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損友

  「莫兄,這是做甚?」

  此時,一旁的柳寒風已是心生不妙,急忙出聲阻攔道:「你莫非忘了我昨日說過的話了?!」

  這話音方落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Google搜索

  這位儒門雅劍對好友的話罔若未聞,手腕微微一動合上了摺扇,優雅地拂袖起身,離開席位。

  只見他單手背負,竟是徑直朝著陳府眾人慢步走去。

  「不可啊!」柳寒風見狀,心下大急。

  他同樣起身離席,大步流星趕上了莫流連。

  伸出手將其一下把住,隨即身形一轉,順勢擋在了雙方人馬的視線之間。

  「好友勿要衝動!」他肅然與之對視。

  眼神中滿是乞求之意,抓著莫流連的手臂,壓低了聲音,輕聲勸道:「今日之宴只為青妍,不可節外生枝啊」

  「還請給某留一些面子!」

  此時,他心中已是有些後悔了。

  早知如此,乾脆便不請這三人來了,即便日後受些埋汰,也好過如今兩頭難做!

  他原是覺得這三位好友往日裡都是謹慎之輩,當不會如此孟浪,因此才放心大膽的將人邀了來。

  考慮到可能會發生眼前這等情況,還早早做了些小準備。

  例如,將陳府眾多小輩與縣令錢鴻皆請來。

  又在宴前,將這幾位好友與蘇青妍的街坊們一道,安排在角落的席位,遠離陳府眾人。

  作為這場拜師宴的主角。

  他還故意拖了陳奕半個時辰,與其一道姍姍來遲,不給幾位好友宴前挑釁陳奕的機會。

  宴中也是推出了蘇青妍隔在雙方中間,自己則繼續攔住三人,刻意不為雙方介紹,只盼眾人趕緊吃完席面、各回各家。

  否則又豈會這般輕易,便配合錢鴻簡略了程序?

  一切只為速戰速決!

  「柳兄不必緊張!」

  莫流連見往日裡瀟灑自由的柳寒風,在自己面前如此作態,面上微微一笑,輕聲對他說道:「我心中自然有數,且放心便是!」

  說著,伸出右手搭住了好友的肩膀,示意其鬆手,神態無比的和善,動作顯得極為從容。

  「你有個天王老子的數!」柳寒風深知對方的個性,哪裡敢放手。

  不僅不放,手上還添了一分力,身體前傾幾寸,低聲對他罵道:「別給老子添亂,耍酒瘋回去耍!」

  「速速放手!真是有辱斯文!」莫流連的態度十分堅決,語氣中還透露出一絲嫌棄。

  「你!我放你個」

  柳寒風正與其拉扯之際。

  忽得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這位說得是啊,柳先生何必緊張,既是柳先生的好友,又遠道而至,奕身為地主,自然該好好親近一番才是!」

  二人齊齊側目撇去,發覺正是那席間少年主動起身迎了上來,而那陳府的幾位老人緊隨其後。

  隨即,數道沉重的視線在驀然間壓到了莫流連的身上

  「這位是莫流連,莫先生吧?」

  陳奕看著這位傳聞中的儒門雅劍,笑盈盈地行了一禮道。「久聞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啊!」

  「哈!」這位儒生在數人逼視之下面色仍是不改,輕笑了一聲。

  他運使內力震開了好友的手,極有禮數的行禮回道:「正是不才!」

  「不知莫先生有何見教?」陳奕笑著問道。

  「倒也無甚見教,只是」莫流連看了看一旁柳寒風哀求地神色,略一沉吟。

  最後還是將原本的質問之語換了個說法道:「前兩日驟然得知,在下的一位好友竟是入了一家大戶麾下,做起了管家?!」

  「我這位好友向來行蹤不定,鍾情於山水之間,最不喜受人束縛,上次與他相見還是數月之前

  「在下真是十分好奇,不知這位公子是用了何等手段,叫我這位柳兄心甘情願的跟隨左右?!」

  說到這兒,此人的語氣漸漸轉為不善。

  同一時刻,南宮羲和、竺言秋也紛紛起身上前,站到了他的身後。

  「嗯?」一時間,陳奕感知到面前有三股沛然劍意隱而不發,宛如三頭猛獸在前方蟄伏。

  「好傢夥,都是劍道上的高手啊!」見狀,少年在心中暗暗贊了一句道。

  「哼,小輩無禮!」此時,背後一位陳府老人輕哼了一聲。

  他緩緩向前踏出了半步,而隨著這半步的邁出,淡淡的血色霧氣隱隱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一股恐怖的殺意升騰而起!

  「殺道」

  「軍中的高手!」

  「這陳家果然不是善與之輩!」

  三位劍客被這殺氣一激,紛紛暗自驚訝道。

  「東家!」這次,柳寒風站到了陳奕的面前,面上露出無奈之色。

  「你莫不是也忘了我的話?」

  他現在是兩頭難做人,哪一頭都站不得。

  陳奕抬手做勢,令老人收回了殺意,對柳寒風笑了笑,故作疑惑道:「先生不曾告知這幾位嗎?」

  「唉!」又轉過頭對三人感嘆了一句道:「幾位啊,不是奕不通情理,實在是先生他」

  「他欠的屬實太多了啊!」

  「呵,欠帳?」

  莫流連聞言,冷笑了一聲道:「多年相交,我還不知道他?一名吝嗇鬼能欠下什麼帳?我看分明是有什麼把柄落」

  「柳寒風,你跑去吃喝嫖賭了?!」忽得,一旁的南宮羲和突兀地打斷了他的話。

  他年紀約三十上下,相貌冷峻,一身黑衣,方才一直不曾開口,此時一開口便驚住了全場。

  「你放屁!」柳寒風聞言大怒,朝著他大罵道:「你這鳥廝,不看看眼下是什麼場合?竟敢憑空污人清白!」

  「哼,事都發了,裝什麼裝?!」

  只見那南宮羲和撇了他一眼,自顧自一臉鄙夷地說道:「未料想你這廝平日裡一副清高的做派,結果竟是個假正經」

  頓了頓,又心生不滿,忿忿地上前質問道:「我看你就是活該!吃喝嫖賭這等事,為何不叫上我?!」

  「你當初若叫上我,也不至於教人坑成這樣!」

  他說到這兒時,身側的竺言秋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捂住臉默默地遠離了此人三尺。

  「你們這幫人,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吶'!」柳寒風已是氣的渾身哆嗦了。

  「咳咳!」

  莫流連連聲咳嗽,側目瞪了南宮羲和一眼道:「南宮兄,莫要開玩笑了!」

  「正事要緊啊!」他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也不是甚好東西!」柳寒風終於忍不住了,指著莫流連的鼻子質問道:「吝嗇鬼罵誰?!」

  「怎得?當初我家小七入門之時,是誰只送了一籃水果?還說你不是吝嗇鬼!」莫流連頓時不高興了。

  「我老子和你們拼了!」

  這三人竟是當著陳府眾人的面互掐了起來,場面一時有些難以控制。

  「這幾個人」

  陳奕沉默地看著眼前這互撕的幾人,陷入了深深地懷疑。

  「真的有招攬的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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