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往日寧靜地陳府喧囂異常,連時間也仿佛過的極為漫長。記住本站域名
直至傍晚時分,賓客才逐一盡興而歸。
「唉,這才第一日,尚有兩天的苦日子!」
送別了最後幾桌的人客,一身盛裝的陳奕,陳葛縈,如今只覺渾身不適。
「大哥啊,一個生辰宴而已,真有必要如此張揚嗎?!」站在府門前,他挽了挽袖子,輕捏著自己的肩膀,側頭朝身旁的陳孟抱怨道。
他這生辰之宴,舉辦的極為隆重。
照陳母的意思,今日禮畢還不算完,竟是還要在府內府外一連擺上三日的流水席,宴請全城。
「哈!這是你的大日子,隆重一些還不好?」陳孟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眼。
「唉!」陳奕見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也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換做貧苦人家,怕是吃頓好的都是艱難,更不必提如此大操大辦。
「嗯?」
「這是......」
忽得,二人察覺背後動靜,齊齊轉身,向後方看去。
「誠...誠忠書院,竺言秋,有禮!」
「衡陽書院,莫流連,見過兩位公子!」
果然,背後正是兩名陳奕的熟人,他們緩緩走來,來到兩人身前行了一禮。
陳奕仔細打量著眼前二人,發現這兩人皆換上了儒門正裝,舉止莊重,神態肅穆,毫無以往的肆意。
見狀,他回過頭與兄長對視了一眼,見其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便閉上了自己的嘴,一言不發。
「陳孟,字書章,這廂有禮了!」只見陳孟將面色一改,先是上前一步拱手回禮。
隨即,他用帶著幾分驚喜的語氣說道:「不知兩位是何時到的,怎不見門房通報一聲?」
「孟常聞兩位先生的大名,未料想今日竟會賞面來此參與我家小弟的及冠之禮,真是幸甚!」
他這驚喜自然是裝的,能清楚陳奕這陣子的一切動向,焉能不清楚這兩人的存在?
甚至,對這兩人今日的來意,陳孟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哎呀!真是難辦!」見了眼前這位陳家家主的態度,莫流連暗自頭疼道。
對方明知故問,顯然不欲善了。
他心知此行的主要目的怕是難以輕易達成,不由得朝身旁之人看了看。
「書章兄,恕我等冒昧,我二人來此,只因有一事相求!」此時,竺言秋無視了同伴的眼神,深色沉靜地上前一揖道。
他從不拐彎抹角,性子就如同自創的千秋劍劍路一般,直來直去。
「哦?此處非說話之地,兩位請隨我來!」
陳孟聞言微微眯眼,半響後,做勢對二人請道。
隨後也不等兩人,帶著陳奕徑直離去。
背後的竺言秋與莫流連相視了一眼,緊緊跟上。
片刻之後,幾人來到了一間預留的會客廳內坐定。
下人端來茶具,陳孟抬了抬手將其屏退。
「奕弟......」隨即示意陳奕親自起身,為兩人倒上一杯清茶。
「不知兩位所求何事?」在自家弟弟行動間,他似笑非笑地開口詢問道。
「此事說來汗顏,當日在寧河城郊......」
莫流連見了他的神色,乾脆也拋去多餘的心思,直接開門見山,將柳寒風與南宮羲和二人之事的前因後果,與陳孟複述了一遍。
最後。
「此事是柳寒風冒犯貴夫人在先,只是......畢竟乃無心之失,還望陳家主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他站起身,誠懇地深深一禮道。
「同門一場,還請陳兄恕罪!」竺言秋也是一同起身行禮道。
陳孟看著二人齊齊彎下了腰,稍稍沉默了片刻,但隨即......
「兩位師兄,抱歉了!」他也不欲惺惺作態,斷然拒絕道。
「柳先生一事已有決斷,這也是他該給我的交代,孟不覺有何不妥之處!」
頓了頓,又接道:「至於南宮先生...那是我家小弟親身上陣,捨命贏下的賭局,孟亦無權過問!」
「書章兄......」莫流連語氣一滯,抬手還待再言,卻又被陳孟做勢攔下。「師兄不必再多言!」
他只能轉頭看了看竺言秋,但竺言秋卻是陷入了沉默,一言不發。
「唉!」莫流連心知,這位好友還是放不下心結,不願搬出那位書院導師的名號來,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一樁算是白走了。
只是......
「莫某自知無立場多言,但柳兄與羲和畢竟非是惡徒,在江湖上也頗有些名望!」
「還望貴府能善待,勿要折辱了他們!」莫流連整了整神色,肅然請求道。
「這是自然,兩位若是不放心......奕弟,你過來!」只見陳孟聞言,立即將自家弟弟喚至了兩人身前。
隨後,在他的親自監督下。
陳奕與二人約法三章,並發下重誓,絕不驅使柳寒風、南宮羲和二人,行有違道義之事......
這也算是給了眼前這兩位,素未謀面的同門,些許的面子......
至此,也總算是將這一段江湖恩怨,蓋了棺,定了論。
一刻後。
「那兩人,日後大大方方的用著便是,有什麼髒活累活,儘管令其頂上。」
待二人離去之後。
「敢衝撞你嫂子......哼!」
這位陳家家主輕銘了一口茶,緩緩對桌邊的弟弟說道:「小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得嘞!」陳奕嬉笑著,行了一禮道。
「黑的!」彎腰之際,他心內暗暗腹誹。
果然,他的感覺並沒錯,這位便宜大哥的確是個面厚心黑的。
......
十二月二十六日。
這生辰宴的第一日,圓滿結束。
而到了第二日,陳家的流水席便自府門,擺上了街頭。
這消息在半個時辰內,便一下子哄傳了全城,令許多原本躲在家內避冬、不知此事的百姓,也聞風而至。
一時間,幾乎小半個城的人都被酒席引了過來。
附近三條街堪稱人潮洶湧。
陳府內外那熱鬧的人氣,幾乎將天上飄下的小雪都給衝散了。
而就在這舉城歡慶的同時。
平靜了許久的寧河城外,今日似乎也又起了波瀾。
......
城郊三十里。
一處小樹林中。
十餘名形態各異的白衣蒙面人,身形靈動似燕,鬼魅一般自樹梢之上飛掠而過,震下一片片的積雪。
他們正追趕著前方急急而奔的三道狼狽身影......
「冉伯壽!」
忽得,前方三人中的一人,突兀地止步回身,猛然劈出一劍,口中一聲怒喝道。
「帶著一幫廢物就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一身玄衣,長須白面,此人正是九緣山如今的代掌門,魏雲喬。
劍身遙遙一畫,虛空中驟然顯露無數如雨般的磅礴青光。
在瞬息之間,沖向了背後眾人。
其中的每一滴,都是由無比犀利的劍氣匯聚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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