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遮天蔽日的掌影在破碎了掩日魔刀之後,並沒有直接停下攻勢。♢🐚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反而是挾持著無盡威能,繼而壓下。
司海教宗連忙抬起雙臂,交叉擋在面前。
巨大的掌影凝聚起無盡氣血,甚至於司海教宗能從掌上的紋路中看出似有奇特力量不斷流轉。
掌影還未壓下,但已將周遭萬里靈氣盡數凝聚手心。
元磁、氣血盡數糅雜其中,化作一團。
恐怖的壓力直接將司海教宗及諸位祭司的下半身壓入塵土中,威勢使得他們根本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心。
那掌影依舊不斷接近。
甚至於讓幾位祭司腦內一陣宕機。
司海教宗亦是當機立斷,直接大聲叫道:「我服了!!」
隨著此言一出,那掌影卻是如同有了靈智一般,逐漸變淡、消散。
雲煙散去,司海教宗的眼內再度出現了修善真君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
「我服了……我服了……」本代表著教宗之威嚴的皇冠已然脫落,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散落一片。
司海教宗再無原本的威嚴,反而是強行撐起一絲似是諂媚的笑意。
修善真君抬手之間,重新將那捲軸收起。
那白紙又重新被其卷在手中。
司海教宗及諸位祭司看著修善真君手中之物,滿臉的心有餘悸。
那似乎只是對方隨意寫下的一個字。
卻是讓他們根本無法抵抗。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實力差距來形容了。
「如何?」修善真君也不多說,只是望著天邊,口中吐出這樣兩個字。
「我服了。」司海教宗依舊是重複著這樣一句話。
他面色蒼白,蘇滬還沒有從方才的餘威中醒來。
「既然服了,那便帶我參觀一番你們這三島吧,看看是怎麼樣的位置,讓你們這般依依不捨。」
降服了諸人之後,修善真君反而是不著急了。
這也是他的本意。
島上三萬萬信眾經歷如此多的歲月,海神的信仰已然是深入人心並且根深蒂固。
謝缺不打算動搖海神在諸多信眾內心的信仰。
反而是更要施展神跡,使得信眾們更加虔誠。
如若不這樣做,只怕是海神從天障中脫離而出後,將是一場災難。
司海教宗沒有多說什麼,便是跟著修善真君一同遊覽起來了。
島上沒有形成規模城鎮,但也是錯落有致。
適合居住的地方,便有神殿屹立,統御周圍信眾。
修善真君一路看著,並不說話。
想要按照陛下所言,繼續讓此處信眾在離開了這三島後維持虔誠,並且更甚,便有些難度了。
幾人在天空之上的速度極快。
修善真君也是顯得有些興趣缺缺。
這實際上和輪轉道的佛國有了太多的相似地方。
故他並不為奇。
甚至於可以說,這島上的規制基本就是照抄輪轉道的。
反而是司海教宗,開始主動找起了話題來。
「那位佛子大人……莫非真是開闢了新的道途?」
修善真君聞此言,不由得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怎麼,教宗可是有些不信?」
「莫非是想要找我家主子討教討教?」
聽聞此言,司海教宗不由得面色變得悻悻:「哪敢?只是在下於此島嶼困守多年,有些孤陋寡聞罷了。」
他又生怕修善真君重新再提起關於討教的話題,便是主動轉移說道:「方才佛子大人那一字中,意味無窮,我也竟是從中受用極多。」
「敢問大人,那一字中所蘊含神通為何名?」
「天佛降世。」這並非是什麼秘密,修善真君便是直接就回答說了。
而且這如來神掌諸掌神通,謝缺也是傳授出去了幾招給小明王一流。
就算是修善真君,也是會其中第一掌「佛光初現」。
只是後續掌法,對於武功氣血的要求有些過高,而且需要佛法悟性驚人方才有資格修行。
故修善真君暫時也就掌握了第一掌罷了。
