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鮫人痕跡

  第65章 鮫人痕跡

  謝缺呼出一口熱氣,渾身蒸汽瀰漫。

  「郎君,還不休息嗎?」

  沈寧眨巴著眼睛,不知何時走到了謝缺身後。

  柔軟的觸感抵在謝缺寬大的背脊上,他轉過身來摟在沈寧腰間。

  「還有例行公務。」

  他抬頭望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子時。

  謝缺回到家中,拿起撈屍網喚上童貫,二人乘舟巡河。

  童貫雖不知白日發生了些什麼,但河域附近的動靜極大,使得他此時有些小心翼翼地轉頭四顧。

  天況越發涼清,水色也隨之變得渾濁起來。

  童貫看著水面。

  透著月光但看不到的河面之下,似乎隱藏著什麼。

  他不由打了個哆嗦。

  謝缺抬手用竹蒿輕打了一下童貫,他立即回過神來。

  他語氣略微顫抖著指著河面:「水……水下面,好像有東西。」

  謝缺停下手頭動作,「有什麼?」

  在他的視角下,水面一片平穩,只能看到船動帶來的道道波紋。

  童貫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好像就是有東西。」

  謝缺拿著竹蒿,在童貫所指之處捅咕了幾下,但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

  童貫的面色依舊緊張:「好像真的有東西,我看到他們游來游去……」

  謝缺看著童貫越顯蒼白的面容,心知他也不會撒謊。

  水下到底有什麼東西呢?

  謝缺取下船頭的葫蘆,倒出一隻河蟞吞下,躍入河中。

  「謝哥兒,會不會是我看錯……」

  童貫本想勸阻一下,但謝缺已是跳入河中。

  水色已是不如之前那般清澈,謝缺即便是吃下了河蟞,也是感覺有些昏沉暗淡,視野變得狹窄。

  他在烏篷船周圍遊了數圈,並沒有發現些什麼。

  「呼。」謝缺將頭露出水面,呼出一口氣。

  他翻身上船,童貫像是做錯事了的小孩,開始變得有些低頭不語。

  「你看到什麼了?」謝缺自知童貫向來沉悶自卑,只會將這事怪在自己頭上。

  童貫抬起頭來,略微思索後猶豫道:「好像是……幾條很大的魚尾,但好像還長著人的腦袋……」

  魚尾,人頭。

  謝缺想起了之前村民們對他說過的,關於郭家村的傳說。

  郭家村的村民都變成了半魚半人,會殺死一切知曉他們的存在。

  但這個傳說也做不得真,畢竟那些知曉這傳說的人,也是活到如今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

  謝缺心頭也在思索,難道是真的是那什麼鮫人嗎?

  只不過自己為什麼看不到呢?

  他看向童貫,眉頭皺起。

  他也不排除童貫是看到了某種幻覺的原因,但為何恰巧便是半人半魚的形象呢?

  謝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河面依舊平如鏡般,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他想到村民們說過的,有些放不下心地對童貫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外傳。」

  童貫點了點頭。

  接著,謝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斷地盯著河下,但直到巡河結束,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回到家中,沈寧已是等待已久。

  她湊上謝缺跟前,不顧其渾身濕透,趴在謝缺肩頭。

  沈寧鼻頭聳動,頭轉過來對謝缺言道:「你身上有些怪味道。」

  「什麼味道?」謝缺不由得一陣愣神。

  沈寧再度抽了一下鼻頭,回答道:「有些像魚腥味,但好像又不太像。」

  「沒有聞過這種味道。」

  謝缺點了點頭,他的面色逐漸變得低沉。

  既然沈寧也這樣說,那今天河下指定是出現了些什麼東西。

  只不過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他看向身後正勤快洗刷著的童貫,心底亦是有些奇怪。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將這些事情甩出腦子,謝缺洗漱一番後,思索起武功的改進。

  所謂破限狀態,也不過是自己花費了幾個小時的成果。

  其中能夠改進的地方尚還有許多。

  正思索著,謝缺便感覺一陣香氣湧入鼻中。

  「走,跟我進屋。」沈寧拉著謝缺:「大半夜的練什麼武,我活了三百多年,都沒見過你這麼勤勞的。」

  謝缺一陣無言,但想到那啥也能夠漲些氣血,也就隨著母老虎進了房間。

  「不愧是武者,體力真好……」

  後半夜時分,沈寧喘著粗氣,拍了拍手。

  謝缺跟前竟是出現了三個美艷倀鬼,身著薄紗。

  「讓她們陪伱玩吧。」

  ……

  翌日清晨,謝缺早早醒來。

  雖然只休息了數個時辰,但謝缺亦感覺精神體力無比充沛。

  他看過一眼仍舊深眠的沈寧,此時仍舊是面色紅潤,嘴角上浮起一絲淡淡微笑。

  走出房門,未曾料想穆湧泉已是坐在院中。

  「回來了?」謝缺看向他有些驚奇。

  穆湧泉此前便是出了趟遠差,聽聞是代表秘宗參加佛門大會。

  他笑嘻嘻地看了眼屋子內,眼睛瞟過謝缺的左手:「聽師叔說,你尋了個明妃?」

  怎麼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全世界都知道了?

  謝缺默然不語,開口轉移話題道:「我三境了。」

  穆湧泉頓時如遭雷擊般立在原地,半晌方才開口:「啥?我沒聽清?」

  知曉瞞不住,而且南廣師叔已經是知道了自己的實力,謝缺繼續道:「我三境了。」

  穆湧泉欲言又止,只能是嘆了口氣:「當初你騙我了吧,你習武兩年快入境。」

  「也不意外,自你去了秘宗後,師祖便是老念叨你,就知道你不一般。」

  他又換上一幅喜笑顏開的模樣,走上前拍了拍謝缺:「師弟,什麼時候整個津門第一噹噹?」

  謝缺有些無語:「只算是武道宗師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是了。」

  他抬手放出一絲氣血。

  穆湧泉當即被這浩瀚的力量驚異得無與倫比:「你這……這……」

  他咬牙切齒道:「人比人,氣死人。」

  「當初師祖便說你是超越了元順師叔的絕世奇才,我還不信,現在信了!」

  謝缺笑著勾搭上穆湧泉的肩膀:「沒事,咱還是師兄弟。」

  穆湧泉有些悶悶不樂點頭:「不過要成為津門第一,可不只是看氣血的。」

  「只用最為純粹的武道招式交手,最強者方才能夠得到諸多武者的認可。」

  謝缺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些武者還挺多規矩。

  穆湧泉突然又換上一幅正經臉色:「我來此,是有正事的。」

  他手中拿出一幅金黃燦爛的捲軸,開口念道:

  「今天子受菩薩戒,天下大赦,萬家百姓皆需吃齋沐浴,焚香奉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