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沈寧
謝缺做了一個夢。
那感覺令他沉醉不已。
但最終,伴隨著丘壑地底傳出的劇烈地震,謝缺睜開了眼。
初入耳內的,便是沉重的呼吸聲。
謝缺感覺頭上的緊箍咒開始突然一松一緊,令他難以思考。
他渾身抖了一下,隨即連忙推開了身前的虎妖。
虎妖面色上顯露一絲紅暈,見謝缺睜開眼,臉上露出莫名笑意。
「小男人,你醒來啦。」
一股暗香湊上謝缺面龐,謝缺不由向後退了幾步。
好大的反差感!
和謝缺此前所見的高冷虎妖,似乎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什麼是反差,這就是反差,不能細說的反差!
他的記憶此刻仍舊停留在祁山真人化身肉瘤之時,對此後的事情便是一無所知。
至於現在,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山洞之中。
昏暗之中,謝缺依舊能夠看到虎妖那婀娜身姿靠在自己身前。
「發生了什麼?」謝缺斟酌一番後,語氣沉悶地開口道。
他只知曉養父竟是變回年輕時的樣貌,爆發出比自己更強恆的氣血。
虎妖坐起身子,抬手遮在身前。
她面色變得正經道:「你我傷勢太重,那老尼子死意已決,其所修之法為秘宗陰陽合氣之道,恰好成全了你我。☮♕ 💘ඏ」
謝缺知曉虎妖口中所言老尼子正是李守玉,但竟沒想到李守玉竟已死去。
接著,虎妖又將元順化身金佛,與祁山真人纏鬥之事說出。
謝缺口中呼出一口氣,一股熱量盤旋在丹田之處。
他站起身子,從未有過的強大感覺瀰漫上心頭。
不論是氣血,還是身體素質,謝缺都感覺已是遠超之前的自己。
虎妖走上前,抬起謝缺新長出血肉的左手。
一片青色的葉子印記出現在手心之上,竟還帶著隱隱的梵唱不斷湧入他的腦中。
虎妖同樣抬起右手,她的右手掌心內亦是有著一枚金色的蓮花印記。
「那老尼子死前,為了伱的安危,留下了此勾召印。」
勾召印?
謝缺眉頭皺起,自己勉強算得上秘宗弟子,對這類手印倒是有所了解。
勾召印便是秘宗之中的高僧,為勾召明妃眷屬所用。
此印結下,能夠讓對方對自己此後死心塌地。
謝缺有些難以接受,自己莫名其妙便突然有了伴侶,甚至對方還不是人。
雖說這虎妖面容身段皆是一等,但那也不是人啊!
「不過,我可是自願的哦。」虎妖湊近謝缺的面龐。
她將手放在謝缺胸膛處,感受著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
「你我以大威德明王法相勾結,行雙1修之事可滋陰補陽。§.•´¨'°÷•..× ❻➈şⓗ𝔲א.Ⓒ𝕠м ×,.•´¨'°÷•..§」
她滿意道:「比我撿的那門陰陽術法倒是強上了許多。」
謝缺默然片刻,想著對方怎麼說也是救了自己。
加上一開始的時候,便是自己惹了那金蟾害了這虎妖。
而且加上雙方已被秘法綁定,也是不由得不在一起。
至於對方所言「自願」,謝缺倒是有那麼一絲不敢苟同。
畢竟傳聞中的勾召印,便是能夠在無形之間影響人的心智,是其對自己死心塌地,愛的不能夠再愛。
謝缺轉頭看過一眼虎妖那遠勝一般女子的面容身姿,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虎妖見謝缺眼中神色有了變化,頓時雙臂攀上謝缺肩膀。
香氣吐若於謝缺耳畔道:「妾身元陰已經交給你了,郎君此後對妾身可是要好一些呀。」
無意間,
謝缺有些僵硬地點了下頭
虎妖媚眼如絲,一把抓住元順最小的
兒子。
「多來幾次,說不定妾身就能夠突破瓶頸,成為入道大妖,此後就能夠護得郎君安危了。」
感受著體內正源源不斷產生的氣血,心知那便是雙修以及所謂白虎元陰的功效了。
謝缺深吸一口涼氣。
好傢夥!自己這是被當成鼎爐了嗎?
「你有名字嗎?」
他推開虎妖,迅速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將殘破的衣衫披在身上遮住要害。
「妾身名叫沈寧。」虎妖露出兩顆虎牙,朝著謝缺痴痴一笑。
瞧著對方神態,謝缺有些頭疼起來。
這秘宗勾召印還真是厲害,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了這樣一個伴侶。
「嗯,那我以後就叫你寧兒吧。」謝缺咳嗽一聲,心知是甩不掉了。
不過這樣好像也還不錯!還能增長氣血!
沈寧點了點頭,真空披上一件毛皮大衣,兩條長腿還露在外面,淺淺笑道:「全憑郎君安排。」
謝缺朝著洞外走去:「既然傷勢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先去河邊看一下吧。」
他此時仍舊在擔心養父安危,畢竟來犯之敵可是入道真人。
雖然不知道養父究竟實力幾許,即便是能夠打破武道桎梏,但也很難是這樣一個入道多年的邪修敵手。
此處距離無定河域不遠,謝缺尚還距離幾百米時,便見到了不少鎮魔司的人圍在河畔。
梵音詠唱之下,竟是有淡淡金光閃爍。
謝缺停下腳步,看過一眼沈寧。
虎妖只是露出一絲笑容,抬起右手露出手心蓮花印記:「現在沒關係了,我算是明妃,秘宗不會對我如何。」
謝缺依舊是有些不太放心。
在他的要求下,沈寧極不情願地變成了一隻白色的奶貓,鑽入謝缺殘破的衣衫內。
沈寧才一進去,謝缺就感覺傳出異樣感覺。
這女人……
此前如何冷若冰山,此刻便是如何火熱。
此謂之,冰火兩重天!
正經的冰火兩重天。
港式冰熱奶茶般絲滑。
謝缺面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他拍了幾拍,沈寧才有些依依不捨地停下動作。
周圍的秘宗弟子見來者是謝缺,並沒有阻攔,謝缺很輕鬆地便走到了河畔。
為首者正是謝缺的師叔南廣,他手持佛珠,正對著河中說著什麼。
謝缺走去,看到河面之上,元順竟是雙手合十,正踏空而行。
河中全然被一陣漆黑覆蓋,還時不時地冒起幾個毒泡。
「既已是秘密主的聖行者,師兄又何必執念於此。」南廣嘆了口氣。
元順他轉頭看向才來的謝缺:「此路非我所想,所謂禪定……不過是個騙局。」
南廣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麼聖行者相信天命嗎?」
元順點了點頭:「相信,但我更想為武道開闢新途。」
南廣沉默片刻,再言:「師兄……行者的天命便是獻身於佛,不可再求其他。」
元順面色堅定:「那便逆天。」
謝缺有些疑惑養父所言,他遲疑了一番,但依舊是對河面上叫了一聲:「爹。」
一陣無聲之語竟是突然響徹在謝缺腦中:「你非謝缺,無需認我為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