司海教宗嘆了口氣:「我從未想過,竟是能有一位尊者,能夠發出這樣驚世一擊。」
「此等神通,威力實是駭人。」
修善真君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一直盯著他。
司海教宗不由被盯得有些發毛起來。
直到一會之後,修善真君方才收起了目光,並且有些不經意般地說道:「怎麼,想學?」
司海教宗心中不由一頓,立刻訕笑道:「信了海神,自是再也無法學習佛子大人的神通了。」
「沒關係……這神通不涉及到你的神魂。」修善真君又繼而說著:「像是我,拜了菩薩又如何?如今卻也依舊以主上之道為主。」
說著,修善真君手中氣血力量一閃而過。
那力量雖說比不上那武字上的驚鴻一瞥,但卻也讓司海教宗莫名熟悉。
這和那驚世一掌,顯然是同出一源!只是在氣息上,略顯不一。
「什麼?!」而司海教宗此刻聽到這樣一句話,也是不由得驚訝得快要跳起來了。
作為拜神者,他到達五境極限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了。
雖然在最近三千年來,靠著自己的努力,掌握了入微。
但想要再度進一步,卻是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這便是他自己內心的痛。
明明以自己的天賦而言,可以不止於此。
再怎麼樣,自己既然能夠領悟入微之能。
那麼成為一個霸主級別的尊者強者,也不過是指日可待。
但卻是因為自己那愚蠢的信仰,徹底葬送了自己的自由,也葬送了自己的虔誠。
這不由使得司海教宗對於海神殿有些懷恨在心。
正因如此,他方才在萬年之前主動請纓,踏出九靈群島,在這相對而言,貧瘠許多的致遠三島為職。
他早年間在九靈群島待過不久的日子,對於海神殿如今的情況倒也是明白。
海神殿如今海神不顯,反是像個爛攤子。
若非自己入了這賊門,再也不能出去。
司海教宗倒是早就想脫離海神殿這夕陽紅了。
如今見這輪轉道似乎勢大,而且那所謂世尊佛子實力更是強的驚人,便不由得再動了心思。
若只是一般的拜神者,這司海教宗倒也不敢起這般心思。
但意外就在,這司海教宗並非是常人。
從外觀上看,他看似為魚人,但實則不然。
→
他父為妖,母為人。
也正因此,他在出生之時便是發生了意外,從而導致司海教宗天生便是一體雙魂。
雖說是雙魂,卻是共用一具身體,也共用一個腦子。
而且另一個魂魄也是極為微弱,直到司海教宗掌握了入微之後方才在自己的體內發覺。
隨著這些年來的深入研究,司海教宗對於這另一魂魄並沒有做出什麼。
反而是發覺,那魂魄純淨無比,但卻是因為天生魂魄微弱的原故,導致修行道法的資質極為低下。
如此一來,他也就斷絕了想要以那另一魂魄修行他法的想法。
但最重要的是,司海教宗發覺。
雖說那魂魄資質低下,但似乎卻並沒有隨自己的主魂魄一同拜神。
所以此魂靈並不在海神的掌握之下。
既是如此,若是自己將拜了海神的主魂藏匿起來。
以此魂魄為主,再修行另一法,那可不就是為自己打開了前路。
之前不過是因為此魂魄資質低下的緣故,沒有做出什麼動作。
今日得見一道修體不修魂,豈不是正如了自己的心意。
看著修善真君隱隱帶笑,身為老狐狸的司海教宗瞬間也就明白了。
對方或許那一句「我教你」或許並不是有的放矢。
而是真正想要給自己投來一根橄欖枝。
至於目的如何,那卻並非是自己所能夠知曉的了。
司海教宗深吸入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後方才敢問道:「敢問大人,我可如大人這般,修習此道,再開前程。」
「當然是可以的。」修善真君微微點頭:「只不過……此道乃是我家主上開闢。」
「天下武人,但凡修行人仙武道,盡皆為我主上徒子徒孫,需行跪拜之禮。」
「你,可能做到?」
司海教宗知道,這便是隱秘地問自己,可願意歸順了。
畢竟作為拜神者,拜了他人代表著什麼,他清楚的很。
只是希望那佛子真如修善真君所言,擁有著即便是神靈也不敵的實力了。
