光和淨化絕對是八竿子扯不到一起。
所以衛光明完全是在抱有必死決意後，拋卻了功法帶來的加成，僅憑藉自身意志撕開了其眼前黑暗夜幕，讓那一束光照了進來。
也是因此他不再受到此方天道的干擾，那由其引發的一點點念頭，更是隨著光的出現，被淨化的一乾二淨。
當然更重要的是，其法相規則和他繼承宿命身原主的昊天光輝是能起到一加一大於三的威力效果。
之前限制他資質的那本垃圾功法在其繼承宿命身的過程中，也已經完全轉修成原主的功體，那三個多時辰的時間，秦凡也不是白等的，因為他這也算是首次見證了一位宿命身如何一步登天。
由剛達到法相境初期，開始一個時辰突破一個小境界的提升，直到法相境圓滿時，更順勢領悟了那將要把永夜撕裂的光明領域。
「了不起」
秦凡又感慨了一句，這反倒讓衛光明有些神色不自然。
在這趕路的過程中，他也在靜靜體悟自身的力量，因此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變得很強，強到曾經要被其畏懼的那些獸皇，他感覺一道光明神輝射過去，就能將其完全淨化至虛無。
不過就是因為自己變得很強了，他更加明白在其身旁能做到一掌毀滅一州的存在，依舊需要其抬頭仰望。
「昊天.天道還有您.我感覺到有一絲相似。」
「哦？」秦凡的眼中多了一抹興趣。
他的隱藏身份·天道化身，不止是一個名義上的身份，在來到這萬獸界之後，特別是開啟了世界爭霸，他明顯察覺出自身的一絲異樣之處。
只是沒想到衛光明也發現了。
「是一種玄之又玄，超脫一切的淡然不，該說是冷漠的特殊氣息。」衛光明想了想後，突然問道，「我能知曉您的名字嗎？」
「秦凡。」
原本在山海界他已經準備讓這個名字消失，自己則是只存在鬼尊這個稱呼，但對衛光明他確實有些另眼相待，不僅是其宿命身原主所在的《將夜》上限極高。
被稱為昊天之下第一人的夫子，最低下限估計都是不朽境。
而衛光明在其中大概是個二十到三十的名次，可秦凡覺得其本身資質就好的出奇，因此兩方加成之後，穩入天衍境，不朽境更是未來可期。
同時，作為開拓萬界第一個收復的人，他也將是一個重要標誌。
所以秦凡並未隱瞞自己的名字。
而此刻，衛光明在聽到秦凡的名字後，周身閃耀的光芒似化作縷縷長線，沒入虛空之中。
秦凡見此眉頭一挑，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隨即他取出餅子魔為其打造的神像，內里充斥著濃郁的信仰之力，目前對秦凡來說，這信仰之力都是當做滿血大藥來使用。
可當注意到其上纏繞的一絲絲光線，隱約間秦凡感覺與之關係密切的神像好似被賦予了一抹重要的靈性。
「你這是」
秦凡看向衛光明，對方並不像自己知曉的那些信徒般臉上始終透著一股不顧生死的狂熱，可衛光明這平靜的表情下，一樣蘊藏著時刻都會強烈爆發的信仰之火。
「我相信您會給此界人族帶來光明，我也願以此生將您的光明照耀萬界！」衛光明虔誠的看向秦凡道，「請您賜予我。」
「你要這個？」
秦凡將神像遞給衛光明，他的空間裝備裡面還有十幾個，這都是由餅子魔的稱號效果所打造的，只是其走出的這條特殊的神道體系，目前對秦凡的實力加成並不多。
或許
讓餅子魔與衛光明見上一面，無論對方在萬獸界這獸神殿殿主的身份，還是其宿命身原主那西陵神殿光明大神官的職位，說不定都能碰出一些更耀眼的火花。
秦凡注意到衛光明將神像小心收起，只是其上纏繞的光線變得越來越多。
他倒是想要問一問這種變化是否來自於其原主的傳承，但此刻兩人已經到達了會面地點。
一座廢棄的小鎮內。
秦凡只是掃了一眼，就注意到這裡暗中布置了三百位實力不俗的好手，當然這好手的戰力標準取決於秦凡對萬獸界人族的判斷。
而讓秦凡有些許意外的是，地下貌似還有鼠群涌動。
「果然這新任鼠皇和那位夜竹盟盟主關係不是一般的密切。」
