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幾人離去。
陳奕背負雙手,心不在焉的沿著石階漫步而行,無視了一路上的風景和對他恭敬有加的下人們。
他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在簡榻上盤膝而坐,緩緩運起家傳正氣訣中的靜心屏氣之法。
一旁香爐中升起裊裊青煙。
煙氣夾雜著房中書香之氣,聞之令人心生祥和,這爐中用的是極為上品的寧神香,價值不菲,對習練內功大有裨益。
調息了片刻,他久違的看了一眼面板
人物:陳奕
年歲:15歲11月
內功:大道歌
內力:1
拳腳:55
兵器:60
醫術:25 琴藝:48 棋藝:34 書畫:26
佛學:3 道學:4 儒學: 9
墨學:5 陰陽學:1 法學: 11
系統武學:未解鎖
武力評價:75(少年,你徹底脫離了雜兵範疇,擁有了開無雙的資格~可喜可賀!)
功力仍然是穩定增長。
面板上不知何時還多出了一大串的百家學說,林林總總有二十餘項,似乎是前些日子通讀府中典籍之時所得,不過
看那些可憐的個位數值,便知他在這些方面上的造詣低的可憐,除了一小部分曾有所了解,剩餘的連一知半解也算不上,只能說是一無所知。
他隱約有些猜測。
這些百家道理、學說,極有可能與某些類型的武功有關,在面板中是如同武學總綱一般的存在,早日精研,說不得對日後提升武學造詣大有助益。
不過看這架勢,這也是日後的事情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將郊外一戰的首尾處理乾淨。
倒底是第一次接觸這等勾當。
別看陳奕在此打坐練氣,老神在在,好似胸有成竹,其實心內還是有幾分忐忑的,生怕自己殺了幾個無名之輩,就惹出什麼隱世大佬
好在,這可能性極低。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將事情理清小半。
這次牽扯的確實只是幾名小人物,算不上棘手,大多是江湖散客或者是一些小門小派的弟子,連最強的柳寒風也只是因緣際會才有了一身本事,並無師門,習慣了獨來獨往。
若是這些人皆如那瀝血門一行人,頭上的厲害長輩眾多,且一個比一個護短,那他動手之前必然還要再三思量,動手之後也決計不會留下那兩個活口。
早在昨晚,針對此事的一系列清尾行動便已開始。
城內城外文殊樓的暗子、秘探盡數被調動了起來,所有人正在四處暗中查訪,摸清這些江湖客最近去過哪裡、接觸過什麼人,背後牽連到哪些勢力
陳府中也是精銳盡出。
包括陳華、陳正岳、陳端禮、陳端義等人,統統被派了出去,只餘下陳奕、鐵翎、王朝等幾名高手在家中守護。
這些人馬在查訪之餘,還不斷製造這些江湖客們的蹤跡,例如打扮成這些人的模樣,在城內城外當眾交手,放出此輩互相殘殺的消息混淆視聽,儘量抹消此事與陳府的關係。
這並不難,畢竟江湖太大,每日發生的意外如此之多,消息又全憑口口相傳
十幾個小人物死於鬥毆這等小事,毫不起眼。
想必過個十天半個月,也就成了一樁無頭冤案,再無人問津。
對陳奕來說,事若能止於此,自然是最好。
若是不能,也只好採用柳寒風的提議,將此事前因後果修飾一番,主動廣傳武林了。
「若未能徹底遮掩住痕跡,就需儘早發難,將這干人的叛國之罪坐實,占住義理否則怕還是有些麻煩。」
思慮至此,盤坐練氣的陳奕心神有些不定,一時雜念紛呈,難以入靜。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得了些機緣的普通人,頭腦簡單,不是什麼生而知之的智者,也不是什麼心思深沉的老陰逼
「哈」
輕笑了一聲,他自嘲道:
「還是缺了磨礪啊」
寧河城南,有一處偏僻的小院。
這附近人跡罕見,只有這座小院在此屹立多年,那兩扇漆黑、幽深的烏木門戶,乍看之下宛如通往地獄的門戶。
這一日,只見一名腰間別刀的白衣少年孤身來到了門前。
他面若朗星,一身長袍飄逸,緩緩從衣袖中伸出了一雙帶著老繭的手掌,推開了兩扇門戶。
老舊的烏木門緩緩打開,開合之間發出悽厲的吱呀聲,引起了院內幾名壯漢的警惕。
只見這幾人神色一緊,迅速提刀疾奔而來,但在見到這白衣少年之時,卻紛紛放下警惕,低眉俯首地行禮道:
「二爺!」
來者正是陳奕,而此處,正是關押柳寒風、周凡的所在。
「帶我去見人。」
陳奕淡淡的對幾人說道。
原來,他在書房靜室內難以入定,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找兩名俘虜聊上一聊,即便套不出什麼話也不打緊嗯,今日無聊,權當消遣。
尚未走到關押兩人的房間,遠遠的便聽見裡頭有響動傳來。
陳奕有些好奇,側目問了一句護院道:「這裡頭這是在做甚,爾等在用刑?」
這護院聞言,咧開了嘴,嘿嘿笑道:
「倒也不是用刑,只是昨日哄騙他們吃了太多藥,藥翻了之後,又上了不少傢伙,那老的還好,那小的嚇破了膽,今日是死活也不肯吃藥湯,這不,正叫人進去硬灌呢」
陳奕有些無語,不知該作何表情,待走至門前時,房內的淒喊清晰可聞
「別過來,我沒傷,放過我」
「我不吃藥你不要過來啊!」
他輕咳了一聲,推開了房門,房內動靜隨之一滯
入目便是幾個大漢壓在那周凡的身上不知在做著什麼,柳寒風被綁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
見陳奕入內,那柳寒風倒是面色不改,淡定自若,而那地上的周凡就宛如見了救星,悽厲的嘶喊道:「陳公子陳公子饒命啊!我是周凡,九緣山周凡!我是奉了魏師叔之命來拜訪你的,不能如此對我啊!」
陳奕腳步一頓,原地單手掏了掏耳朵,無奈的眼神示意幾人放他起來,待得他起身後,打量了兩眼,問道:「魏師叔,哪個魏師叔?」
周凡半身衣衫盡數被藥湯打濕,哭喪著臉答道:「游魚劍,魏雲喬,他與公子在常寧關有數面之緣,還道您曾出手幫他解過圍呢!」
「哦,是他!」
陳奕思索了片刻,猛然想起了戰場上那青衫客的模樣,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魏先生!那你」
周凡見事有轉機,連忙搶著解釋道:
「我正是受了師叔之託前來答謝,路上正遇著公子形色匆匆的趕出城外,便一路跟隨本想著若有什麼麻煩,當可襄助一二奈何竟教公子誤會!」
「我與這老貨不同,我是友軍啊!」
「你」
柳寒風聽到這句話再無法淡定,朝著周凡怒目而視。
奈何陳奕在場,他敢怒不敢言。
陳奕聞此言也是一愣,遲疑道:「這倒真是不巧」
周凡想上前說話,奈何被綁成了一團,只能在地上掙扎著請求道:「公子,先把我放了吧,有話好說,您放心我昨日什麼也沒看到!」
陳奕緩緩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溫和的說道:「抱歉了周少俠,此事干係不小,你既已知情,那陳某暫時便不能放了你。」
「除非」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
「除非什麼?」周凡大急,高聲追問道。
只見陳奕放下茶盞,笑眯眯的說道:「除非你願意入我手下的文殊樓,為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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