如今正值非常時期,九靈群島禁閉似是發生了什麼異變。
若非如此,司海教宗如果能夠和萬聖公主取得聯繫,也不敢輕易背叛。
「既然教宗大人有此意思,那我們便詳談吧。」修善真君的面容上也在此時掛起從未有過的熱情。
司海教宗同樣也是如此。
畢竟馬上就要成為同僚,很多話此刻也就不方便在幾位祭司面前去說了。
待入了司海教宗的宮殿後,他便是立即附上一絲殷勤笑容。
「不知大人方才所言,此人仙武道,即便拜神亦可修行,亦可打破實力桎梏,可是為真?」
「當然是真的了,我又何須騙你?」修善真君只是淡淡一笑。
按照主上的計劃,收服這司海教宗也正是計劃中的一環。
畢竟九頭蟲沉眠這麼多年,不知道多少拜神者都未曾有過沐浴神恩。
特別是這般在九靈群島待過的傢伙。
也都知道所謂神恩即便出現,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萬聖公主在裝神弄鬼。
至於真正的海神,早就數萬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所以這司海教宗若真是有野心,只怕是拋出人仙武道這樣一個對於拜神者極具誘惑力的東西,就能策反對方。
而在策反之後,則是讓司海教宗繼續統御黑日教國,穩固海神信仰。
不僅如此,謝缺還要大大出力,讓司海教宗復現海神榮光,布下神澤神恩,方才讓那信仰歷經萬世不腐。
至於司海教宗本人,只不過需謝缺耗費一點氣血,為其鑄下武道根基罷了。
這對於謝缺而言,無非是舉手之勞。
在交談了一番之後,司海教宗滿臉紅光起來。
另外一個靈魂雖說微弱,但純淨無比的特性。
能夠使得司海教宗一旦修行起人仙武道,或許便能夠一日千里。
這無異於給了司海教宗一頓胖揍之後,又給了一顆糖。
他瞬間便是答應了修善真君的一切要求。
並且這也不過分。
按照修善真君方才交代自己的。
他幾乎是不需要作出任何的事情,包括表面或是暗地裡背叛海神殿的行為,都不會發生。
這便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意外了。
自己所需要做的,便是當好這個教宗。
並且維持三萬萬信眾的穩定性。
若是可以,便可以讓信眾們對於海神的信仰更加牢固。
雖說司海教宗有些不太理解,對方這樣一連串對自身沒有任何好處的做法,究竟是為了圖謀什麼。
他卻是如何去想,都無法想到,這世間竟還有「天障」這一神明之敵。
將一切事宜安排妥當之後,司海教宗便開始準備隨修善真君一齊離開了。
準備去找那位世尊佛子,為自己修行人仙武道打下基礎。
他十分期待,畢竟自己卡了好幾千年的瓶頸,終於有希望打破了。
……
在海的另一側,謝缺和畢缽羅相對而坐。
對於謝缺要建國的事情,畢缽羅並不反對。
以他的性格而言,謝缺不論做什麼,即便是破壞輪轉道也是無所謂。
但謝缺沒有想到的是,在殺死了敖興之後。
畢缽羅下一步的打算竟是準備脫離輪轉道,前往穹宇海的極南。
那裡,是成平道所在。
謝缺勸阻了好久,但畢缽羅似乎也心意已定,他也便不再多說。
只是猜測,或許畢缽羅的離開便和那羅漢的死亡有著聯繫。
畢缽羅最後飲盡杯中茶後,便是對著謝缺拱手離開了。
謝缺嘆出一口氣來,雖說對方顯得有些神秘。
但其形象在自己心底卻是不錯。
只是讓他好奇的是,其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殺了那羅漢?
而且吞噬那羅漢神魂,也並沒有對殺死敖興起到什麼作用。
這便讓謝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如今畢缽羅的離開,反而是加深了謝缺內心的疑惑。
他站起來身子,修善真君亦是在外等候多時。
「陛下,那司海教宗已帶到了。」
謝缺點了點頭,這本就是自己計劃中的一環。
完成之後,龍脈便是有下落了。
自己也能夠真正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了!(本章完)