秦凡剛剛感慨了一句，地面的鼠群突然瘋了一樣的衝出來，同時本應該暗中護衛夜竹盟盟主的那些好手，也仿佛開了嗜血狂暴，直接一頭就莽了過來。
「這仇恨光環真是」
秦凡撓了撓臉頰，若是沒有衛光明在，他這次說不定就會用一種更為樸實無華的方法，來湊齊最後的那點掠奪度，但如今倒是不用他出手了。
下一秒，只見無量光明驅散了黑夜，那些原本朝著秦凡撲殺而至的人或鼠，眼中再也沒有那股子瘋狂的猩紅之色，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或趴在原地。
在這光輝的籠罩下，一個個虔誠的跪在地上，像是信徒忠實的仰望著真主。
嗯？
秦凡眨了眨眼，他看向神色淡然的衛光明，對方這領域貌似不止是淨化，或者說其法相規則中自帶的淨化之光只是輔助效果，更關鍵的是這強制洗腦？或認知扭曲？
一時之間秦凡也無法辨認，因為眼前這些人族和鼠鼠的實力太過弱小，他要是一個元神之力掃過去也能達成差不多的效果。
「衛殿主，你過分了！」
就在秦凡思考之際，一道身影從這廢棄小鎮的最深處走出，其身材魁梧，面龐線條分明，妥妥的硬漢臉，全身上下更透著一股凜然正氣，就是那種看一眼，就清楚此人絕不會因任何事低頭。
同時又不會給人一種過於桀驁的感覺。
秦凡在默默給出評價的時候。此人也踏入了衛光明的領域範圍內，然後其神色一陣迷茫，砰的一下子直接跪倒在地，那虔誠的神色和四周的護衛以及鼠鼠沒什麼區別。
「額」秦凡又收回了剛才的評價。
當然他也理解區區一個天象境圓滿是根本無法抵擋已經達到法相境圓滿的衛光明的領域，只是此人那股子氣質太端正了，就突然跪的有些措不及防。
「尊上，接下來怎麼談？」
秦凡挑了挑眉，他注意到衛光明給了一個唯有在無憂教內部才會叫出來的稱呼，不知是巧合還是對方從那個神像中感應到了什麼，秦凡選擇了默認。
「殺，或者降，一切要出自其本心。」
秦凡倒是沒有試驗過，用元神之力直接修改記憶讓對方強制臣服，是否也能被判定為收復，因為這在他看來也有些多此一舉。
一個天象境圓滿，還是修煉了這荒原獸國傳出去專門用來飼養人族的垃圾武學，著實不值得他用這種手段。
況且為了避免天道干擾，讓其莫名其妙的恢復過來，從而導致掠奪度降低，將其殺死才更為方便一些。
不過考慮到奪下萬獸界之後的事情，對方若是能乖乖低頭，也算是省卻了他一樁大麻煩。
同時，此人也牽扯到讓他有些好奇的那隻性情大變的新任鼠皇，並且他還有一個猜測。
之前被荒原獸國通緝，也是被那些西玄天庭的使者翻了整個世界都沒找到的那位達到天衍境的天外人，很可能是得到了本土勢力的庇護。
而眼前這位夜竹盟盟主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那一個，因為像是獵獸堂看起來與荒原獸國敵對，實際其內部早被滲透成篩子了。
這點也在衛光明這裡得以驗證，獵獸堂之所以存在，完全就是荒原獸國刻意給養起來的，對那些凶獸來說，也算是嘗試另一種不同的獵食方式。
並且這些食物吃起來也更有嚼勁。
所以都不用做選擇題，排除那個天外人有其他隱匿手段，這夜竹盟盟主·顏慶之就是最可能在暗中庇護他的人。
那接下來
秦凡釋放出一絲殺氣，儘管在他看來只有那麼一丟丟，但這絲殺氣轉瞬已經捲起一道狂暴的赤紅浪潮，在它將要把顏慶之完全淹沒之際！
一道身影飛快掠過，直接將這殺氣浪潮撕裂開來！
他擋在顏慶之身前，抬頭的一瞬，直接目光怔怔的盯著秦凡。
「王上！！！不對，王上已經.你.」
「你是贏王界的人？」秦凡收起殺意，其眉頭微皺，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披銀甲，長相清秀卻不知道實際年齡有多大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